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编写成话本子,绝对能大卖。”尔芙坐在内室里,听得是连连摇头,满眼鄙夷地低喃道,“不行了,不行了……
我真是听不下去了,赶快找个由头将这个老齐打发出去吧。
你说他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呢,简直是给天下男子汉丢脸,亏他还好意思说什么许诺,我真想一脚就踹在他那张恶心死人不要命的脸上。”说完,她就催促着诗兰给外面打配合的诗情传信号去了。
少时片刻,负责在外面打配合的诗情就找了个借口过来了。
“既然是福晋有事吩咐,那小的就先回去吧。”老齐扶着玉洁站起身来,满眼温情地替玉洁扶正了头上发饰,温声说道。
他可不能表现得太急切,玉洁这个人左右已经是浑浑噩噩的了,即便是在府里多住些日子也无妨,反倒是他要是表现得太过急切了,兴许会让雍王府的贵人看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负责打配合的诗情见状,倒是好似颇为感动地感慨道:“齐大哥和玉洁姐姐的感情真好,亏得福晋没有阻止玉洁姐姐嫁给你,不然玉洁姐姐就错过齐大哥这么好的丈夫了,当初咱们福晋还怕齐大哥会是个喜新厌旧的薄情郎呢!”说完,她便上前扶住了玉洁,小心翼翼地扶着走路要扶腰做孕妇状的玉洁,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突然回过头来,对着老齐笑着说道:“齐大哥,你稍微在厢房这边等等,咱们福晋让后厨给你一桌上好的席面,说是要你也尝尝咱们四爷府的手艺,这会儿小厨房那边正忙着装食盒呢,一会儿我就给你送过来。”说完,她又是甜甜一笑,扶着玉洁往上房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按照尔芙的意思,将尔芙和诗兰躲在内室里偷听的事情告诉了玉洁,免得玉洁过后从旁人那里听到,心里头生出不自在来。
“主子为我操心了。”玉洁轻声感叹道。
“其实要我说句不怕冒犯主子的话,主子就是太操心了。”诗情小心扶着玉洁回到后罩房里坐下,替她取出了衣裳里头塞着的棉枕头,笑着低喃道,“玉洁姐姐如此聪明,定然能处理好齐家和赵氏这点小事,反倒是咱们主子就是个光知道着急的柔善性子,真要是让咱们主子去处理这些事情,怕是会被齐家反咬一口。”
“你呀,不怕我将你这话告诉主子知道!”
“玉洁姐姐才不会将咱们之间的私房话告诉给主子呢!”
“鬼灵精。”玉洁难得地笑了笑,戳着诗情的脑袋瓜儿,柔声打趣道。
“好了,玉洁姐姐就陪我坐着说话了。
你快躺下好好歇歇乏吧,胡太医说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太劳累,药也要按时吃,你早些好起来,咱们主子也能多个人说说话,咱们正院管事嬷嬷的位子,也就不必悬空了。”诗情扶着玉洁在床上躺好,又塞了个软垫在玉洁的腰后,免得玉洁靠着床头坐,挨着墙上的湿气和寒气,将这些琐碎活计都做好,她这才坐在床边的绣墩上,将尔芙早前交代她的话,告诉给玉洁知道,有了差事,也免得玉洁住在府里不自在,毕竟按照规矩来说,玉洁已经是外嫁妇人,不但不能再在府里小住,便是留宿都不可以的。
“管事嬷嬷,我从来没做过,实在怕有负主子的期望。”
“玉洁姐姐不必担心,如今咱们府里数一数二的管事嬷嬷都已经被主子收拢在手,又有德妃娘娘安排过来的毓秀姑姑帮衬,保管你很快就能将院里这点琐事拿起来,毕竟这各院的管事嬷嬷和你以前做大宫女时候的差事差不多,其实就是管着各处杂务的。”
“说句实话,我这些年在齐家做得都是些粗活,现在实在是没有信心做好正院的管事嬷嬷了,到时候妹妹可要多多帮衬我,不然我就去找主子告你的恶状。”
“诗情保证会好好配合玉洁姐姐的,玉洁姐姐可不许告状,不然我就搔你的痒。”诗情见玉洁难得地展露笑颜,配合地抬起双手做虎爪状,满脸威胁地恐吓道。
“臭丫头!”玉洁抬手点了点诗情的脑瓜儿,笑骂道,“主子跟前离不得人伺候,她又是个不喜欢生人在跟前伺候的性子,你快回去吧,免得主子觉得不自在,等主子晚上歇下,咱们再凑在一块做针线活儿,我可是早就惦记妹妹帕子上的新花样了。”
“那晚上等我伺候着主子歇下,再过来陪姐姐说话。”说完,她又细心地替玉洁掖好了被角,叫了小丫鬟在房间里陪着玉洁说话闲聊,这才颔首一礼地转身往上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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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尔芙重新回到上房里坐正,便叫了赵德柱过来说话,交代赵德柱去前院给张保传信,命张保尽快将齐守业得罪雍亲王府贵人的事情传到齐家去,又叫了诗兰给炫彩坊的白娇传信,命白娇狙击齐家在京里的几处产业,安排好这些,她又去后罩房那边看过睡着的玉洁,便去厢房里陪精力旺盛的小米团做游戏去了。
另一头,老齐战战兢兢地进府,离府的时候,却是欢欢喜喜。
他满面春风地回到后巷的小院里,瞧着正坐在廊下吹风透气的赵氏,冷冷一哼,得意地扬了扬手里拎着的大食盒,冷笑道:“赵氏,你不是有做大官的堂叔做靠山么,怎么还要这样忍辱受屈地留在我齐家的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