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惊呆了,就在云轻小姐把头抬起来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大小姐的崭新全貌。
简直就是青泥难掩天人姿啊!
“大小姐!您真乃神医也。您把自己脸上的疮疤治好了呀。”
青儿对靳云轻竖起了大拇指,青儿没有尝试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脩拜自己的主子。
“不。”靳云轻净了面,面对着铜镜之中美得有点离谱的大美人,淡定得摇摇头,“只怕这疮疤三年之前,母亲已经为我治好了。”
不明白的青儿眨巴着眼睛,嘴巴却是张得大大的,“大小姐,您到底在说什么?”
“丹参和羊脂是可以达到祛除疤痕的效果,就算是如此,效果也不可能这么明显。刚刚从本小姐脸上掉下去的那一块,是黑泥,是三年前母亲给我上的黑泥。母亲她是故意的——”
靳云轻的表情很是笃定。
青儿也在回忆着三年前的事,“是了,奴婢记得三年前,在大夫人的央求下,侯爷才肯从武德王那借来两千精兵包围平南王府,平南王才把小姐您放出来,而二王爷百里爵京竟不用一兵一卒,大小姐,青儿早就说过了,二王爷那人不可靠,可惜大小姐那会儿不听奴婢的劝……”
“好了,青儿,咱们不提那个渣男。”
靳云轻勾唇冷笑,青儿她说的对呢,原主怎么就分不出青儿与银月二人,哪个是忠哪个是奸呢?
青儿点如鸡啄米,“知道了,大小姐。奴婢是扯远了。就说呢,大夫人生前可是享誉京都的第一女医!奴婢就说大夫人怎么会治不好大小姐您呢。原来呀,大夫人实际上已经治愈大小姐脸上的疮疤,只是用黑泥来遮挡,掩人耳目呢?”
“青儿,你还挺聪明的。”靳云轻多怕青儿太过蠢钝,以后碰到尖锐的事件不能擅自抽身保全,这样也好,看得出青儿还是有脑子的,但是云轻还是想要考验一下青儿,“那你接着说一说,母亲她生前为何要掩人耳目?”
“奴婢不知。”青儿摇摇头。
靳云轻轻松一笑,心想,如果青儿知道了,那么这大小姐的位置干脆由她坐好了,淡淡得笑着道,“母亲当年用黑泥遮挡,掩人耳目。就是希望伪造一个表象:本小姐仍旧是永乐侯府无颜嫡长女,借此来试一试二王爷百里爵京的真心?看看届时百里爵京会不会嫌弃我本小姐丑?如今看来,却是全都给试出来了。呵呵。”
母亲,你真的是用心良苦啊——靳云轻走出内阁,抬头凝望顶上一片青天,好像看到了娘亲。
“天呐……”青儿眼珠子瞪得滚圆,“想不到大夫人竟有如此远见!”
“大小姐,正如您所说,真真给试出来了!百里爵京他这般的狼心狗肺!”青儿两只粉拳握得紧紧的,“如果奴婢下一次再看到他,一定拿石子扔他,哼哼,敢对大小姐不好的人,奴婢把她都给灭了!”
百里爵京是高高在上的二王爷,青儿一个小小下等奴婢,竟然有这样的胆识!
说起来,靳云轻对青儿风挺钦佩的,“不过,青儿,我还有件事要嘱咐你——”
“大小姐请说。”青儿眼珠子滴溜溜得看着自家主子。
靳云轻一边说,一边把黑压压的青泥继续贴在自己的左腮,故作丑颜之态,“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奶嬷嬷,少一个人知道,少一分危险。也保障了奶嬷嬷的周全。”
“是……是……”青儿点点头,觉得靳云轻大小姐说的太对了,“大夫人生前这么做是为了保你周全,顺便试出百里翌京的假心假意,这样也好。只要对大小姐好的,青儿一定保密,谁也不说!”
待靳云轻左腮帮贴好了青泥,听到外面奶嬷嬷的声音。
“大小姐,园子里头,老身听说您领着青儿回炼丹阁了,还把管嬷嬷打得一个牙齿都没有,这府中的下人们都传开了呀……”
奶嬷嬷焦急的声音越来越近。
青儿迎了上去,给奶嬷嬷深深一福,“奶嬷嬷,青儿回来了。”
“哎呀,青儿你回来做什么?大小姐为了你,又开罪了二夫人,指不定二夫人又想什么来祸我们。”
奶嬷嬷脸上浮现一抹焦虑的神情。
靳云轻走上去,安慰奶嬷嬷,“奶嬷嬷,别担心。就算我们不开罪她,她迟早也会开罪我们的。”
“大小姐,这,这……”奶嬷嬷还是很担心,“老身怎么不担心呢。不行,大小姐,咱们还是把青儿送走吧。等会儿二夫人来要人!”
“奶嬷嬷,我还愁着她不来呢,她若是来了,我自然有道理。”靳云轻眼里射出一道狠戾的芒,“管玉桃那个老妇当着青儿的面辱骂我这个正牌主子,难道还有理了?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大姨娘莫长枫有没有道理与我讲,大不了再闹到侯爷爹爹面前,到时候叫她吐出来的,就不止区区一栋炼丹阁?”
莫长枫,是二夫人莫氏的全名。
举府上下,没有一个人敢直呼二夫人直名,但是靳云轻,她就敢!
靳云轻她是嫡,她再大也左不过一个庶出,凭她是天顶上的圣母白莲花,也要在靳云轻的裙摆下唱征服!
青儿看着大小姐说话,感觉大小姐好厉害的说。
奶嬷嬷也觉得云轻说的太有道理了,也不再说什么了。
“大小姐,老祖宗让你用过午膳去庆福堂为老祖宗诊治。”
过来的丫鬟叫绿翘,是老祖宗心头尖最最得意的一等大丫头。
那丫头对上靳云轻的眼,倒也不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