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在这院子里散散,房间里太闷了。”
乌拉那拉氏今个儿的精神不错,走动走动,觉得身子都松泛了不少,别看起来得早,昨晚又几乎是一晚上没睡,可是她仍然是不想回屋子里去发呆,只笑着摆了摆手就拒绝了福嬷嬷的建议,领着琦香就沿着回廊绕起了圈子。
一直等到来请安最早的钮祜禄氏都进了厢房里喝茶,她这才扶着琦香的手腕,进了上房里洗漱梳妆,等到她收拾好,换上了合体的旗装,踩着花盆底来到前面正殿的时候,钮祜禄氏都已经在厢房里坐了小半个时辰了。
“众位妹妹都坐下说话吧。
今个儿是新姐妹进府的日子,我这边要准备的事情不少,便不留诸位妹妹多说话了,记得晚上都去花厅那边吃喜宴。”一进门,乌拉那拉氏就迫不及待的下了逐客令,笑吟吟的与众人说道。
强打着精神过来请安的尔芙闻言,心下一喜,忙随着大家伙儿行了个礼就要往外走,结果还没走两步路,便被乌拉那拉氏给留下了,与她一块留下的还有李氏和钮祜禄氏二人。
作为府里的两个侧福晋,乌拉那拉氏留下她们,自然不是和她们唠家常的,而钮祜禄氏留下则是去后面看望小阿哥的,“钮祜禄氏,你要是没事就过去跨院看看小六吧,那孩子昨个儿夜里有些发热了,这会儿正难受着。
李氏、瓜尔佳氏,咱们一块去碧池苑那边看看吧。
四爷昨个儿才说起要好好操办的事情,我这一时间也没个主意,也不知道准备的充分不充分,你们过去也好给我出个主意!”
说完,乌拉那拉氏就一马当先地走在了最前面,沿着石径小路,径自往碧池苑的方向走去。
重新修缮过的碧池苑,看起来崭新崭新的。
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上房门口,四爷亲自题字的黑檀木匾额了,匾额下,朱漆的隔扇门大敞四开的,三三两两的小宫女进进出出地忙着布置,几个踩着梯子往匾额上挂红绸的小太监,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当真是半点喜气都看不出来。
一见到乌拉那拉氏和尔芙等人走进,众人就忙放下了手里的差事给众人见礼,作为嫡福晋,走在最前面的乌拉那拉氏笑着摆了摆手,便直接进去了上房里,本不想多在碧池苑停留的尔芙,只等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这真不是尔芙想要躲懒,而是她病去如抽丝,只走了几步路,她就出了一身的虚汗,也亏得早起梳妆的时候,瑶琴怕她浓妆艳抹的,乌拉那拉氏会挑她的错处,只替她擦了一层薄薄的珍珠粉遮掩脸上的伤痕,不然尔芙就又要丢脸了。
“这碧池苑有些日子没人住了,虽然我已经命福嬷嬷重新粉刷布置过了,可是总觉得差了些什么似的,你们帮我看看吧,别让新妹妹进了门就挑我这个张罗事的理。”乌拉那拉氏当当正正地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喝着宫婢送上的热茶,笑吟吟的说道。
说来布置房间这事,尔芙是半点经验都没有,所以她只大致的扫了一眼就笑眯眯的推辞了差事,柔声说道:“妾身也不知道新格格的喜好,瞧着福晋准备得很是妥当,一时间是真瞧不出哪里有缺漏的,不如还是让李侧福晋来说说看吧!”说完,她就笑着看向了另一侧落座的李氏。
她真不是想要挖坑给李侧福晋跳,只是觉得李氏素来喜欢和乌拉那拉氏较劲,就算是她不说这话,想来李氏也会挑出来,所以她就顺坡下驴好了。
果然,她这话音一落,李氏就清了清嗓子,一副很在行的样子,捏着帕子起身,将碧池苑的三间上房走了一遍,连屏风后的净室都没有落下,最后更是将博古架上摆着的赏瓶等玩意都挪动了下位置,这才重新回到了堂屋里,笑着对乌拉那拉氏说道:“大致上的那些东西都已经预备得很周到了,就是妾身瞧着博古架上的几个赏瓶,似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可是要留给新格格自己布置呢!”
被下了脸面的乌拉那拉氏,脸色一暗,勉强地笑了笑,低声说道:“李妹妹说得有理,只是这新入府的妹妹是我娘家的堂妹,若是我太偏爱她,实在是怕旁人说闲话,所以这房间里的摆设都是从公中库房里挑选的,连内造的玩意儿都没有,难怪入不得妹妹的眼了。”
“福晋,您真是大可不必这样。
这新入府的格格房里,若是没有几样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怕是会让人看低了,妾身房中有一株半人高的珊瑚盆景,不如就送给新妹妹做个见面礼吧!”说完话,李氏就扭头对着琉璃吩咐了一句,让琉璃这就领着人送过来,也免得耽误了事,误了新妹妹入府的好时辰。
李氏这么一出手,就算是乌拉那拉氏不想将自己个儿的好东西送给珍珠添彩,也只能交代福嬷嬷去正院,将她库中收藏着的一方越一尺高的白玉山子拿了出来,给珍珠添脸面了。
“不知瓜尔佳姐姐想好要送什么了么?”就在尔芙以为她就是来打酱油的时候,李氏笑眯眯地扭过头来,一脸好奇的轻声问道。
敢情这送东西,还是人人有份的!
不过不同于乌拉那拉氏、李氏二人对自己个儿的那些家当,心中有数,尔芙这个大大咧咧的,只知道她的好东西不少,哪里知道她库房里具体都有些什么玩意儿,不得不求救似的看向了瑶琴,淡声吩咐道:“你回去看看我房里有什么好东西,随便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