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萝,你该庆幸自己今日来找朕,否则十天之后,你便会和司空穆一样,毒发而亡!”楚云钊一字一句,冷蛰彻骨。
“你下毒……毒在尸体上!楚云钊,本圣女小看你了!”幻萝再一次震惊无比,眼底透着太多的不可置信。
“现在知道还不晚,圣女大人,如今箭在弦上,你我都没的选择,十天之后,司空穆毒发之日,便是我楚云钊统一焰赤国之时!”楚云钊的手攥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阴险如你,当初怎么就败给沐筱萝和楚玉了呢?”幻萝不解开口。
“当初啊……傻了呗!”楚云钊冷笑着回应,心底涌起地狱焰火一样的熔浆,若非爱上沐筱萝,他岂会输的一败涂地!沐筱萝!朕这一生负了太多人,却唯独钟情于你!可你又是怎么报答朕的!
楚,深邃如潭,偶有楚风拂过,飘来阵阵花香,沐筱萝独坐凉亭,眸子落在亭前的糕点上,这上面摆的每一样糕点,都是她亲手所做。
“刁刁说你有事找我?”清越的声音如珠落玉盘,字字珠玑,沐筱萝闻声望去,只见启沧澜一袭白衣如雪,银发轻扬,俊美的脸上透着几日未睡的疲惫,即便如此,启沧澜的美仍然无与伦比,堪称天神,又似自古画中走出来,动了某人心弦。
“闲的无聊,如果大祭祀有时间的话,请坐。”沐筱萝敛了眼底的一闪而逝的纠结,淡笑启唇。
“沧澜以为你不想见我……”启沧澜明显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踱步上前,坐在了沐筱萝对面。
“如果我是沐筱萝,那么我真的一刻钟都不想见到大祭祀,可我也曾是圣婉儿,大祭祀这一路来的照顾和庇佑,婉儿都记在心里了。”沐筱萝浅笑嫣然,玉指提壶,亲手为启沧澜斟了一杯。
“你不恨我?”启沧澜没办法抗拒沐筱萝递过来的酒,这还是沐筱萝第一次为自己斟酒。
“恨?恨什么?恨大祭祀把筱萝从大楚虏回焰赤国?这件事即便不是大祭祀动手,也会换作别人,事到如今,婉儿真没必要记恨这个。”沐筱萝径自饮了一口,烈酒入口辛辣,令沐筱萝不由蹙眉。
“教主说凤凰泪无解,你是怎么恢复记忆的?别说跟沧澜的催眠术有关,沧澜很清楚催眠术的作用。”启沧澜端着酒杯,目色幽深的看向沐筱萝。
“大祭祀可还记得当日楚玉朝你下毒,生死一刻,你服下一颗珠子?”今夕一别,他日不知何时再见,沐筱萝不想对启沧澜隐瞒太多。
“记得,那又如何?”启沧澜微微颌首。
“那珠子叫‘缘升’,司空穆手里也有一颗,此珠,便是凤凰泪的解药,所以筱萝才会喝你的血。”沐筱萝言外之意,便是早已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
“呵,原来沧澜一直被蒙在鼓里……”启沧澜垂眸间,一抹苦涩溢在唇角。只是一低眉的动作,却灼伤了沐筱萝的心,欠的太多,如今就算想还,却不知从何还起了。
“筱萝敬大祭祀一杯吧,过往种种,谁对谁错,都如浮云略影,我们谁都别计较太多了。”沐筱萝先干为敬,喉咙喷火一样的难受。待沐筱萝搁下酒杯,启沧澜薄唇微抿,犹豫片刻后一饮而尽。
“沧澜怎舍得婉儿一人独饮,便这酒里是穿肠毒药,沧澜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启沧澜的话让沐筱萝心虚莫名,仿佛眼前男子早就猜到酒里有毒。
“哪有什么穿肠毒药,大祭祀想多了……”沐筱萝忍住尴尬,淡声解释。
“有,或者没有,只看沧澜在你心里的分量,巧了,这也是沧澜想知道的。”启沧澜径自提起酒壶斟满一杯,不等沐筱萝开口,便又饮入腹中。
沐筱萝无语,默默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心底某处针扎一样的疼,俊美如仙的男儿,此刻已显微醉,可他依旧执着,将一整壶的酒全都喝了进了肚子,他想证明什么?
“大祭祀真觉得婉儿会在酒里下毒么?”看着双眼迷离的启沧澜,沐筱萝眼角湿润了。
“若是为了楚玉,你会吧……”启沧澜呢喃着,手中的酒杯脱离在地,身体摇晃着匐到了石案上。
风起,吹皱了凉亭下的一池碧水,沐筱萝缓缓起身,将披在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启沧澜身上。
“不管是为了谁,婉儿都不会对你下毒,只是掺了些醉物的烈酒,睡两天而已,澜沧,谢谢你……”沐筱萝将启沧澜垂落的手臂扶到石案上,且让他睡的舒服些。心,忽然很疼,这该是她唯一为启沧澜做过的事了。
见启沧澜被沐筱萝放倒,暗处的刁刁急急上前。
“别煽情了,寒锦衣他们已经在西门等着了,我送你去!”刁刁边说着话,边将怀里的衣服披到沐筱萝身上,推搡着将其拽出凉亭。慌忙中回眸一瞥,星月下的启沧澜,一头银白长发,倾天艳地,成了沐筱萝心头永恒的风景。
在刁刁的掩护下,沐筱萝终于到了西城门外,此刻,树林里正隐着两辆马车,刁刁带着沐筱萝到的时候,楚玉最先自车厢里跳了出来。
熟悉的面容,却非彼时平淡不惊的心境,楚玉大步跨到沐筱萝面前,还没等沐筱萝站稳,便将沐筱萝揽入怀中。
“筱萝,对不起,是我把你弄丢了……一次又一次……楚玉发誓,这辈子,楚玉死也不再松开你的手!若再丢了你,楚玉怎么活!”楚玉的声音透着浓重的哭腔,眼泪顺着面颊流到了沐筱萝的雪颈,滚烫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