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传播?她是什么意思?”沃伦博士插了句嘴,而且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紧张,“难道她是什么传染病的携带者?对了,其实我一直想着忘了说,我们要不要考虑一下这颗星球本地微生物的威胁?”
魔兽原作中没有提到过这一点,但事实上星际移民,尤其是移民到已经有生命存在的星球上时,殖民星本土的微生物也是非常大的隐患,很容易导致移民者全军覆没,因为人类的免疫系统几乎不可能对新星球上的微生物产生效果。
毒岛冴子亮了亮自己的鬼手,和薛琼接触多了,她早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我的力量来自于一种病毒,你可以理解为生化科技和魔法的结合体。”
“ood!”沃伦夸张地张大了嘴,然后迅速地问道:“女士,能让我抽管血吗?”
毕竟他专长的科目就是生化学,否则也绝对不会花那么大的麻烦在船上弄出异形来。
毒岛冴子意味深长地看了薛琼一眼,意思是这家伙怎么跟你当年完全是一个反应。
于是薛琼连忙道:“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打这些东西的主意,某种程度上,它们可比异形还要危险。至于本土微生物的问题,我倒不是觉得很严重,只要从兽人们的身上提取疫苗就行…当然,前提是他们会同意。”
沃伦想了想也是这个理,“这也不难。就算兽人们不愿意,我敢打赌只要给那些地精们一点小好处,他们就会争先恐后地把胳膊伸出来…我现在就去找那位酋长,把林林总总的事情都先定下来吧。”
利兹不放心地吆喝了一声:“再说一遍!贝蒂号一定要是我们的!”
在沃伦离席之后,懒洋洋躺在地上的瑞普莉突然来了一句:“我真是搞不懂他…他们,还有你们,都已经命不久矣了,居然还有心思在这种地方上扯皮?”
“你是说异形?”薛琼没有反驳瑞普莉的话,但接着说道:“我倒是觉得不冲突,在事态变得彻底严重之前,有些东西总要定下来才让人安心。”
瑞普莉摆了摆手,意思是随你们去整,老娘要睡觉了。
“那个,你们…”科尔突然搭上了话,样子有些畏怯,她从刚才开始,视线就一直盯着毒岛冴子的手臂,而事实上从她最初接触到薛琼他们开始,表现出来的情绪也一直很微妙,“你们不会感到迷惑吗?”
薛琼和付帅齐齐地“嗯?”了一声,他们也被这个问题整蒙了,只有毒岛冴子的回应是深表同情地看着科尔。
“我的意思是…”科尔挥舞着双手,语气也有些激动,“你们对自己这种…半人不人的样子,都不会感到奇怪吗?”
“哦?”薛琼微笑着问道,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奇怪?”
科尔呃了一声,眼神直愣愣地,说不出什么话来。
“别管她!”躺在地上的瑞普莉动都没动,只是吐槽道:“我没想到机器人也有青春期。”
确实,这种自我认知的迷茫…
“你的问题其实很简单。”薛琼大言不惭,“如果先前你接触的只有人类和你的同类,这个问题你可能还会难以想通,因为你只有一个参照物,总会不自觉地去对比双方的好坏。但看看这里吧…”
薛琼用视线扫了扫这里到处都是的兽人,“看,你只是另一种智慧生命而已,这里大家都没什么不同。”
“那你们呢?”科尔还是感到有些难以理解,“你们又为什么会愿意接受,从人类变成这种…”
“可能是文化的差异吧。”薛琼一句胡扯就把这种事上升了无数个高度,“在我们‘主文明’的社会里,像我们这样都是很普遍的现象,甚至像你这样的机械生物也有不少,他们就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有自己的工作,理想,家庭,社会关系,甚至有好几个还当选过总统。当然,也有法律规定他们不能用信息操作能力去犯罪,对自己进行军事化改装也要备案…而且你们地球人类担心的机器人口过度增长什么的,也完全不是问题,因为过多的机器人就意味着劳动力过剩,他们只能去做苦力或者被闲置,我们那儿的机器人都和我们一样,他们不可能愿意让自己的亲人、朋友或者孩子一出生就面对这样的命运。”
“其实说到底又绕回来了,你会因为自己人造人的身份感到自卑,其实只是因为你见识的少了而已,在我们看来,你或我们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你们的社会真的很美好。”科尔看起来很向往,她浑然不知这从头到尾都只是薛琼一个人扯出来的而已。
“可是你们把星图删了。”瑞普莉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薛琼半真半假地惆怅了一下,“其实我之前对你们有所隐瞒,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对付异形,除了它们之外,我们还有一个更难对付的敌人。”
毒岛冴子一听就知道薛琼又要扯得更大了,但想起薛琼最初带给她的那些经历,她也不太愿意再旁观一次。于是她站起身向营地外面走去,“我去远一点的地方再搭个帐篷,我可不想闻一晚上的汗臭味。”
薛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这事他不是没有道过歉,也知道只在嘴上说有很多事情也补偿不了她…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纠结,而且也总觉得如果用现在用人格重构计划去锁死这些纠结,他还会欠的更多。
于是薛琼轻声说了一句“你来说吧”,点上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