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奴才将领在南蛮子的炮火和冰雹子一样的震天雷面前只恨得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唯独这个奴才,带着本部人马硬生生的将李华宇的追兵拦阻了下来。也当真是对得起你和老十四了!这个奴才真是你们争脸了!”
“等回到了京城,本王一定在摄政王面前力保,给他争一个贝勒的爵位,不,以他的功劳,一个王爷都挡不住!”
阿济格有些情绪激动,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听了大哥阿济格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把前方的战局演变零零碎碎的说了半天,多铎努力的将一个个零散的信息碎片拼接到一处,试图拼出一个完整的轮廓出来。
他给阿济格面前的大铜碗里倒上满满的一碗热奶茶,“大哥,前线的工事我也看过,都是按照当初在塔山的样式和标准修筑的。深沟高垒,碉堡鹿砦,炮位枪眼、屯兵洞交通壕,无一不完备。往日里我军依托这些壕堑工事,同南蛮反复争夺,互有胜败。如何却在一夜之间便被南蛮攻破?”
多铎的问话让阿济格一时语塞,前敌到底是如何被南粤军突破,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接战之后不久,前沿就崩溃了。大队的溃败兵马像潮水一样蜂拥而来,把一道道的壕沟堑壕碉堡都变成了波峰浪谷之中的垃圾,败兵们把工事阵地变成了垃圾,将原有阵地上的守备兵马也冲散了建制,变成了同样的溃败兵马,新的败兵加入,将人潮变得越发庞大,人潮席卷着垃圾向下一道工事涌去。
他将视线投向身后的将领们,那些惊魂初定的将领们却是眼神飘忽,有意无意的躲避着阿济格的视线。阿济格的视线来回扫了几遍,也不曾有人站出来说话,气得这位英亲王有些要了。终于,有人站出来张着胆子说话了。
“禀平南大将军,定南大将军当时不在前敌,对一线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也是有的。奴才倒是有点见解,在这儿和主子禀告一声。”
阿济格放眼望去,虽然此人一口一个奴才主子的,但却不是旗下人,乃是新附军的而一名副将,叫秦子冕的便是。若是换了别的时候,胆敢乱了身份,阿济格轻则军棍,重则斩首。可是,今天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秦子冕,你个狗奴才,本王记得你是在第二道阵地上,你应该是比较清楚的。不妨给平南大将军讲讲你的所见所闻。”
秦子冕抖擞精神,清了清嗓子,开始给多铎和阿济格以及在场的几十位副将以上、甲喇章京以上的将领们讲述评说当日的战况。
“其实,那些南蛮的战法也没有什么别的稀奇之处。仍旧是以炮火开路,令那些东蕃兵蛮兵为前锋向我大清兵马猛扑。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此番的炮火轰击,不但炮火猛烈,射击精准,持续时间长,更为要命的事,所有的炮弹几乎都落到了我大清第一道防线两位总兵阵地的结合部。”
在炮火准备之后,便是东蕃兵隆重登场了。与以往的战术不同,他们不再与清兵展开逐道战壕的争夺,而是不断的向清军阵地的纵深猛扑。撕开一道道口子后,不停的向阵地纵深突击,不给清军投入预备队在战壕里同他们肉搏的机会和时间。
“钻隙深入,牛刀子穿心?”多铎听了秦子冕对前敌上南粤军战术的描述,不由得让他后背一阵发凉。如果是面对南粤军的炮火,他可以用深沟高垒来应对,面对南粤军的火铳刺刀,他可以用弯曲的壕沟,善于肉搏的精锐来对付,那么,南粤军不再与他进行逐道壕沟逐个阵地的争夺,而是集中炮火突破一点后,以善于肉搏,精于火器的精兵为刀锋,拼命的往他的军阵内部杀来,他又该如何应对?
集中炮火猛攻一点,以精锐为先锋钻隙直入,这样的战术,其实在我们的历史上并不少见。在1930年的中原大战,以蒋介石为首的中央军,面对着冯玉祥西北军的深沟高垒,和装备着手榴弹、花机关,善于以大刀片开展肉搏战的士兵,除了以高官和金钱收买西北军将领之外,在战场上便采取以炮火猛攻一点,不再与西北军展开阵地战、肉搏战,那样的话太吃亏,黄埔系军队和其他中央军部队在这些方面同西北军比都没有优势。他们采取了钻隙深入战术,按照蒋校长的话,部队像一把把锥子一样,拼命的钻进去。很快,陈诚、上官云相等人便在郑州会师,冯玉祥宣布下野读书去了。
类似的战术,1948年的中秋节被许和尚在济南用在了蒋校长的好学生王耀武身上。
面对着济南城的坚固防御体系,许和尚放弃了正常的逐层推进,先占据外城,然后攻击内城的传统战术,而是采取牛刀子战术,集中兵力和火力,东西并举,数把尖刀冲开血路,向守军的心脏凶狠地剜下去。许世友给攻城各部队提出的要求是:不能摆困难,不能找借口,各自解决自己当面的问题,任何时候都不能停止攻击!
先夺取济南外围的茂岭山和砚池山,跟着夺取商埠区,将解放军的炮火直接推进到了济南的城墙下。
济南老城分内外两城,内城套在外城里,无论内城还是外城都有高大坚固的城墙。王耀武认为,攻击商埠的作战已使共军遭受严重伤亡,至少需要三至四天的准备和恢复才可能再次发动攻击。
华东野战军攻城部队确实极度疲劳,减员来不及补充,伤员还没有全被抬下去,弹药和其他攻城作战器材也消耗严重。按照一般的作战规律,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