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尔芙却偷偷吩咐赵德柱安排了两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去盯着西小院那边的动静,这件事,她连身边伺候的诗兰和诗情都没有说过,而且她还特地让赵德柱叮嘱过派过去的小太监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儿,只要将谁曾出入过乌拉那拉氏院子,乌拉那拉氏曾做过什么事情,一一记录下来,传禀回来就是了。
如果不是怕乌拉那拉氏发现自个儿的小动作,尔芙真想拍两个宫女过去。
相比起小太监不引人注目,还是宫女更容易接近到乌拉那拉氏的跟前儿去,不过一想到乌拉那拉氏的心机深沉,她也就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了,而且她相信四爷也会安排人过去盯着的。
以前乌拉那拉氏躲在西小院里不露痕迹还好,现在么……
呵呵,尔芙就不信四爷府里有什么事是能瞒得过四爷的双眼。
忙忙碌碌的正月,很快就在一阵锣鼓喧天中过去了,累瘦了足有五六斤的尔芙在房间里躺了两天,一直到二月二龙抬头这天,这才传话到各处恢复早起请安的规矩,而她也早早就来到了大厨房里,和掌勺的刘胖子商量着晚上的阖家宴菜单。
与此同时,同样忙碌了整个正月的乌拉那拉氏瞧着前院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只当佟佳侧福晋的事儿已经过去了,忙让福全去府外给看着慧如一家的耿老三送信,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虽然慧如到死都不曾吐露出背后主子是谁,但是谁能保证慧如不曾对家里人说起这件事呢,所以乌拉那拉氏打算先下手为强。
左右现在也没有人知道慧如的家人被自个儿藏在何处……
俗话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如果乌拉那拉氏不是将事做绝,仅仅是为了保险就要除掉慧如一家老老小小,一直盯着西小院动静的粘杆处和尔芙也不会查到端倪了。
当福全自认自个儿在城里都兜了有三圈了,应该甩掉了所有盯梢的眼线时,却没想到街边那些个似躺非躺、似坐非坐的叫花子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也没有想到粘杆处会有高来高走的轻功高手盯着他。
他在南城雇了一辆马车,直奔着北城的方向而去。
四九城的分布是很有意思的,一直到现代,还流传着东富西贵、南贱北贫的说法,但是这种说法并不准确,不过在北城这边住着的平民百姓是不少,福全去的就是一个大杂院里。
这个大杂院面积不小,也是里里外外的三进院,但是足足住了十来户人家。
而大院里,也是有贫富区别的,比如住在后院里的耿老三一家,便是这院里实打实的富户,整个后院都是他家的,而且他家为了出入方便,也为了能更清静些,还特地在后墙根儿开了一个小门。
就开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里,连车都进不去。
福全在小胡同口跳下马车,左右观望了一会儿,这才一猫腰钻进了巷子里,叩响了那扇黑漆木门。
“,谁啊,这是谁这么不识趣,这大晌午的……”随着福全敲门的动作,院里很快就响起了一道有些泼辣的女声,带着牢骚和不满地回应道,边说着,便踢踢踏踏地来到了院门口。
福全脸色微沉,却并未搭腔,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在院子外。
“谁啊,难不成是个哑巴,连句话都不知道应,真是晦气极了……”那女人走到门口,这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咒骂着,便冲着她这副做派就知道这人不是个好性情的人。
不过随着她打开门,瞧清楚了来人是谁,这脸上就登时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原来是福公公您来了,瞧瞧我这张贱嘴啊,快快快,快请里面坐!”梳着已婚妇人发髻的女人连连矮身地赔罪道。
“哼,咱家人在府外,你就别把这公公二字挂在嘴边儿了吧!”福全低哼道。
“都是我不会说话,来福大爷快往里面坐吧!”已婚妇人赔罪似的轻扇着自个儿的嘴巴,立马改口道。
“得,你就别瞎客气了。”福全稍稍露出了一丝笑模样,迈步往门里走去。
已婚妇人站在门里,探头望了望巷子口,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这才转身将门拴好,紧跟着福全来到了屋里头,一边替福全斟着茶水,一边招呼着在里屋睡着的自家爷们耿老三,同时也没有忘记将昨个儿才买的小点心取出来摆好。
少时片刻,耿老三打着哈欠出来了,一边走,还一边闭目合眼地系着领口的盘扣,那模样就别提多邋遢了。
他走到堂屋里,先是端着茶碗一饮而尽,缓了缓神儿,这才瞪着一双挂满了眼屎的牛眼,直勾勾瞧着福全,满脸堆笑的问道:“我说福兄弟啊,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不是府里那位福晋主子有啥交代吧!”
“你说呢!”福全没好气地回答道。
“那肯定是了,不然福兄弟这大忙人也不可能跑到北城来遛弯啊!”耿老三笑道。
“行了,别和我闲扯了,我来是给你传话的,咱们主子让你抓紧将那一大三小和两个老家伙儿都处置了,别在城里动手,拉到城外头去处理,扫干净了首尾,主子重重有赏。”福全带着几分傲慢地斜睨了着耿老三,低声道。
“不会吧,那六口人都要处置了?”耿老三虽然是做脏活出身的刽子手,但是到底不是个毫无人性的畜生,听福全说要将老人小孩都灭口,整个人都傻了。
“主子吩咐的事儿,你觉得咱家能和你开玩笑么?”福全冷声回答道。
他特么的也知道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