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风记得,这个药,就是他上次闯进沐初瑾的药房,沐初瑾给他吃的解药,沐初瑾当时说,他欠了她好多好多的钱,他以为自己是王子,怎么也是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称心如意,到如今才发现,他是王子,能做到的,也只不过就是还给她好多钱好多钱。
那将军暗沉着一张脸,就如同带着战场上早已看惯了生死的麻木,伸手便向着沐初瑾抓了过来,楚承辉伸手将沐初瑾向着自己的身后带了一把,却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疼的他额头上都已经冒出了冷汗。姬风却在这个时候,走到了昆仑神木的边上,手上的火把,直接放在尸香魔芋的上方。
“住手,不然我一把火烧了这些!”姬风神色凛然,手上的火把都随着呼吸一点点的颤动着,似乎下一刻就要落在眼前的尸香魔芋上面,颯满蒂罗震惊了一双眼,丝毫不敢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将姬风死死的盯着,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姬风当真将这尸香魔芋连带着昆仑神木一并烧了。
“姬风!那是你的父亲,你当真能够如此不孝?”颯满蒂罗的眼神中浮现出来一抹恨色,姬风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动摇,舒尔坚定。
“不是我心狠,是母后您心狠,现在沐初瑾楚承辉还有我的父亲之间,请您选择。”姬风的目光从沐初瑾的身上淡淡的扫过,最后转回到颯满蒂罗的脸上,沐初瑾救过他一命,就算是爱,也不能毁掉她,他做不到!
“放下你手中的火把。”颯满蒂罗的眼,死死的看进姬风的眼底,沉声命令,然而姬风只是低下了头,躲过了颯满蒂罗的视线,手上握着的火把,依旧在尸香魔芋的上方高高的悬着,一松手,一切都会化作灰烬。
姬风的手,颤抖着去推昆仑神木的盖子,他长了这么大,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当真是可笑,颯满蒂罗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姬风的手,随着姬风的手将眼前的棺材推开,姬风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抬头将楚承辉看着,再低头看棺材中的男子,眼中的震惊让他险些没能握住手中的火把。
这张中原人的脸,竟然和楚承辉有七分相似,楚承辉也发觉了姬风表情的怪异,三步并作两步就冲到了棺材的边上,也顾不得自己腿上的疼痛,低头想着棺材里面看了进去,这一看,自己也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有颯满蒂罗的眼神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却如同毒蛇一般渗透着死死的寒气,将沐初瑾看着的眼神带着得意也带着威胁。
“没错,他就是你们中原王朝失踪了的王爷,他在黄沙之中赔了我几十年。”颯满蒂罗原本沉静的眼在这一刻再一次染上了疯狂,得意中带着癫狂的将在场的所有人看着。伸手指向了站在地面上的楚承辉。“你以为你算是什么,当年如果没有我,中原的皇位就不是你父亲的,你以为我西域三十六国远离天朝就脱离了天朝的纷争了吗?笑话!从来没有!”
沐初瑾在颯满蒂罗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的端倪,也就是说,现在的中原王朝,还和西域三十六国有着某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当年如果没有我,皇位就是我丈夫的!而不是你父亲的。”颯满蒂罗得意的笑容带着三分阴仄仄的危险。
楚承辉的表情却一直都是淡淡的,似乎根本就没有为颯满蒂罗的这些话而动容。
“那又如何?那是上一代的事情了,到了我们这一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们要离开这里。”楚承辉云淡风轻的眼神落尽颯满蒂罗的眼底,颯满蒂罗眼神中偏执更狂的颜色在这一刻缓缓的退却下去,嘴角轻轻的牵动起来。
“当然会让你们出去,我可以保证,就算是你们从这里出去,回到了中原王朝,未必会比在这里过的好,有些时候生不如死,倒不如痛快的去了。”颯满蒂罗从鼻息间冷冷的发出一声冷哼,言语之间的不明晰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姬风的手在听到颯满蒂罗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微微的有些松动,抬头就对上了颯满蒂罗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姬,选择了沉默。
楚承辉拉着沐初瑾的手从刚刚放下来的梯子走上去,那将军站在沐初瑾的身后,一双古井无波的眼,却在这一刻深沉了起来,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沐初瑾和楚承辉刚刚从精绝的王城走出来,城门还没来得及完全闭合,城墙上便跳下来一个个穿着夜行衣的杀手,四面八方的箭雨在这一刻朝着沐初瑾和楚承辉猛然攒射过来,楚承辉下意识的张开怀抱,将沐初瑾拥在怀中,拔出沐初瑾腰间的剑,瞬间就织成了一片的箭雨,将攒射过来的箭全部都挥向了一边。
这边一轮箭雨刚刚过去,城墙上就跳下来无数个穿着夜行衣的刺客,举着手中的剑向着楚承辉和沐初瑾冲了过来,楚承辉此时腿上还带着伤,此时眼看着就要葬送在这里,看穿着夜行衣来的刺客的身高,眼看着就是中原人的身高,楚承辉心中也确信了,精绝确实和中原有着某种联系。
皇宫中有人不希望他们活着回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远方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在马蹄的践踏之下,滚起阵阵的黄沙,带着一路的烟尘,遮天蔽日,似乎要将头顶上的阳光都遮蔽起来,马的嘶鸣的声音一声声的传来,传进楚承辉和沐初瑾的耳朵里。
迎面带起的风沙刮在脸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