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蚂蚁一直都端端正正的趴在兰学登的头顶上,而慈悲大妖王也可以拍着胸口儿的保证绝对没有任何的跟踪,前面儿没有,后面儿也没有,左边儿没有,右边儿也没有,上下更是没有,除非算上自己和吕清广,但这丫挺的有这份儿眼力见儿么。
兰学登在市内兜了个大圈子,还在同一个十字路口过了三次,一次左转一次右转一次直行,如果不是这个路口禁止掉头说不定他还会绕回来走上第四次。
当他确定他安全以后,将车子开进了一个显得有些老旧的大楼,楼上有一家在本地还算有些知名度,算得上本地特色的餐厅,在旅游网站上口碑不错。但兰学登选择这里的主要目的却是这个楼挺大,也够老的,地下停车场的监控一定不会很先进,而且数量也不会多的。
事实也果然是如此。
兰学登驾车缓慢的在两层的地下停车场里寻找着合适的停车位,这辆车的车身比较长,所以他这个举动挺合理的,当然,他要寻找的不仅是一个够深的车位。沿途他一直在寻找着摄像头,判定着机位的死角,而死角里的车位还得够深,这的确不那么好找,也幸亏这里的摄像头够少的。
其实兰学登压根儿没必要这么费劲的,这个停车场里的摄像头除了出入口的那一对儿以外早就坏了,其实这两个还在工作的也是坏过的,只不过因为是在门口的,所以坏了一段时间以后又换了新的,要不然进出失去了记录丢了车不好办,其他位置的就没那么重要了,反正安装过,坏了也就拉倒了。
兰学登停好了车,在车上快速的翻检了一遍。
没有,什么别的东西都没有。
兰学登点上一只烟,然后下了车,打开后备箱,空的,打开引擎盖,也没有别的东西,整个车子干净得就像是才出厂的一样,一点儿额外的东西都没有。
兰学登有些意外,吕清广也同样意外,问慈悲大妖王:“这是唱的哪一出呀?我怎么看这么不对劲儿呢?这掉链子掉得也太假了,故意造情结呢吧?”
慈悲大妖王自然是早就看出不对劲儿来了,只是为了吕清广自行体悟所以没开腔,指不定这弄虚作假的情节也能让吕清广体悟到点儿啥呢?这是慈悲大妖王当时心里转悠的念头,虽然现在看来是过于乐观了一点儿,但要是万一呢?虽然比起万一来一万是常态,可心里总得时刻满怀希望不是。
“我觉得吧,”虫子脸说,“这小子就是个幌子,虽然是针对咱们来的第一棋子,却也是一个弃子,就是个探路的,也是吸引别人注意力的烟幕弹。弄不好那六个隐藏在六芒星阵中的魔法师也是被抛出来转移注意力的,真正的主力棋子怕是还没到呢。”
“这我也猜到了,”吕清广说,“可演戏再怎么也来点儿像样的情节呀,这样演戏不是太容易被看穿了吗?这样故弄玄虚的,有必要吗?”
兰学登认认真真的钻到车子底下去继续的检查,浑然不知观众已经喝倒彩了。
佛脸郑重其事的分析道:“真亦假假亦真,说是真其实是假,说是假其中也有真,真不是假而假中之真似真非真,然真中假假中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风天冷哼一声,传音道:“剧本儿本来就够烂的了,演员就更烂了,再加上没有导演不停的在一边儿‘咔’,你想想,能看得下去那才叫怪呢。”
吕清广不得不承认,这一次风天的分析更靠谱一点儿,不过却是不好对慈悲大妖王讲明,风天可是见不得光的。
兰学登很小心的从车下翻了出来,他身上披着一件极薄的雨衣,这是他自己带来的,一直就在随身的包里。爬起身,兰学登脱下雨衣,将沾了灰的一面对内裹紧,折叠成巴掌不到的大小放回到包里。他并没有上车,反倒是关上了车门,用遥控器锁死,并开启了警报器,然后往电梯走去。
这会儿还没有到晚餐上客高峰的时候,餐厅人不多。
兰学登挑了靠窗的卡座区,他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来电话的是本该去接他但没有去成的院者,也在四十多一点儿,算得上年富力强的了。早五年,这位姓方的院长跟兰学登在哈弗有过一段交情,准确的说是兰学登帮过他不小的忙,要不然方博士的博士学位都拿不到手,虽然这学位是哈弗的而不是哈佛的,但也是博士学位,在国内其实不用分得那么清楚的,就算拿着萝卜印章的博士证书回国做教授的大学者那也不是新鲜事儿,这也已经是常态的了,又不是当初老毛和周总理号召回国报效的时代,只要混得下去的谁愿意回来呀!
“嗨,”兰学登接起电话,“开完会了?”
“真是太对不住了,兄弟。”方院长诚挚的致歉道:“本来我是说什么都该到机场接你的,也真是都要动身了,谁想到校长突然要开这个会,弄得我措手不及,你看这搞得,真是不好意思。唉,容情后补,容情后补!你现在在专家楼那儿没,我立刻就上来。”
“不,我没有在房间里。”兰学登说,“我出来了,试试这里的特色菜,这家餐厅我在网上看到过好多次,一直想来试试的,要不你你也过来?”
方院长微微一愣,接着捂住了电话,低声与旁边儿人商议。
兰学登耳朵挺尖锐的,一下子就听出了这两位说的是英语,还不是一般的英语而是黑英语,还不是一般的黑,都黑到了兰学登都听不太明白他们说啥的地步,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