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楚云钊看着眼前遍体鳞伤的小太监,黝黑的眸迸发着嗜血的杀意。
“朕再问你一次,你是从哪儿听到洛滨与太后有染的?说!”楚云钊猛的甩出手中的奏折,打在小太监额头上,顿时鲜血如柱狂涌,小太监却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颓然匍匐在地。
“皇上……饶命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才只听说……只听说太后产女……。产女……。”小太监终究没了气息。
“皇上,此人已死。”青龙将手置于小太监鼻下,之后收手,据实禀报。
“扔去乱葬岗!青龙,从即日起,朕命你彻查流言一事,但凡是提到洛滨与太后的奴才,皆秘密处死!”楚云钊发狠厉吼。
“属下领命!”就在青龙欲拉小太监离开时,婴鹂赫然冲进御书房。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若皇上如此,必会让有心之人误会,介时母……”婴鹂情急之下,险些道出母妃二字。
“青龙,你先下去!”楚云钊当即打断婴鹂的话,遣退青龙。直至青龙离开,楚云钊方才转眸看向婴鹂,心底渐生寒意。
“皇上,婴鹂刚刚……婴鹂觉得皇上这样做,只会越描越黑,介时不仅母妃名誉有损,师傅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自桓横和桓采儿失踪后,婴鹂很想再找沐筱萝的把柄,却一直一无所获,也就是这两天才盯上原沐府的管家沐图,正欲追查,却不想宫**了状况。
“不然怎样?任由那些奴才放肆!”楚云钊不以为然。
“当务之急,该是找到传出谣言的始作俑者,只要杜绝根源,这些谣言自然会销声匿迹。”就算不查,婴鹂也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
“这件事便交由你办,不过人还是要杀!朕绝不容许任何人敢对母后有半点不敬!”楚云钊用愤怒掩饰心底的恐惧,刚刚那小太监说的清楚,如今宫里宫外皆传母妃曾生一女,如果让人看到婴鹂的那张脸,再让人知道婴鹂与洛滨的关系,有些事,就算不是真的,也解释不清。
“婴鹂一定会让造谣者死无葬身之地!”只要想到自己这辈子最在乎的两个人被人抹黑,婴鹂便觉怒火攻心。于是在离开御书房的下一秒,婴鹂便飞奔到了关雎宫。
而此时,沐筱萝与楚玉正在厅内用膳。
“本王或许知道那天你在殷雪耳边说什么了。”楚玉撩下竹筷,肃然看向沐筱萝。
“王爷去验证了?不会是借着验证的幌子到醉清风找男伶消遣了吧?”沐筱萝挑了挑眉梢,说出的话气死个人。
“现下宫中那些流言是你放出去的,虽然没什么不好,可总归对洛滨有些不公平,毕竟他是大楚功臣。”楚玉声音有些沉重,仿佛做错事的人是他一样。
让沐筱萝欣慰的是,整件事中,楚玉就只提到洛滨,而未提及楚云钊和庄太妃。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件事能波及到洛滨多少,筱萝也不知道,但有一点筱萝可以向王爷保证,对于洛滨,筱萝不会主动招惹。”沐筱萝云淡风轻的说着,正欲夹菜时,便听到一阵熟悉的铃铛声,紧接着便是一道劲风袭来,沐筱萝甚至还没来得及回身,婴鹂的剑尖已然抵在了楚玉的剑鞘上。
与此同时,殷雪亦护在沐筱萝身边,手中的凤翅链蠢蠢欲动。
“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某人好像说过,会让本宫死的心服口服,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没那个本事,所以才想一剑了结本宫?可惜啊,这个本事你也没有。”沐筱萝悠然转身,冷眼瞧着怒不可遏的婴鹂,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沐筱萝!你卑鄙无耻,居然背地里妖言惑众,侮辱已故太后和前朝重臣!”婴鹂咬牙切齿,双眼瞪如铜铃。
“证据呢?本宫可不是专业背黑锅的。”沐筱萝不以为然。此刻,楚玉已然收起剑鞘,有殷雪在,有铃铛在,他量婴鹂也搞不出什么名堂。
“你自己做过什么心知肚明!我警告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婴鹂必拔了你的舌头!”婴鹂恨极了眼前这个女人,只要想到彼时为了沐筱萝的两只猫,自己差点儿死在亲哥哥的手里,如今沐筱萝又用这样的方式侮辱母亲和师傅,她便恨的牙痒。
“胡言乱语?你说的是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吧。所谓流言未必空穴来风,你又怎么肯定那些人一定是胡言乱语呢!至于本宫的舌头么……就在这里,随时欢迎你来拔啊!只要你有那个本事!”沐筱萝此时的表情十分嚣张,尽管楚玉觉得婴鹂没那本事,可对沐筱萝分外嚣张的表情,也觉得十分无语,其实有时候做人,还是低调点儿比较好。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不然沐筱萝一定会指着身边的殷雪,然后理直气壮的质问自己:本宫有低调的理由吗!
“沐筱萝!我不会放过你的!决不会!”婴鹂陡然收起利剑,当下转身离开。看着婴鹂暴戾离开的身影,沐筱萝眼底迸出一缕幽光,婴鹂啊,你又怎知本宫会放过你呢!
正如沐筱萝所料,那些传过庄太妃与洛滨有染的太监几乎是在一楚之间仿佛人间蒸发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流言,却没有因此而止,反倒越传越烈,越传越神,直到最后,楚云钊终于忍不住了。
皇城东面的沐府内,沐图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