但是在右江地区待了些日子之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非但不是爵爷对他有成见,对皇上的旨意阳奉阴违,而是确实是对他爱护有加。
别的不说,光是右江地区,各种土官、土知府之类的便是多如牛毛,犬牙交错。若是没有李华宝的兵马护庇。只怕他的命令能不能出得了城都是个值得考虑的事情!更不用说实现自己的理想与抱负了。
即便是能够实现理想,照着自己心目中的盛世景象打造广西,试问,能够比李华宝做得更好吗?黄锡衮扪心自问。当真是半点可能也无!
既然自己不能成事,那便效仿当年的云台二十八将和太祖开国时的从龙诸人,做个攀龙附凤之人,在南粤军这面大旗之下来施展自己的才华与能力吧!
“你的广西巡抚任职诏令,本爵近日便会令公事房发出。到时你要好生指点华宝一二。将广西的改土归流、官吏一体、火耗归公、一体当差纳粮、征收税款、修建道路桥梁,种植茶叶、推广教育等项事务办好才是!”
“主公如此厚爱,以子侄相视,锡衮敢不尽心竭力!”黄锡衮也是有些出乎意料,不但李守汉要发布他的广西巡抚任职,而且还令他与李华宝一道共事。说得虽然是要他指点李华宝,其实,他更清楚,是要他做李华宝的好助手!
“不过,这几日要委屈你在行辕之中耽搁数日。同公事房、兵司、军政、军令等有司,一道处置好扩军之事!拿出一个条文出来才好!”
“遵令!不知主公打算扩军多少?”
“我南粤军野战机动之兵现有八镇,二镇水师陆营,一个近卫旅,一个混成旅。本爵之意,至少扩充一倍!将近卫旅变成镇,其余各部不动,只管扩充便是。至于说吴六奇那个混球的混成旅,不管他愿意与否,这次都是铁定升级为镇!你写封信给他。问问他,想在第九镇和第十镇这两个番号当中选择那个!”
李守汉的口气完全是呵斥不太听话的孩子一般,黄锡衮自然能够品咂出其中的味道来。“扩充兵马一倍,自然不是问题。只是。主公,属下也曾看过几镇兵马的配备,火炮、车辆、马匹,却是一时不好配齐的!”
南中一向对于马匹的需求便和对人力一样永无止尽,不要说军队要马匹,各种交通和运输的需求同样需要。虽然有富琅山区和耽罗岛两处马场。眼下又在山东、登莱、十州等处开始养马,但是都是远水不解近渴。
这一下子便要将现有部队扩充一倍,那么,不说兵员、粮草、盔甲、军饷、兵器等事项,单单是火炮和牵引火炮的马匹,拖曳运输辎重的车辆,都是一个大问题。
“这个。”李守汉略微思忖了一下,“你去告诉公事房,将所有库存的现役火炮清点一下数目,准备调出!传令河静的几处工场,还有隆盛行。从即日起,三个月之内给我加班加点的生产火炮,打造车辆。同时,告诉那些买了我们火炮的买主,一律延迟交货至少三个月!”
黄锡衮便就此成为了这个扩军班子之中的一员,每日里在越秀楼行辕之中与各个办事机构的人员一道在各种公文文册当中忙碌着。
越是了解南粤军,黄锡衮便越是发现这个庞然大物的可怕,越是接近,越是发现它与大明朝廷是如此的截然不同!
但是,从北方来的消息,让整个越秀楼变得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混账东西!哪个要他们这么干的?!”
听着从李守汉签押房内传来的咆哮声,黄锡衮、陈天华等人无不是噤若寒蝉。几个人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少顷,从签押房内有消息传了出来。
却原来是大少帅李华宇在山东因为地利之便,擅自与辽东反贼们接触,不但答应与辽东反贼们展开议和活动,而且还派了使团到盛京去了!眼下李华宇的书信送到父帅面前,分明是有些生米煮成熟饭之后,霸王硬上弓的味道。而且,京城之中的公馆也派了人送了密报,议和之事已经在京城之中传开!
这也就是李守汉,兵马钱粮地盘都是自家的!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就被锦衣旗校锁拿进京,或是被御史们喷死了!
黄锡衮虽然才到行辕没几天,但是李家内宅之中的云谲波诡却也有所耳闻。当日爵爷在山东济南时,一时糊涂,将山西商人送来巴结讨好的一朵名花手下了。可是,别人都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咱们这位爵爷却是不管不顾的将老凤和雏凤一股脑的都给收入房中了。
不但收纳了这对母女花。更是一箭中的,这对母女都有了爵爷的骨血。
一时间,在内宅之中向来仗着大公子是自己所出,颇为有些飞扬跋扈的黎氏夫人。便有些醋海生波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举动连正室夫人盐梅儿都不曾做,她却是一一作了个遍。闹得李守汉头大不止,于是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将这对母女和她们的孩子都留在了济南。未曾带到广州。
可是,就在不久之前,济南方向有书信来,便是九夫人其木格写来的,说她母亲,也就是那位八夫人,因为产后抑郁,已经是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只留下了一个襁褓之中的幼子,她也觉得济南是个伤心地。于是发信之日,便准备从济南携带一对婴孩东进到莱州。在莱州湾登船南下来投相公。
这还得了?一对尚在吃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