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福晋惦记了,妾身就是贪黑看话本子,没有休息好而已。”乌拉那拉氏闻言,笑着答道,她才不会让尔芙有看自个儿热闹的机会呢。
不过尔芙也就是随口一问,她根本就不关心乌拉那拉氏的身体如何,所以不管乌拉那拉氏怎么说,她都会很傻很天真的相信,她笑呵呵的点点头,故作关心的嘱咐道:“话本子再好看,但是也是打发时间的东西,可不能为了看话本子就不顾休息,那岂不是本末倒置。”
“是,妾身记下了,下次定不会如此了。”乌拉那拉氏乖顺答道。
尔芙又留着一帮情敌在穿堂里稍坐坐,正觉得无聊,打算给在场众女下逐客令的时候,外面快步走进来一个小宫女,一脸尴尬窘迫地躬身见礼,轻声道:“启禀福晋,两位小格格在外求见。
两位小格格?难道是小七和茉雅琦过来了?
尔芙心里想着,点点头道:“既然来了,那就让她们进来吧!”
说完,她还好似很奇怪般地对着下首同样好奇的李荷茱李侧福晋和乌拉那拉氏等人说道,“这俩孩子怎么这会儿过来了,还真是奇怪呢!”
只不过尔芙话音才落,她就懊恼地想要连扇自个儿两个嘴巴。
因为小宫女所说的小格格,并非指府里的小七和茉雅琦,而是弘晖的一对妾侍。
这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好在尔芙是府里的嫡福晋,在场就算是有人想要笑话她出糗,却也唯有在心里过过干瘾,谁也不敢当着她的面就出言调侃,不然尔芙还真不知道会不会糗得钻进地缝里。
尔芙瞧着眼前屈膝见礼的一双金发女郎,摆手道:“快坐下说话吧!”
说完,她又抬手摸摸鼻尖,别开了落在二女身上的目光,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瞧见二女做这般打扮了,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古怪和别扭。
另一侧,诗兰也已经麻利地替二女上了热茶。
“福晋姐姐,您瞧她们长得好白净啊。”随着二女正式落座,乌拉那拉氏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落在了她们的身上,不同于乌拉那拉氏过于挑剔的眼神儿,其他人却是满满的好奇,尤其是自恃身份比较特别的乌雅赫赫童鞋,竟然还不等尔芙开口,便已经先出声了。
尔芙闻言,清清嗓子道:“妹妹所言极是,只是妹妹这样对一个女眷评头论足的,还是显得太过随心所欲了,她们是咱们府里的小辈还好说,要是在外面,怕是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妹妹这心直口快的毛病,还是该好好改一改了。”
说着,她又一次将目光落在了最末尾坐着的二女身上。
她招呼着二女的名字,笑着问道:“不是早就已经让人传话给你们,没什么事儿就不必跑来跑去地过来请安了,你们怎么还是过来了,该不会是底下人慢待了你们吧!”
“福晋,春晖阁里里外外的宫婢仆从待婢妾们都很是恭敬,并未有不妥之处。
只是婢妾们想着诸位长辈都日日过来请安,便实在不敢懒怠了,而且婢妾初来大清国不久,对一些规矩礼仪,也不甚了解,便想着趁着晨昏定省的机会能多跟在福晋身边学学,还请福晋不要怪婢妾们自作主张呢!”二女之中身材更为高挑的甄妮格格闻言,忙替自个儿和同伴解释道。
她一旁坐着的戴斯,亦是连连点头。
不过因为戴斯的官话学得不好,并没有和甄妮那样出言解释。
“我不让你们过来请安,一来是心疼你们年纪尚轻,正是贪睡的年纪,二来亦是前后院隔得太远,怕你们奔波辛苦,但是既然你们有此心思的话,我要是再拒绝,怕是也不好,那以后你们就跟着府里的其他内眷一块吧,一块坐坐说说话儿。
至于什么学规矩,咱们在府里,便是一家人,不讲究那些虚礼。
再说乌拉那拉侧福晋也已经传信给内务府的郎官,命他们安排合适的教习嬷嬷了,到时候你们跟着教习嬷嬷学着些就是了。”
“婢妾谢福晋体恤,也谢侧福晋关心。”甄妮闻言,拉了拉身侧的戴斯,一块站起身来,先是对着尔芙屈膝行礼的谢道,又微微侧身对乌拉那拉侧福晋屈膝行礼道。
任何时代、任何地点,这家里的女眷多了,是非也就多了。
不但是清朝如此,其实已经初现礼仪修养等各种规矩的西洋国度亦是如此,所以宅斗这事儿,还真不是我中原特有的玩意儿,别看甄妮对官话会说不会写,一些清朝特有的名词,也并不理解,但是她从尔芙说话的语气和神情来判断,还是明白了这位乌拉那拉侧福晋安排教习嬷嬷的做法,绝不是对她们的呵护体贴。
不过她们身份卑微、辈分也低,也就剩下听喝的命了。
别看甄妮和戴斯笑眯眯地对着乌拉那拉氏行礼道谢,但是心里却是多了些不喜。
这也是尔芙想要达到的目的,不然她又何必特别点出是乌拉那拉氏安排的教习嬷嬷呢,毕竟内务府那些教习嬷嬷都是很吹毛求疵的主儿,折腾起人来,更是让你找不到半点反驳的借口和理由,只能苦熬忍耐。
她相信,当甄妮和戴斯感觉到那些教习嬷嬷的刁难时,一定会更讨厌乌拉那拉氏。
虽然她也知道二女未必能对乌拉那拉氏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不过添堵这种事,总归是多多益善,瞧着乌拉那拉氏有苦说不出地摆出黑脸来,尔芙就会觉得心情舒畅如三伏天喝下一杯加冰可乐般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