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了一个圈子,我怎么也想不到下这个毒手的人会主动走到我面前。
我也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人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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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晞怎么都想不到,要灌醉一个女子,会这么难,她低估了春则的酒量,自己吃下去的药,只不过是短时间里损坏感官,药力渐渐褪去,她再也喝不下一滴酒,反倒开始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喉管也是火辣辣的。
“公子脸都红了,是醉了吗?”,春则微醉,姣好的容颜笑成一朵花,憨态若现,她的手指顺着扶晞的肩膀一点点上移,
“姑娘怎么动起手了?”,扶晞强忍胃部的不适,她抓住春则的手指,低头看了一眼,喃喃道,“我真是失策,都不知道姑娘会有这么好的酒量”。
春则反握住扶晞的手,又挪了凳子,坐到离她更近的地方,嘴角轻展笑意,甚是妩媚动人,“我不过是因为爱酒,又经常陪着恩客喝,慢慢练就出来的”。
扶晞看她一眼,她感觉自己眼前的景象慢慢的开始模糊,她不动声色的捏住她的手腕口,“姑娘以后要少喝些酒,你的身体不太好,应该常常半夜梦中醒来,还有手脚冰凉吧!”。
“公子你…”,春则收起笑意微愣住,片刻后继续笑着说道,“我做的这门生意,陪客人时也靠喝酒取悦对方,若是以后不喝了,岂不是砸了自己招牌吗?”。
“那姑娘觉得是招牌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取悦别人若要以损害自己的身体为代价,还是不取悦的好!”,扶晞放下春则的手,她趴在桌子上,眨巴了两下眼睛,再度起来的时候,拉过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缓缓喝下去。
春则许久不说话,只是看着扶晞发愣,神情有些意外。
扶晞感觉自己还是难受,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绿瓶子来,倒出两颗药丸子,一颗送进自己嘴里,一颗递到春则嘴边,“可以解酒,你也吃一颗”。
春则低眸看了一眼,但是并没有张嘴,只是很快抬眼看着扶晞,更加好奇起来。
“你的脸也很红,大白天你肯定还没吃东西,空肚子喝酒更会难受,你别撑了!”,扶晞见春则没反应,她微微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喉咙,在她张嘴的瞬间把药送了进去,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春则接过水杯,定睛看着,并没有要喝的意思,但是药丸入嘴,在齿间活动,她上下牙关轻轻咬动,没有平常吃过的药的味道,而是一股淡淡的花香,这花香味道她觉得并不陌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什么花。
“我来姑娘这里其实并不为白日宣淫,而是想打听一个人”,扶晞想转换一个套路调查,她自问再细微的表情她都能捕捉到。
“啊?什么?什么…”,春则还没回过神,她连问了两声,反应过来以后,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沉重,“到这来打听一个人,公子真是让人意外”。
“夏露姑娘”,扶晞轻笑,眉端微抖。
春则心下了然,一副恍然大悟又极端不甘心的模样,她毫不掩饰的冷哼了一声,闷声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
“姑娘不问我想要打听什么,却反问我为什么是你,我不懂,为什么不能是你?”,扶晞依旧轻轻笑着,她一脸认真的看着春则,手上却在倒水,缓缓推向春则的手边。
“一个男子向一个女子打听另外一个女子,还能是打听些什么?我不太明白公子为何来找我,是因为打听她,谁都可以问!公子,你大可找一个代价不高的”,春则心中堵着一口气,在她看来,扶晞如今就是在羞辱自己,她怎么也要把自己的身份抬起来。
扶晞收笑,“姑娘觉得自己的价码高过一半人,可从你把自己当成一个有价码的货物的时候,你就已经贬低了自己”。
“公子的这些话都不太适合在这种地方说,你是要我继续贬低自己,说出自己本就是货物的事实,还是附和公子不现实的话呢?”,春则在花朝院待了快十年,从一个使唤丫头一步步走到春字辈,心底的傲气虽有消磨,但也一直还在。
扶晞快速反驳,“不管周身环境如何,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自己都不能看低自己,这是对自己起码的尊重,如果姑娘真的这么看待自己,想来也不会不藏起自己对夏露姑娘的不满,在恩客面前流露不满,不是大忌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扶晞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只知道如今想把春则带进自己的套路里,就只能先在气势上压倒她,让她无话可说。
“我…”,春则坐直身子,没一会儿又低下头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咬唇看着扶晞,脸上依旧带着傲气,也夹杂着几分不甘和委屈。
若是普通男子见了春则这般模样,怕是早就心猿意马,一把揽住佳人,低声细语的安慰,只可惜她面对的是扶晞,她心头有喜欢的人就不用说了,更重要的是她也是女子,自然不会对面前的女子有男女之间的怜惜。
“刚刚给你吃的药除了解酒,还能活络气血,姑娘方才怕是上火了吧?”,扶晞说了句玩笑话,让春则不禁失笑。
“公子开始打趣人了”,春则掩嘴轻笑,几颗泪珠子颤了下来,如同珍珠一般叫人瞩目。
扶晞见气氛不再紧张,她继续问道,“姑娘可否给我讲讲夏露姑娘?”。
春则停顿了两秒,叹了一口气,“公子想知道哪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