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这出手就是人命,真是够狠的。”说完,她就让瑶琴将这消息给前院的四爷送去,让他好好看看他后院里的这些女人,瞧瞧这些女人是长了一副什么心肝。
西小院里,一道黑烟冲天而起,那正是被撒了烈酒点燃的被褥,这些东西都被清芠用过了,尔芙是半点都不想碰的,要不是府里没有备用的床,她恨不得连那张千工拔步床都丢出去烧个精光才好,至于旁人瞧见会不会说闲话,她才不管呢!
清芠窝在厢房里,斜倚在窗边的位置,望着前院冲天而起的黑烟,对着她的至交好友,同为西小院二等宫女的青芷,苦笑着说道:“这次,我算是彻底得罪了主子,这脸也丢了个彻底,想来以后我这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连四爷也不会待见我的,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当差么?”
“别想那么多了,你也是为了孩子。
谁知道那人会那么狠心,连自己个儿的亲骨肉都能拿来威胁你,你也是的,怎么吃过亏就不知道学的聪明点,非要将把柄送到他手里边,哪怕是送回家里去安顿,也远比留在那个人身边好呀。”青芷和清芠二人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所以相互间也没有什么秘密,别人都不理解清芠为什么会背叛尔芙爬床,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但是她却是了解的,所以瑶琴让清芠选人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清芠的一边,哪怕是她明知道尔芙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主子了。
关于清芠会这么做,清芠确实是有苦衷的,但是这也是因为她自己个儿不检点,那是她十四岁那年,那时候她还没来西小院伺候,只是府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突然就出了疹子,被管事嬷嬷挪到了庄子上修养,也就是这一去大半年,让她不得不走出了一步险棋。
作为打小就被送到内务府当差的宫女,清芠病了被挪出府,这出来容易,可是想要在回去伺候,那就是千难万难了,毕竟就她这种没有主子的小宫女,内务府随随便便就能抓出一把来,就算是四爷府里缺人伺候,也想不到她这里,而自小就出自内务府包衣家族的清芠,她是千百个不愿意在庄子上当差的,而她的家里头又不管她了,任由她在庄子上做粗活,所以从她养好了身子以后,她就开始了想要回府的漫漫长征路。
没有银子、没有势力,想要回府,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她一个小宫女就这样几次在几次失败以后,将目标放低了许多,想着只要不再做粗活就好,所以她就瞄上了才二十七八岁,正值壮年的庄头魏长生,想着凭借她在庄子上数一数二的容貌,拿下这么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庄头,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是她到底是年纪还小,见识浅薄,魏长生的家里头,早已经有了妻子,还是府里的福晋为他指的亲事,又已经替他生了一双子女,两人的感情虽然不能说是容不下第三个人,但是他却从没有动过休妻的念头,只想着将这个主动送上门的清芠当妾室纳进门就算了,可是宁做贫门妻,不做贵门妾的思想,却是这个时代所有女子的第一准则,少有那些贪慕富贵就为人妾室的姑娘,更何况魏长生就不算是个富人,也就是在庄子上有些脸面,那清芠自是不会同意魏长生的这种想要尽享齐人之福的想法,但是她的身子已经给了出去,这让她就没有了退路。
好在天可怜见,本来都已经被各种困难折磨得想要一死了之的清芠,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个儿有了身孕,就如同黑夜中的一盏明灯一般让她有了一丝希望,她知道魏长生的妻子所出的一双子女都有体弱的虚症,而魏长生又是家里头的独子,所以魏长生的爹娘对嫡福晋给他指的那个妻子都不甚满意,之所以一直没有给魏长生安排个妾室,也不过就是碍于嫡福晋的脸面,这才容忍着罢了。
而她有孕这个消息,对于魏长生的妻子来说,那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所以她就这样敷衍着魏长生,一直到肚子微微隆起,这才本着不成功就成仁的想法,找到了魏长生的妻子,也就是原嫡福晋身边的近身婢女雨萱的头上,与她商谈了一笔互惠互利的交易,交易内容,自然是由雨萱出面为她回府铺路,而她则将生养的孩子当做雨萱生养的孩子,交给雨萱,让她不必再为了子嗣的问题,被魏长生的爹娘为难。
不得不说,在某些程度上说,清芠的运气不错。
雨萱对魏长生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在她看来,不过就是和魏长生搭伙过日子罢了,每天被老虔婆折磨的生活,她也是不愿意的,所以清芠提出这个想法,她也就爽快答应了,更是亲自出面,将清芠安排到了她陪嫁里,乌拉那拉氏赏给她的小院子里头住着安胎,让她不必为了怎么隐藏有孕的事实为难,同时雨萱也对外宣布自己个人有孕了,并使银子雇了附近村子上的一个赤脚大夫专门为她安胎,实则赤脚大夫开的那些安胎药都进了清芠的肚子里。
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