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箫声陡然响起,聚仙楼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缓缓自房顶翩然而下的男子身上,一袭华丽的湛蓝色长袍,墨发如瀑般倾泻,流转着绚丽的华彩,精致完美的轮廓,乘风而至的高雅,淡薄祥和的气质,清如凤鸣的箫声,无一不让台下女子为之神往,便是为他下十八层地狱也甘之如饴。
楚玉缓缓落于台上,清澈无尘的眸子俏皮的朝着台下眨了一眼,简单的动作顺间爆发全场,那些待字闺中的女子再不知矜持为何物,疯狂大叫,甚至泪如泉涌。
大把的银子抛向高台,有几块碎银还很是调皮的蹦到了楚玉的脚趾上,箫声顿时变调,出了几个差音,可此时,谁又真的在乎这箫声是如何高雅呢!
三楼,本该对这场面甚是欣慰的沐筱萝,脸色却黑如锅底,乌云密布。
“效果不错啊!”不知何时,刁刁已然站到了沐筱萝身后,
“一群花痴!”沐筱萝恨恨低吼,旋即转身,却与刁刁撞个正着。
“不在台下帮忙跑上来做什么?偷懒啊!不想要工钱了么!”沐筱萝恨声开口,伸手狠狠推开刁刁。
“主子,你该不是在吃醋吧?”看着沐筱萝气的面如褚色,刁刁心下微沉,难道寒锦衣没机会了吗?怎么可以啊,他会伤心的!
沐筱萝闻听‘吃醋’二字,顿时转身,看着那双杀人鞭尸的寒芒,刁刁不由耸了耸肩,捏悄下了楼梯。
就在场面无法控制的时候,一抹身影宛如神降般落于高台,没人看清楚他是从哪里出来的,却也没人在意这一点,白衣银发,俊色无双,启沧澜的出现,让那些疯狂的人们顿时静了下来,两股箫声交织,竟没有半点突兀,却是超乎寻常的融合。
三楼栏杆住,本欲离开的沐筱萝顿时被启沧澜的出现吸引回来,虽然她不明白启沧澜为何会突然出现,但有一点,看着那些花痴的目光大半自楚玉转移到启沧澜身上,沐筱萝心情顿时舒服了不少。
“刁刁,把楚玉给我叫下来,告诉他,别在那儿丢人现眼。”沐筱萝缓缓走下楼梯,到了刁刁身侧。刁刁自是领命,登时纵身上了高台,硬是将腿脚不利索的楚玉给拽了下来。
后堂内,楚玉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为什么让楚玉下来?我没有下来的理由啊!”在沐筱萝面前,楚玉不再自称为朕,因为在沐筱萝面前,他不是皇帝,只是男人,一个肯为自己至爱豁出命的男人。
“某人该有自知知明的。”沐筱萝吹着茶,漫不经心道。
“你是说我不如启沧澜?不能够啊!武功我或许不如他,但吹箫他断不是我的对手!”楚玉凛然直立。
“会吹箫有什么用啊,你是真不知道那些姑娘们喜欢的是什么?”沐筱萝故意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经的看向楚玉。
“喜欢什么……脸呐!你是说我长的不如启沧澜好看?”楚玉额头顿时浮起三条黑线。
“有目共睹。”沐筱萝微微点头。
“婉儿,话不能这么说,你可不能以貌取人,楚玉虽不比启沧澜长的美,可男人么,美有什么用,真心才重要,启沧澜有可能会比楚玉对你更好吗?”楚玉刻意放低姿态,踱步走到沐筱萝对面坐了下来。
“你对本掌柜好?不是吧,你只对沐筱萝好!”看着楚玉的眼睛,沐筱萝忽觉心底有粒石子波动了平静的湖面,荡起涟漪层层。
“不是一样的么……”楚玉低声开口。
“怎么能一样!”‘啪’未及楚玉反应,沐筱萝陡然起身,玉掌狠拍了下桌边,怒目看向楚玉。
“这脾气……说不一样谁信呢。”楚玉恍然间,憨笑迎上沐筱萝冰冷的目光。
“楚玉,你若再敢把婉儿当作沐筱萝。哪怕只有一次,本掌柜分分钟请你滚出去!记着,是滚!”沐筱萝说完话狠踹了下桌腿,因为晃动,茶杯里的水哗的浇了楚玉一身都是。
眼见着沐筱萝踩着暴戾的步子离开后堂,楚玉屈指掸落身上的水珠,不由的苦笑,若你不是筱萝,楚玉又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呢。
待沐筱萝离开之时,聚仙楼的人已然散去。角落里,启修笛抹着泪,嘴里絮叨着。
“背后说人坏话会遭雷劈的。”沐筱萝听清启修笛的话后,突地来了一句。
“喂!你怎么可以偷听我说话!”启修笛闻声一怔,登时抹泪怒瞪沐筱萝。
“启沧澜走了,对不对?”能让启修笛伤心成这样,除了启沧澜,还会有谁。启修笛不语,赌气坐回到桌边。
“他还是疼你的,若不是我在这儿碍事,他一定会来找你。好吧,这次我错了,你要怎么罚我都成!”沐筱萝看不得启修笛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倒也大方了一回。
“干爹是和姨娘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修笛无关紧要了,跟你没关系。”启修笛耷拉着脑袋,眼圈里泛着泪。
心,好疼,仿佛启修笛的眼泪是掉在了自己心里,灼的沐筱萝难忍的痛。
“谁说的!”沐筱萝瞪大了眼珠儿,好像要将始作俑者活吃了一样。
“你说的,可你当时没告诉我那是真的啊!”启修笛眼泪刷的涌了出来。沐筱萝微怔,心里懊恼不已。
“本尊主没看错吧?我们的小男子汉在哭?”爽朗的声音蕴含着寒锦衣独有的魅力,让人从心里觉得舒爽。启修笛在听到寒锦衣的声音后,猛的起身冲到寒锦衣怀里,发出如小兽般的呜咽声。
沐筱萝缓身而起,看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