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八门的喊话声,压住了火线上的铳炮声和喊杀声。但是,这类声音,对于外营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山贼马匪杆子民团土寇出身的家伙来说,威力不亚于铳炮齐射。本来嘛!大家跟着你左良玉父子混为的是啥?不就是银子女人嘛!可是要是把命给混丢了,那要再多的钱有啥用?今天的事摆明了是梁国公来找你左良玉父子爷们儿的毛病来的,咱们犯不上趟这趟浑水!
有样学样,所谓的前面乌龟爬开路,后面王八跟着爬。一个外营营寨竖起了白旗,紧闭营门,同时向空中连续施放空炮来表示自己并无恶意后,紧接着,见它没有遭到南粤军的攻击,只是派出了一队人作为监视,顿时,几乎所有的外营营寨兵马都如此办理。有那脸皮厚的,甚至派人挑了担子,送了点心茶水果品到行军路旁来拉关系攀交情。
这么一来,施琅和李华梅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将大部分兵力投入到对左梦庚统领的内营亲军的打击上来。这样一来,左大少帅的压力便骤然而增。
当左良玉统领着数千家丁冲到战场边缘增援左梦庚时,左梦庚已经被施琅的水师陆营打得败退了下来。
“不许退!不许退!谁退老子杀他全家!”左梦庚率领着督战队,手中大刀举起落下,只杀得人头滚滚。幸好,败退下来的人们不过是左军亲军的前哨部分,不曾造成大面积的溃败,费了一番力气后,终于稳住了阵脚。
“你去!告诉大少帅,就说咱老子带着精锐来给他掠阵,让他放手去打!不要让咱老子的儿子输给了他李守汉的女婿!”
吩咐了手下中军材官去传达自己的军令,左良玉站在马背上,只管狠狠的透过炮火硝烟,看着南粤军背后、侧翼的那些不久前还树立着左军旗号的外营营盘,如今,这些营盘上空,一色飘动的都是白旗。营盘寨栅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观战的人头,却丝毫没有往日喧嚣扰攘的吵闹,静悄悄的。
“这群混账东西!等老子打完了仗,再来收拾你们不迟!”左良玉也只能恨恨在心里骂上一句。
左军的组成形式,类似于土匪马贼们的合伙,对外是一个大的团体,对内,却是泾渭分明壁垒森严。以一个大绺子为核心,为旗号,各种各样的绺子汇聚到这个大绺子老大的旗帜下,成为一个大的土匪团伙。大绺子下面还有小绺子,小绺子周围还有各种跟着土匪混饭吃的所谓“二道毛子”。左良玉的军队就属于这种形式。内营,就是他的大绺子,外营的兵马,就是那些依附他的小绺子。这种格局倒也颇有几分为公知们推崇万分的《大宪章》精神,也就是所谓的“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其实,如果我们摘掉了自带跪舔功能的有色眼镜来看大宪章的话,就会发现,所谓的大宪章,不过是个各个方面的势力的妥协性文件罢了!谁让狗屁的英格兰王国国王的王位是靠着联姻、继承而获得的?现代西方媒体总是在叫嚣着,***们即将要通过子宫来占领整个欧洲。可是,这些媒体们却忘记了,欧洲的政治版图的形成、划分,欧洲各个国家的历史,不是靠着大一统的文化思想来完成推进的,而是靠着各国王室成员们女人的**和男人的**来完成的。你自己祖上都是这么玩的,凭什么来指责别人呢?
中国的学者之所以人云亦云的突出《大宪章》的历史影响力,恐怕也是由于对于西方的崇拜和普世价值的意识形态心生向往,并非真的喜欢什么《大宪章》,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他们的目的除了逆向民族主义之外,就是要贯彻执行所谓的大宪章里提出的各种割据特权罢了。各类人的特权,从教会到贵族领主,以及所谓的新生市民阶层,其实也就是商人们,唯独没有普通的农民和工人。这一点,十二世纪的英格兰贵族们倒是和大明朝廷的东林党们一脉相承师出同门。都是为了自己的特权(听宣不听调、不缴税,不承担义务等等)而不顾一切。除了这两点,不厚道的作者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理由来说明这些学者们的出发点。
其实,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中华天朝玩这些所谓的皿煮,要比阿尔比昂人早上千年。我们的春秋战国时代,周天子是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各国国君都对他尽忠,但是,国君手下的公卿就没有这个义务了。而公卿手下的士更是连对国君的尽忠义务都没有。只效忠于自己的主君。
这也就是为何秦国能够横扫关东六国的原因之一。六国国王不能集中、动员起国内的全部力量来同秦国对抗,各个国家的公子王孙们掌握的人口、资源不经过他们同意,国君是无法动用的。所以,不论是长平之战也好,邯郸之战也好,还是鄢郢之战也好,其实,都是秦国举全国之力来打敌国国君一个人而已!
邯郸之战,赵国都城邯郸已经到了“以骨为炊”、“刎子而食”,著名的平原君家里却仍旧是细粮肥肉吃不完。这就是充分的体现了大宪章精神,秦国打得是赵王,和我赵胜又有什么关系?
而一旦得知魏楚联军到了,发现扬名立万的机会来了,便立刻在一个“舍人子”李谈的劝说下,散财募集勇士,一下子就有了三千精锐。命谈率众击敌,迫使秦师后退三十余里。什么样的杂牌部队能够把素有虎狼之名的秦军打得败退三十里?这不过是个幌子而已!这三千兵马应该就是赵胜的私兵,准备用来给自己打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