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绣自然明白浔阳的意思,用一个邱群平息浔阳的情绪,她认为值得,“奴婢明白了,明日便会让杨普告…”,话还没说完,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她不该让浔阳知道一直以来她和宫里的联系方式。
浔阳好像在等着奉绣说,他了然的眨眨眼,“果然是杨普,他是内务所出身,即便已经在外当值,也还是可以回内务所去,既然入了宫,再去一趟撷露殿有何不可…”。
奉绣不说话,算是默认了浔阳的话。
“好了,已经很晚了,阿绣你回去吧!本王,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不会再钻牛角尖了”,浔阳摆摆手后揉揉自己的眉心,他已经很累了。
奉绣知道如今这样已经很好,至少浔阳还是以前那个浔阳,“奉绣退下了,阳儿你也早些休息,我来之前,于姑娘在这里守了许久,你若是不在这里歇息,可以去她那边,也该让她安心”。
浔阳点点头,轻飘飘的说道,“知道了,我在这里再坐一会儿,一会儿,便去看看她”。
等着奉绣走了良久,浔阳才叹了一口气,“扶晞,扶晞我担心你,皇弟遣散下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就势出来,你如今可还好,你至今有没有想起过我?”。
“皇弟的府邸如今不能随意进出,否则我早便要去一趟,带你出来”。
“两年,两年在此刻是如此难熬,如此漫漫,如此烦躁”。
“邱群,那个欺负你的人,我当日不杀他,是为了让他永远痛苦卑贱的活着,你若知道了我的苦心,当是不会怪我的吧…”。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活过两天,明天,明天这个世上便再无他这个人了,你知道该是会开心的,你开心了,我便开心了”。
“福子这两日都恹恹的,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如果你此刻能在,肯定能逗得它来劲”。
浔阳自己念念叨叨了几句后撑着扶柄起身,提着一柄灯笼离开春熙阁,悠悠的走了几步想起奉绣和他提起的于蕴薏,原本前些时日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些缓和,虽不至于有喜欢的成分,但至少浔阳同她之间不会再剑拔弩张,但是自从简离出事以后,他也没功夫再去搭理她,而她也没再来找他。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还守在外面了?浔阳虽然刚刚想起了扶晞,同时联想起于蕴薏曾经对扶晞的刁难,心里有了不舒服,但是没走一段路就削减了那份不舒服,走着走着也就没有了。
说到底,他也有自己的一份虚荣心。女孩子的青睐会让他倍感自豪,又加上今天突然知道了太多事情,他即便接受了,也是带有强迫性的,此刻他急需要红袖在旁,给他几句温言细语,他心里想要的是扶晞,但她此刻不在,他自然就想到了在身边的于蕴薏,她一向对他殷勤的很,此刻去见她,她该是很高兴的。
浔阳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画面,于蕴薏见到他以后的画面。
殊不知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臆想,于蕴薏不去找他不过是因为厌恶,今日过来守着他,也不过是因为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她清楚他刚刚从宫里回来,这件事多少都与简离的事情有关,她想从他这里探听到一些与简离有益或者有关的消息。
被奉绣“劝”走以后,她只能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发脾气,发完了脾气就开始为简离担心。
思君未能见,忧君不能现,叹妾多无用,竟不解烦忧,洋洋洒洒几行字她一气呵成,写完默念了几遍,双眼就此朦胧,最后就直接伏案哭起来,压抑又克制,更是难过。
于蕴薏回忆起了初见简离的模样,宫宴上是一个温润如玉的模样,宫宴后的鲁庭偶遇,他暗自伤神的模样就那样刺进了她的心里,她偷听他说了一会儿话,她知道他是个有故事的皇子,主动走出来同他说话,虽然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但他的风华与才智已经令她折服,她知道他有他的抱负,她听着他对自己说,“我一定会功成名就给你看”。
只那一句,她便一头砸了进去,从此满心就想着他一个人,别的男子再也入不了眼,回府以后,她明里暗里的打听了许多关于简离的事情,她等着再与他见面,没想到宫宴后至今,再无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