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刚才的布置全都用不上了。埋伏的刀斧手撤下去,换成厨子和美女上来。不过,不管局面怎么乱,扬州城从来就不缺好厨子和美女。于是乎,酒肉征逐,莺莺燕燕丝竹乱耳。
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了许多。李本深和胡茂祯去对付史可法史阁部的行辕,“不能伤了史阁部的一根毫毛!”一定要把史可法全须全尾的献给扬威大将军多铎才值钱。其余的人,李成栋领着杨承祖、胡尚友、韩尚良等人的部队专门去对付驻守扬州城外的南粤军部队,夺取他们的辎重粮饷火炮,顺便,也在多铎的心目中给自己多争取几个筹码,证明自家的兵马是能打的!
可是,说到了对付南粤军的警备九旅部队,所有在场的人,几乎都把脑袋耷拉下来了。谁都知道,如果是被南粤军列阵对战,不要说一时上不去太多的兵马,就算是几万人一起上,人家的火炮火铳一排排的打过来,明晃晃的铳刺如柴林一般刺过来,只怕别人还没有垮,咱们自己的兵马反而先垮了。
“哼!亏你们还是自称都是老行伍,老军伍了!别人不说,你们就不会开口当年在锦州,祖大寿是怎么对付吴标的额?逢强智取,遇弱活擒这点道理都不懂,非要拿自己的脑袋往别人的炮口上撞?”邢夫人的一通排揎,算是给众人提出了一个方向。于是,一个周密的计划形成。
胡茂祯以阁标大厅的身份,对史可法行辕的警备兵马进行调整,换上了全部高杰部下的老人。对外宣布是为了以防万一。李本深、李成栋、李棲凤等人,则是鼓噪闹饷,要求史可法尽快的给部队发一次三个月的军饷作为大战之前的犒赏。
外有强敌,内有哗变之虞。史可法无奈之下,只得以阁部的名义,召集扬州驻军各部将领入城议事。其中,公文上着重要求警备九旅的军官,营官以上者务必尽数出席。
这一句,是胡茂祯令人悄悄的加上去的。
一俟公文发出,李本深便下令封锁了阁部行辕。收缴了史可法部下亲兵卫队的刀枪盔甲马匹等物,同时,各处城门,只许进不许出了。
“你们要干什么?!”尽管心中知道事情可能不妙,但是,史可法仍旧是一副疾言厉色的神情,试图用自己言语申斥一番后,让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丘八们无言以对,最后默然退下。可是,今天这招不好用了。
“阁部大人,我们也不想做什么。只不过是不想再打大明的旗号了,也不想再当大明的官了。如今,咱们大伙都是大清的将领官员了。自然希望阁部大人能够领着咱们继续为大清效忠了。”
说完不管不顾史可法在室内跳脚的大骂,胡茂祯领着人只管扬长而去。留下一道道严密把守的门户,和被锁在屋子里的史阁部。
当晚,在议事会场上,李成栋、李棲凤等人突然暴起发难,将前来议事的南粤军警备九旅自旅长以下前来与会的三十余名各级军官尽数斩杀!鲜血在会场上迸溅得每个人身上、脸上都是。便是被数名兵丁监押出来的史可法脸上,也是数点血迹。
“这也算是咱们的歃血为盟了。大家身上手上都有南军的血了,便是一条船上的人。南军是如何对待他们的敌人的,我想,大家都清楚。如果不想活着被丢进矿井,老婆孩子变成营妓官奴,咱们就跟着扬威大将军一条路走到底!”
在场的扬州官绅们闻言无不是欢声大作,有那急于标榜自己的,更是雀跃上千,在南粤军军官的尸体上、伤口上胡乱弄些血来,在脸上涂抹,弄得原本白净俊朗的面孔,显得分外狰狞。也不知道到底哪张面孔,才是这些人的真实嘴脸!
见众人都已表态站队,李成栋当即便命人执笔以史可法的名义起草命令,宣布驻守扬州城外的南粤军警备九旅“图谋不轨意图叛乱”,令李成栋、李棲凤等人率部予以剿灭。随即命亲兵去史可法的签押房中,取了他的兵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的关防印信。
“这一份公文发出去,阁部大人,您也就成了梁国公的死对头了。嘿嘿!我听人家说过,南军极为团结,军纪严苛,但是也极为护短。当日模范旅的吴标在锦州被祖大寿暗算,消息传了出来,传到了南军的耳朵里,南军上下居然是一片愤怒之声。老子们的弟兄,就算他的反水叛贼,也轮不到你们来杀。然后,不少人给模范旅这些人设祭浇奠。不知道以后南军将领兵丁们给警备九旅的官兵烧纸上香时,会不会给您,阁部大人也上一炷香呢?”
李成栋的话,可谓是句句诛心。史可法也只能是紧闭双目,不去看那颗关防大印一寸一寸的落在白纸上。他知道,这颗印信落下去,他也是无法再面对李守汉了。你说你被人挟持了,可是我南粤军的部队却是被你下令屠戮绞杀的!
天色微明时分,正是人们最松懈、最疲惫的时刻。驻守在扬州城外几座寺庙道观的警备第九旅,遭到了昨日还是友军的前明官军的偷袭。战至中午时分,从扬州外围赶到的张天福、张天禄二人所部兵马也加入了战斗,都想通过这次战斗,来提高自己在多铎心目当中的地位。
战斗越发的变得残酷激烈。因为各级军官大多入城议事,警备九旅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被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且,面对着近乎于疯狂的这些叛徒军队,杀退了一次进攻很快便组织起第二次,以营为单位轮番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