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4章
虽然舒舒觉罗氏和伊尔根觉罗氏都是通过隐蔽渠道,将尔芙在永和宫里受尽冷待的事儿传扬出去的,但是这也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尤其是四爷为了夺位大业,愣是将雍正年间才彻底兴旺起来的粘杆处都弄出来了,耳目遍布京城,这点内宅女眷互斗的消息,怎么可能瞒得过四爷的耳朵。
别看四爷明面上不曾对此事有所表示,但是背地里已经将证据丢到了胤禵的眼前。
数份时间、地点、人物俱全的转播式描述,让胤禵的脸都红得发黑了,虽然他现在是发自内心地尊重四爷这位兄长,但是从小养成的攀比心,还是让他习惯性地想要在四爷面前表现,本来他这趟回来该是好好和四爷炫耀炫耀自个儿治军心得的,让这位最不擅长军政方面庶务的四哥好好赞赏自个儿一番,结果还没等他开始自个儿的表演,便被自个儿后院里的妾室合伙打了脸,胤禵真是气得哭死的心都有了。
偏偏尔芙隐忍不言的做法,让他在四爷跟前儿连句理直气壮的话都说不出来。
胤禵拿着这叠厚厚的信纸离开了刑部,这股火儿就毫无意外地落在了自个儿府里的几个妾室头上了,尤其是这桩闹剧的始作俑者舒舒觉罗氏和伊尔根觉罗氏,那更是直接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禁足抄经、闭门思过。
不同于往常,这年节前后,本就是各府福晋、侧福晋出门大刷存在感的好时机,现在她二人不但不能如常出去交际应酬了,任由各宗亲府邸的交好福晋、侧福晋大加揣测,还要没日没夜地为完颜氏和完颜氏腹中的胎儿抄写经文祈福,这又气又恼的,没等到年夜宴上,她二人就一块病倒了,反观尔芙和完颜氏,她们蓄意挑拨关系的妯娌关系,却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是频频走动,一副找到知己好友的做派。
今个儿,尔芙派人送到十四爷府上一尊法师开过光的白玉千手观音坐像。
明个儿,十四福晋完颜氏将自个儿从福建带回来的外洋脂粉送到尔芙的手里。
后个儿,这一对妯娌又碰到一块,一块研究着小孩子的虎头猫儿要如何绣得精美。
大后个儿,一匣子才从江南送过来的堆纱珠花就摆在了完颜氏的妆台上。
尔芙虽然不善言辞,却是个爽利豁达的性格,而出自礼部侍郎府里的完颜氏,亦是一个敢想敢做的大气女子,二人频频走动,越是相处就越是觉得投契,要不是碍着二人已经是妯娌的身份,二人还真想学学桃园结义的刘关张,结义成为金兰姐妹,这也让宫里宫外那些盼望着看好戏的娘娘和妯娌们,都是大感失望和无趣,反倒是德妃娘娘得知传言以后,反省起了自个儿的做法,接连送下赏赐,愣是将月前才从康熙帝私库搬出来的一对人高的红珊瑚假山,分别送到了尔芙和完颜氏这对妯娌手里。
德妃娘娘的示好之举,也让四爷平息了心底的这股邪火,有样学样地大加赏赐,足足搬空了一间库房,将一大堆好不容易搜罗到私库里的珍珠翡翠等各种名贵东西都送给了尔芙和完颜氏、德妃娘娘做私房,连带着康熙帝和胤禵,各种各样寓意吉祥的名贵东西就如同不要钱了似的往尔芙、完颜氏、德妃娘娘的手里塞。
除此之外,康熙帝还在御门听政的时候,大大赞扬了四爷和十四爷的兄弟情深,有了康熙帝的这番赞扬,那些随便哪件丢出去都够老百姓活上一辈子的名贵玩意,反倒成为了无关紧要的陪衬品。
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八。
京城里,数条热闹的街道上都挂起了喜庆气息十足的红灯笼,街上如织的行人,亦是满脸的欢喜笑容,尔芙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账册,清点好手边一摞十余张银票,笑着从中间取出了一张足有五千两面额的银票,柔声说道:“眼瞧着就要过年了,这点银子就给那些忙活了一年的伙计们做赏钱吧,另外再将库里那些个积压下的银饰都作为红包,送给她们吧!”
“你这个东家是真大方……”白娇闻言,笑着将那张面额五千两的银票收好,轻声打趣道,“春喜,你就别忙着倒茶了,糠看娴档恼瞬崛±矗我可得好好算算,咱们这位东家今个儿还能带走几两碎银子去!”说完,她就像模像样地从茶桌下面将一尺多长的大算盘搬了出来,手指如穿花般噼里啪啦地扒拉着算盘珠子,满脸揶揄地瞧着对面坐着的尔芙。
尔芙却是不吃这套,笑嘻嘻地答道:“左右我是东家,当初投的本钱都已经赚回来了,现在拿到手里的银子都是纯赚,这亏了赚了的,我还是真是不在意,反正都有你这个大掌柜的兜底呢,反倒是你这个大掌柜的,我记得是分红利的吧,要是亏了,你可就一文钱的红利都拿不到了!”
说完,她就学着白娇的样子,催着伺候茶水的春喜去取账本了。
春喜也是个憨直的性格,她左右瞧瞧,还真就将厚厚的一摞账本都从柜子里找了出来,弄得白娇倒是不知该如何收场了,不过她也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副拉壮丁做派地将一部分账本推到尔芙跟前儿,笑着道:“正好你在,那就和我一块点点库存吧,我都忘记和你说了,我年前特地让工匠赶制了一批寓意吉祥的素银镶宝头面,虽然都是些绿松石、珊瑚、彩贝等不甚名贵的东西吧,但是到底不是一般百姓能置办起的东西,这库里还真是剩下不少呢,这次你这大手笔的赏赐,还真是要破财了!”
“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