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就这样在宗人府住了两日后,便回到了四爷府里。
这样的结果是四爷没想到的,也是尔芙没有想到的,她还以为这次乌拉那拉氏就要退出四爷府的历史舞台了呢,没想到乌拉那拉氏是这样的不屈不挠,竟然又挣扎着挤回到了府里,甚至还好似变了个人似的。
只见乌拉那拉氏一改以往那副清贵自傲的做派,极尽谄媚讨好地围绕在尔芙身边,要不是她眼底频繁闪过的怨毒之色,尔芙真以为她脑壳坏掉了呢。
“庄上送过来的新鲜栗子,妾身听说福晋姐姐最爱吃这口,便料理好给姐姐送过来了。”
“早前就听说福晋姐姐爱吃这种冻过的梨子,妾身庄上刚好有这种梨子,便着人送了两筐子进府,妾身尝过两个,凉凉爽爽的,吃着倒是开胃,特地送来给姐姐尝尝鲜!”
“岁末年尾,正是姐姐最忙碌的时候,这两盒燕窝是妹妹孝敬姐姐的。”
“妾身听说姐姐喜欢素锦,这几匹素锦都是江南送来的新料子,花色也有所改进,一匹是富贵绵长的淡青色素锦,一匹是福禄自来的浅红色素锦,姐姐瞧瞧可喜欢……”
“姐姐,妾身听说您身体有些不适,特地炖了银耳莲子羹来探望,您现在觉得好些了么,不如妾身陪您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兴许吹吹风,您这头昏气短的毛病就能缓解些呢!”
“福晋姐姐,您身体刚好,切莫要累着自个儿……”
尔芙瞧着一日照三餐往自个儿院里跑的乌拉那拉氏,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郁闷和恼火,偏偏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满面堆笑地跑来讨好你,好吃好喝地往你跟前儿送着,你总不能黑着脸将人轰出去吧……
“妹妹若是闲暇,不如帮我把给各府准备的年礼礼单抄录一遍吧!”
“妹妹若是不忙,不如帮我把库房那些积压下的绸缎清点下吧!”
“妹妹若是正闲着,不如替我将给各处庄上庄户们的年礼都清点下吧!”
“妹妹闲在,帮我核算下这些账目吧。
如今是年根儿将近,咱们早些清点好账目,也好早些给各处管事掌柜们的赏钱发下去,让他们安安心心地过个肥年,来年才能更用心地替咱们办事。”
“我瞧着妹妹这眼睛都熬红了,这两盒燕窝就送给你,好好补补吧!”
“妹妹身上这套袍服,瞧着都有些褪色了,我这正好有些新料子,便送给妹妹吧,过年多裁剪两套新衣裳,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一份心意。”
不过乌拉那拉氏能一天三趟地往正院跑给尔芙添堵,尔芙也并非不能收拾她,就在尔芙再次被乌拉那拉氏的笑脸恶心到后,她就开始了折腾乌拉那拉氏的小动作。
临近年根儿,府里各样各式的琐事不少,总有需要人的地方。
本来尔芙自个儿就忙不过来,还正愁没地方抓壮丁呢,乌拉那拉氏一来,真可谓是瞌睡时候送上的枕头,她也就不和乌拉那拉氏客套啦,直接将那些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统统塞给了乌拉那拉氏。
“辛苦妹妹了,若不是有妹妹帮忙,我还不知道要忙活到什么时候呢!”尔芙笑吟吟地接过乌拉那拉氏送回来的账本,随意地翻看了两页,确认并无任何问题后,柔声夸赞道。
“妾身能给姐姐帮忙,已经是妾身的福分,当不得辛苦。”
“妹妹过谦了!”尔芙笑着将乌拉那拉氏拉到自个儿跟前儿,当着府里其他众女的面,从自个儿头上取下一股金簪,动作轻柔地簪戴在了乌拉那拉氏的发髻之上,以示对乌拉那拉氏的看重。
接着,她又对着满屋子的女人们,朗声说道:“前些日子,咱们府里出了些乱子,好些人都等着看我和乌拉那拉氏妹妹的热闹呢,但是我今个儿明白地告诉给大家伙儿,乌拉那拉氏妹妹是乌拉那拉氏妹妹,和先福晋无关,我和先福晋之间的那些恩怨,我也不会迁怒到乌拉那拉氏妹妹的头上。
若是再有谁背后乱嚼舌头,传乌拉那拉氏妹妹的闲话,别怪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担待你们。”
说完,她就目光阴冷地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众女。
这就是传说中的捧杀了,虽然她的这点手段很是粗鄙,任谁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些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只要她这位嫡福晋明确地表现出对谁的不喜,便会有人站出来冲锋陷阵,这就是权利的魅力。
乌拉那拉氏可谓是最擅长此道了,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反击。
因为尔芙是嫡福晋,她是个犯错的侧福晋,别看四爷从宗人府将她接回到府里来,却将近一个月都不曾登她的门,显然是彻底失宠了,如今还能勉强保持着侧福晋的体面,便已经是尔芙故意抬举她了,现在尔芙又玩这一手,她算是要彻底完蛋了。
不过乌拉那拉氏却不会就此认输,她笑吟吟地站在尔芙跟前儿,任由那些女人将喷火似的小眼神往自个儿身上丢着,恭恭敬敬地伺候在尔芙的身侧,仿佛并非听出尔芙的弦外之音一般。
“时间不早了,诸位妹妹就早些散了吧!”尔芙见状,稍显不快的说道。
众人闻言,依次退出了正院,乌拉那拉氏却没有走,她笑呵呵地从袖管里抽出一条还未绣完的帕子,借口请尔芙指点一下自个儿的绣技,竟然就这么没脸没皮地赖在了正院里,因为她知道她待在正院是最安全的,便是有人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