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27
冰凝并没有明白他这番话里有话的姨娘、额娘的意思,以为他责怪她过多地关注其它院子的事情,手伸得太长,逾越了一个女人的本分,惹他不高兴了,于是赶快解释了一句:
“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小阿哥能跟爷多学些功课,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那你自己怎么不生一个小阿哥?你不是也喜欢教小阿哥功课吗?”
听到他如此直白的话语,冰凝才恍然大悟他刚刚那番什么“姨娘不如额娘”的理论,随即一张粉脸腾地一下子变成了红霞满天,连脖子也没有幸免。看着她的窘态,他哪里肯放过这个“余将奋勇追穷寇”这样的大好机会。在两个人唇枪舌箭的交往中,他虽然没有惨败过,但也没有占到过什么便宜,属于棋逢对手、旗鼓相当,现在面对这个送上门来的天赐良机,他自然不肯轻易庭,更是要充分利用:
“怎么了?这回怎么不跟爷强词夺理了?”
冰凝被他逼到了死胡同里,特别是他还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原本羞愧难当的她突然被激发了无穷的斗志:
“这又不是妾身想生就能生的!”
“噢,难道说你这是在埋怨爷不够努力吗?”
冰凝简直是要被他气死了!原本那些姐姐们就误会她是个狐狸精,整日里没白天没黑夜地霸占着他,现在竟然连他都认为她沉湎男色,嫌弃他不够努力,她,她是那种人吗?这还让她有没有活路了!
尽管不知道她为何被气成这个样子,但是在以往的斗嘴交锋之中,他从来没有占到过多大的便宜,此时见他只一句话,就气得她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当然是为自己取得的巨大成果而欢欣鼓舞,以为她只是对于如此敏感的话题不好意思而已。
虽然他这是在跟冰凝斗嘴,实际上也是他的心里话。他当然最想与她生儿育女:他们两个人都是天资聪颖之人,他们的小阿哥一定也会是先天聪慧过人,再有她这么一个才高八斗的额娘每日里亲授课业,先天聪慧加上后天勤奋,他们的小阿哥一定是最出类拔萃、最有出息的阿哥!
毕竟他这个阿玛对阿哥们的课业只能起到偶尔督导作用,没有时间和精力亲自授业,而教书师傅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陪伴在小阿哥的身边。而冰凝一定不会辜负他的重望,既会是一个慈母,更会是一个严师。悠思不过只是一个小格格,都被她养育得这么好,如果是小阿哥,她更是会倾注全部的心血。
现在的他,那些心思简直就和月影一模一样!他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他的仙女能够赶快怀了身孕,赶快给他生个小阿哥。因此望着她那一脸的火烧云,还有那一脸的别别扭扭,他更是真觉得冰凝既是可爱又是惹人无限怜惜,于是忍不住捧起她的脸庞,轻轻地吻上她的双唇。
朱唇贝齿间的芳香甜蜜,时而令他迷失方向,彷徨迷茫,时而又令他清醒万分,懊恼不已。他迷失于这柔情蜜意之中,却又清醒地记得,今天才是她“月信”的第三天。
时光转瞬即逝,今天是他们蜜月的第二十五天,他极为难得地能够在下午的时候回到府里。本来是应该先去朗吟阁处理一些事情,可是望着眼前这难得的深秋夕阳,令他不由得想起“人约黄昏后”的诗句,于是又忍不住先去了怡然居。
小柱子根本没有料到这个时间他能过来,于是忙不迭陪着他朝正房走去。当他还穿行在游廊之间的时候,就听到了冰凝和月影、竹墨三个人一起念诗的声音,当即被惊得目瞪口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怡然居连奴才都这么有学问!
其实月影和竹墨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学问,而且她们根本也不想有什么学问,只是她们的小姐实在是太过于好为人师。这两个丫环全是大字不识一个,诗词歌赋更是与她们绝缘,但这并不妨碍冰凝的高涨情绪,不会写没关系,先从会念开始。反正主仆三人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拿这个打发时间而已。于是,冰凝就像教小孩子那样,一首诗,她先反复多念几遍,然后让她们从接下茬儿开始学,慢慢就能够背下整首诗了。月影和竹墨被逼无奈可也只能是听从冰凝吩咐,心中暗暗叫苦:这念书读诗怎么比当差还累?
现在主仆三个人正做着女红,两个丫环不好驳了冰凝的兴致,只能是同时陪着她们的小姐玩这个接下茬儿的游戏:
“白日依山”――“尽”
“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
“更上一层”――“楼”
一问一答都像模像样,竹墨的表现让冰凝很是满意,才教过几遍,就全记下来了,下次,要考虑教一些有难度的诗句了。转过身来,开始考月影: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两人正问答如流呢,就听见有人进屋的声音。
他在门外就听见主仆三人玩得不亦乐乎,暗叹这凝儿也真是与众不同,其它院子的主子奴才们在一起,不是张家长李家短地嚼舌根,就是冥思苦想算计法子,包括他,也是一样被算计。只有冰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圣贤书,居然给丫环奴才们开起学堂来了。原本他就是一个好为人师之人,现在看来她简直是有过之而不无及,他只是对同僚、下属、兄弟、小阿哥好为人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