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意的点点头,“传朕的旨意,巫山伯马世耀所部奋勇杀敌,着兵丁每人赏银元十块,肉一斤,酒一瓶。各级官佐皆有赏赐!”
“是!臣等领旨!”
“林泉,北面的情形如何?”
“皇上,高皇后派人快马送来最新军情,罗虎将军已经率领所部北上,到达预先确定的位置富平、三原等地,休整军马以逸待劳,务求全歼北路来犯的鞑子兵马!”
李自成出征,他的皇后高桂英便在长安城中为他留守根本之地。而震山营主将罗虎,和大顺军中最为精悍的震山营数万人马,则是作为镇守长安城的力量,留在了长安。当然,这是表面上对外的说法,为的便是迷惑震慑城内那些官绅,防备他们见大军不在,心生异动。
此时,在高皇后的指挥下,罗虎留下一万人马交给养母高皇后掌握,自己亲自率领所部余下的兵马,悄悄北上。
姜镶等人率领自己的部队,将陕北变成一片焦土之后,看着满目疮痍,四野萧条,十室九空的景象,这才心满意足的南下。
大军前锋一出铜川,不由得这些人们便是眼前一亮。
如果将陕北和关中做一个对比,让姜镶这些人行诸文字的话,他们怕是说不出什么来,也只能说:“陕北是流贼老巢,好房子多,金银多!而这关中嘛!嘿嘿!”
李自成率领他的大顺军攻取陕西后,他的老部下们,正是应了“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的老话,纷纷请假回陕北老家。祭祖、探亲,请客,盖房子!一切能够光宗耀祖的行为,都要走一遍。于是,陕北地面上,宅邸纷纷拔地而起,这些顺军将领、军官们兜里都不缺钱,只要把自己家的房子盖得好,盖得快,自然是大把的花银子,弄得泥瓦匠、木匠们的工钱打着跟头的往上涨价。
可是,这关中就和陕北大不一样了。虽然是冬天,可是,沟渠里仍旧可以看到冰层下有浅浅的水流在流动,残雪下面,冬小麦的麦苗露出了可爱的嫩绿色。有人用刀挖开了冻土请大帅姜镶观看,肥沃的土壤向外透出阵阵泥土的清香。
“果然是好地啊!”姜镶不由得赞叹一声。他暗自打定了主意,按照豫亲王颁发的赏格,哪个先进关中,哪个就可以先跑马圈地,无论如何,他也要好好的在关中地面上,圈几块属于他的土地!
可是,北路军的这些总兵们,还有几位蒙古王爷,都是这样的想法。于是,一场机动能力的友谊赛,便在清军北路军中亲切友好热烈的开展起来了!
谁都不是傻子,自从出了北山进了这八百里秦川之地后,众人触目所及,九成九都是旷野平川,举目间四野之间到处可见嫩绿色的冬小麦,村庄的外面到处可见垒得高高的麦秸垛、高粱垛,用来充当过冬的柴火。村庄外面,河渠绕庄而过,如果不是这些河渠的缘故,只怕那些蒙古王爷们早就下令冲进庄子去好生的劫掠一番。村庄里面的房屋,也大多不像他们这一路走来所见到的那些村庄,一间间四面漏风的茅草土坯房,东倒西歪,一些泥笆墙也是破洞处处。
“先入关中者为王!冲到西安城下,这些村庄镇店又算得了什么!”
一片怪叫声中,姜镶拔出腰间长剑,吼叫道:“儿郎们,不怕肉肥的,不怕银元多的,就跟着咱老子,往长安城走一遭!出发!”
“出发!”
他手下那些军将兵丁们眼珠子都被银子粮食田地刺激得红了,一齐挥舞兵器大吼。他们手中的枪尖、刀锋指向前方。滚滚骑兵,只往前方冲击,阳光照来,映得各人马辔上的铜饰闪闪发亮,如林的各色兵器,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金属光芒。
可是,不光是姜镶一家有这样的想法。
“大帅!土默特中旗王爷塔棋布的兵马从我军左翼冲了上来,冲到我军前锋,夺了我军道路不说,更搅乱我军的行军队伍!”
“大帅!科尔沁四十九旗的几位王爷,领着本部人马从我们后面冲上来,让我们让开道路,他们要先过去!”
娘的!这不是摆明了来从咱们的锅里抢肉吃,从咱们的口袋里往外掏银子吗?!比任何的动员令都好用,不待姜镶发令,他部下官兵们一起发喊,便如一团乌云一般卷地而来,沿着官道、麦田,向南猛扑。骑兵超过了步兵,只管狠狠的朝着马屁股上加一鞭子,无论如何,也要先一步抢在那些蒙古鞑子们之前赶到!这群骚达子,打仗的时候一个个都躲在后头,眼看着要抢钱抢粮抢娘们抢田地了,就仗着他们的女人被皇上和摄政王睡的那点狗连裆的亲戚关系来欺负咱们爷们儿?想都不要想!
但是,就算是姜镶再怎么命令部下加快步伐,不能让那些蒙古鞑子跑到自己前面去,他的部下们也确实是急红了眼睛,一个个恨不得两条腿变成四条腿的向前跑!没办法,晚了的话,银子和粮食细软都成了这些骚达子的了!就连女人也只能喝他们的刷锅水了!他和其他几位总兵的部队,大多数是步兵,如何同几乎全部人马都是骑兵的蒙古王爷们的部队拼速度?
渐渐的,蒙古兵就像是一股股浊浪,从清军的行军大队中分流而出,直扑行军方向上的大小村庄。很快的,烟柱火头在关中平原上冒起,哭喊声,叫骂声,哀嚎声,惨叫声,蒙古兵们得意的狞笑声交织在了一处。
看着在自己行军队列旁那一个个瞬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