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会说了,一部朱元璋在二百多年前编著的书,早在嘉靖年间就不把它当回事了,如何还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诸位看官却有所不知,这部大诰,在有的时候是烂纸一堆,可是,要是用对了地方的话,其威力不亚于十万兵马。
在当年,这部大诰在朝中的正人君子手中,可是把有名的胡闹昏庸荒唐无道的皇帝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治得哑口无言。
这位为戏曲界留下了《游龙戏凤》等经典曲目,留下了豹房这个类似于鹿台摘星楼式建筑物供文人们鞭笞批判的皇帝,在文官们所编著的史书上留下了这样的评价:“奋然欲以武功自雄。”
“犹幸用人之柄躬自操持,而秉钧诸臣补苴匡救,是以朝纲紊乱,而不底于危亡。”
“假使承孝宗之遗泽,制节谨度,有中主之操,则国泰而名完,岂至重后人之訾议哉!”
这几句大体意思总结一下就是:
“武宗啊你别总想靠打仗去制造一些大新闻。”
“你以为你多有能耐啊,还不是多亏我们的文人资持大明才没被玩坏”
“如果你能和你爹一样安安稳稳地与我们合作,肯定不会就这样被我们批斗。”
什么应县之役皇帝亲自斩杀一名蒙古骑兵,但是总战果却只有斩杀蒙古骑兵十六人,指挥宣大边军剿灭流窜中原腹地的刘六刘七等流贼响马,平定了宁王的叛乱,这些武功政绩却都被黑得不能再黑了。
但是,就是在当年的南京,平定了宁王之乱后,朱厚照命人向当时的南京兵部尚书兼南京守备乔宇索要南京各处城门的钥匙,这是接管南京城防的前奏。但是,这位乔尚书,就以一部大诰把朱厚照打发了回去。
虽然说眼下的角色、局面已经更换了,东林君子们不是乔宇,他们身后也没有什么朝中阁老支持,朱由崧身边也没有类似于张永那样的太监,不过,在文官们眼里,李守汉倒是和江彬一样的粗鄙武人,弄臣权奸。
可是,不管怎么说,大明朝是标榜自己以仁孝治天下的,东林君子们更是口口声声的言必称祖制,就像现代公知们开口闭口都是今夜我们都是美国人一个德性。
虽然现代公知们各种的臭不要脸双重标准已经到了足可以填平马里亚纳海沟并且让它变得和珠穆朗玛峰一样高的境界,但是,他们的祖师爷们却还是要点遮羞布的。没有达到他们那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层次状态。各位没看见,曾经以一条“恶之花”微博名震天下的某大嘴,在石臼大之后也迅速转了风向,从恶之花变成了红旗手。
见马士英祭出来了大诰这个大杀器,有那脑子转得快的大臣,心中暗自道一声:“苦也!”
果然,马士英从大诰里摘出来了一段话,便将那些科甲举人们彻底打入了地狱之中。
于洪武十五年(1382)由礼部颁学校禁例十二条,禁止生员不得干涉词讼及妄言军民大事等,“其不遵者,以违制论。”并刻石置于学宫明伦堂之左侧,称为卧碑。在卧碑的禁令中,规定对国家大事,只许工、农、商、贾可以提出意见,唯独生员(在学的学生)不许提意见,生员必须照老师讲的话去做,不得自作主张,自陈见解。(“一切军民利病,工农商贾皆可言之,唯生员不可建言。生员听师讲说,毋恃己见,妄行辩难。”)
看看!看看!我大明太祖高皇帝早就有旨意在,生员妄议朝政,绝对不可以!这些人在太祖高皇帝陵寝前滋扰,其罪一。高举条幅标语,诋毁朝中重臣,其罪二。有着这两条大罪,不要说南粤军十二镇官兵只是动了动拳脚,当真严格追究起来,这些人抄家灭门都是可以的!
想到了眼下在江南各地名声足以治疗小孩哭闹和尿炕的巡察御史“排枪洗地查白地”,在场的官员们不由得个个后背直冒冷气,浑身都是冷汗。原本想好的一套说辞也顿时被他们丢到了垃圾堆里。算了吧!还是保全自己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至于说那些被烧了的劈柴,那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先保住咱们家不被抄了家就好!
“唉!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啊!”碍于一个把持着内阁大权,一个掌握着强大的枪杆子和捏着江南的钱袋子、米口袋的两大权奸势力,在场的正人君子们无不黯然低头了。
如果有墨菲斯特的手段,能够进入他们的内心世界的话,此时此刻,这些人的内心都在慷慨激昂的高唱着这段:“谗臣当道谋汉朝,楚汉相争动枪刀。高祖爷咸阳登大宝,一统山河乐唐尧。到如今出了个奸曹操,上欺天子下压群僚。我有心替主爷把贼捣,手中缺少杀人的刀。主席坐定奸曹操,上坐文武众群僚。元旦节与贼个不祥兆,假装疯魔骂奸曹。我把这蓝衫来脱掉,破衣褴衫摆摆摇。大着胆儿往上跑,帐下的儿郎闹吵吵。你二人不必呵呵笑,有辈古人听根苗。昔日太公曾垂钓,张良侍履在圯桥。为人受得苦中苦,脱去了蓝衫换紫袍。你二人把话讲差了,休把虎子当狸猫。有朝一日时运到,拔剑要斩海底蛟。修道我白日梦颠倒,时来就要上青霄。身上破衣俱脱掉,赤身露体逞英豪。怒气不息往上跑,你丞相降罪我承招。将身来在东廊道,看奸贼把我怎开销。”
(啪!又有人丢过来一块板砖,砸得不厚道的作者眼冒金星。“胡说八道!手中缺少杀人的刀,是京剧里击鼓骂曹祢衡的唱段,怎么能够让明末的人唱清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