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老话:欢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
随着四爷和格格小乌拉那拉氏的到来,这圆明园的大门就仿佛重新开启了一般,往日属于尔芙一家人的幸福和安宁,也算是彻底消失不见了,先是小乌拉那拉氏的各种讨好,随即是乌拉那拉氏名正言顺送来养身子的董鄂氏,连府格,也随着钮祜禄氏的到来,也被乌拉那拉氏打包送了过来。
此上种种,尔芙只有两个字能用来形容她此时此刻濒临崩溃的、乱糟糟的心情了,那就是握草。
昔日,那些她在府里都不想见到的女人都凑到了身边,其中最过分的莫属对乌拉那拉氏投桃报李的钮祜禄氏格格了,她居然凭借着素日在四爷心目中无理取闹的形象,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抢占了四爷在尔芙所住的长春仙馆旁边的那处临时书房随安堂。
“别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了。”四爷坐在尔芙身侧,揽着她气得发抖的小肩膀,温声抚慰道。
“我不生气!”尔芙满脸假笑的回答道。
泥人还有三分土气呢,何况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钮祜禄氏这种恨不得将眼睛都长在四爷身上的行为,让她这个自诩小心眼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生气,好吧,就算是她并不是为了这件事太过生气,知道就算是钮祜禄氏住到她看不见的地方,该勾搭四爷,钮祜禄氏也会勾搭的,可是钮祜禄氏就这么当不当正不正的挤在她和弘轩住处之间,她不单单是生气的问题,她还有着隐隐担心好伐。
就算是尔芙在天真,她也不会觉得乌拉那拉氏对弘轩没有半点恶意了好伐,而钮祜禄氏自打入府就是个没有脑子的德行,有了乌拉那拉氏在背后凭着小六阿哥拿捏着钮祜禄氏,谁知道这货冲动之下,还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只是这些话,她是半点都不想和四爷说。
一是因为这些都是她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支持,甚至钮祜禄氏从进圆明园到今天,除了为了住所的事情闹了一次以外,便一直很守规矩,见到她,亦是恭恭敬敬的,从未做出失礼的举动来;
二是因为她看得出来四爷最近确实很忙碌,之前四爷的书房就在随安堂里,进进出出的那些幕僚和下官都是一脸忧思的样子,显然是为了京郊越来越严重的疫情烦恼着,她不想平白给四爷添乱了。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尔芙苦思冥想了一番,找到了大嬷嬷。
只是她想出了解决办法,让大嬷嬷和养女蕙儿就搬到了林虚桂静的偏房住着,就近照顾弘轩童鞋,但是她心里头的小火苗,却并没有彻底的熄灭,所以在她得知昨个儿夜里,四爷和那位小乌拉那拉氏在杏花村的春雨轩里,完成了圆房的最后一道仪式,这心里的不痛快就再也压不住了。
好在,她还有些分寸,并没有说出什么太过火的话。
而四爷也知道钮祜禄氏闹着住到长春仙馆旁边这件事,让尔芙打心眼里不痛快,更知道大嬷嬷已经连夜就搬到了林虚桂静的偏房住着,所以一直都在陪着小心,并没有撂冷脸,也没有一甩袖子就一走了之。
“你就别为了那么个不知道深浅的玩意儿生闷气了,气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那不是平白让小七和弘轩担心么,也让爷跟着心疼呀!”四爷嘴角的笑容不减,冷冷瞟了一眼在廊下候着给尔芙请安的钮祜禄氏,继续哄着。
“爷,您说这些,我都明白,也自己个儿安慰过自己个儿了。
可但是,您也给她说说,让她躲我远点,她也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和旁人打交道,又是个懒怠的性子,这天天早晚地往这边跑,知道的是她钮祜禄氏懂规矩,不知道的还得说是我瓜尔佳氏不守本分,在这圆明园别院里头摆侧福晋的谱,不将府里的嫡福晋放在眼里呢!”
尔芙自然注意到了四爷往院子里望的眼神,也看到了站在廊下往房间里望的钮祜禄氏,登时脸上的表情就狰狞了起来,不说是咬牙切齿的,那也是连连抿嘴的不开心着,说出的话,自然也就有些带刺了,话里话外的就将她对乌拉那拉氏的不满带了出来。
好在,四爷理解尔芙和乌拉那拉氏这种小别扭,只是叹了口气就让苏培盛出去打发了站在院子里不肯走的钮祜禄氏,拉着尔芙进了内室,将挽在窗边的轻纱帷幔一撂就给尔芙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小打小闹是情趣,要是不知道进退,非要闹出个是非黑白,那就是尔芙傻了,所以进了内室,她就收敛了脸上的不高兴,嘴角微微翘起的露出了一抹浅笑,很是慵懒地斜倚在浮雕祥云如意纹的床柱边,柔声问道:“爷,这是打算还让妾身多上一条拉着您白日宣淫的罪名?”
“别胡说!”四爷随手拎过茶壶,一边替尔芙倒茶,一边低声警告道。
“妾身胡不胡说的不打紧,那其他人可都是爱胡说的。
爷,您不能以为我傻就糊弄我,旁的我不知道,那府里头那些人是怎么说我的,又是怎么说我这次领着孩子独自来到园子里这事的,这风声总不会永远不传到我耳朵里,我不是不知道您怎么就宁可每天从城外往城里赶的,还要追着我从府里搬出来,想来要不是您这么急的表明立场住过来了,怕是我在这园子里的自在日子就过到头了。
那些个顶红踩白的奴才,还不知道会怎么作践我呢!
爷,我是真不想总和您闹、和您吵的,只是我这心里头不痛快,我这股子火气不发出来,我真怕把我自己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