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也是想着用这些东西挡挡风,毕竟这间小破房的窗门都不算太严实,门窗上的窗户纸,也已经碎得七零八落了,小丽娘穿得又有些薄,窝在这里待上一会儿还好,要是时间久了,还真是容易惹上风寒呢……
不得不说,弘晖还是挺细心的。
他又隔着那些杂物和小丽娘叮嘱几句,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去,满腹愁思地回到了自个儿的住所。
清辉阁里,婢女仆从都忙活活地收拾箱笼呢,倒是没人注意到他的失魂落魄。
弘晖回到清辉阁,第一件事就是将自个儿的贴身太监叫到了跟前儿,低声询问道:“福嬷嬷那边儿准备得怎么样了,要是差不多了,便让她也歇歇吧,瞧瞧这院子里乱糟糟的,看着就心烦,连爷想要找个地方清静清静都不行。”
贵喜闻言,忙打个千儿就去给福嬷嬷传话了。
而弘晖则趁着这时间,将房间里的几盘点心都胡乱用手绢包好地塞进了准备好的包裹里,交代他更为信任的冯宝给躲起来的小丽娘送去了。
这包袱也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里面装着两件厚棉袍和一些散碎银子。
冯宝接过包袱,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他哆哆嗦嗦地颤声问道:“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别问,照爷的吩咐照办就是了。”弘晖敛敛袍摆,一本正经的说道。
冯宝年纪小,脑袋瓜儿却机灵,他眨巴眨巴眼睛,很容易就猜想到了弘晖的意图,但是他却不敢不按照弘晖阿哥的意思办,谁让弘晖是他的主子呢,他有些慌地拎着包裹往外走,却没有忘记避开院里婢女仆从们的注意,溜着边儿,一路小跑地往小丽娘藏身的院子赶去。
小丽娘等得正心急呢,听见外面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却不敢答话。
冯宝轻轻推开门,探进一个脑袋瓜儿,左左右右地打量着,好不容易才发现了小丽娘露在杂物缝隙间的一抹宫女袍,他蹑手蹑脚地走到跟前儿,倒吸了一口冷气,压低声音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呢?”
小丽娘和冯宝曾有过几面之缘,倒是认出他是弘晖跟前儿的小太监了。
她颤抖着站起身来,对着冯宝连连见礼,低声道:“小公公仁慈,奴家对弘晖阿哥是一片深情,绝不是贪恋他的权势地位,而弘晖阿哥待奴家好,奴家也是倍感珍惜,此番弘晖阿哥找到奴家,想要带奴家离开这里,奴家如何能够拒绝呢……
再说,王爷让弘晖阿哥去军营历练,也实在是太残忍了,那军营是什么地方,万一碰到什么危险,那可如何是好,还不如就这样离开呢!”
说完,小丽娘就眼圈红红地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几步之遥外的冯宝。
冯宝见状,心里有再多不满,却也是说不出一字半句了。
他稍显不快地将包袱丢到小丽娘跟前儿,低声道:“最好你说的都是真的,不然你就是存心害咱们阿哥了,咱们阿哥是王爷的嫡长子,在府里的地位最特殊,却也尴尬,实在是经不起这么任性的折腾,若是你真是为咱们阿哥好,那你就该早些劝阿哥打消私自离府的想法。”
“奴家也曾劝过弘晖阿哥,只是弘晖阿哥的主意已定,奴家也无能为力。”
“算了,阿哥跟前儿离不得人伺候,我先走了!”冯宝瞧瞧小丽娘,也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说服小丽娘了,一脸郁闷地丢下句话,便回清辉阁报信去了。
他走到长春仙馆的时候,真是想要走进去告发弘晖要和小丽娘偷跑出府的事儿,但是就在他迈出步的瞬间,他就一转身离开了,因为他怕长春仙馆这位乌拉那拉氏侧福晋不存好心,毕竟小丽娘就是长春仙馆这位乌拉那拉侧福晋送到弘晖阿哥身边的。
那日,乌拉那拉侧福晋的言行态度,冯宝也是历历在目呢!
如今小丽娘成功地勾引到了自家弘晖阿哥,可以说是正中乌拉那拉侧福晋的下怀,乌拉那拉侧福晋又怎么可能反对,她不从中推波助澜、煽风点火,那就算是厚道了!
不得不说,因为乌拉那拉氏的身份,真是让她受到了太多误会。
而此时被冯宝误会至深的乌拉那拉氏,并没有察觉到这点,她还在为除掉小丽娘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努力着呢……
只可惜,她一时冲动地借身边宫婢之手除掉了锦兰,也让她断了左膀右臂。
虽然锦兰几次进言挑拨她和弘晖的关系,乌拉那拉氏气恼不已,但是锦兰对她乌拉那拉氏的忠心,却是毋庸置疑,远不是这些顶替了锦兰位置的宫婢所能比拟呢,这些宫婢看似是对她忠心无比,实则是效忠于谁,那就犹未可知了,可能是她,可能是宫里的某位娘娘,也可能是府里的某位内眷,更可能是四爷……
她想要除掉小丽娘,却不想让人察觉到是她动的手脚,那就需要一个能够保守秘密的人出面料理了,所以她很是为难,最终乌拉那拉氏将目光锁定在了忙里忙外的肖嬷嬷身上。
相比起她身边的这些宫婢,还是肖嬷嬷更加可信些,而且这事对弘晖也有好处。
她思虑再三,趁着晌午用点心的空档,打发了房间里伺候的宫婢,独留下肖嬷嬷在跟前儿,低声说道:“嬷嬷,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拜托你!”
肖嬷嬷有些不安地后退两步,谨慎问道:“不知侧福晋有何事吩咐奴婢?”
她对着肖嬷嬷招招手,示意肖嬷嬷上前几步,低声私语道:“嬷嬷,您也知道弘晖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