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先不说粟米粥了,红稻米粥的红稻米俗称胭脂米可是金贵之物,小姐,这是要破产的节奏吗?”青儿搞不懂大小姐为什么要下如此之大的重本,弄大锅的药膳粥。
靳云轻知道青儿这个小家气永远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不过云轻也挺有耐心得解释道,“青儿,你这个小丫头,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嘛?酒香不怕巷子深,同理,药香照样不怕巷子深。之前陈泌清夫人说了,之前这家西街商铺营业寡淡不景气赚不了几个钱?因为什么?就是因为地位位置太过偏僻,吸引不了顾客。”
“既是如此,小姐何必又要买下这家商铺?”青儿眼珠子睁得大大的。
靳云轻摇摇头道,“药铺与寻常的绸缎铺不同,药铺只要名气响,患者不远万里也会来瞧病的。所以我们想要医馆生意红火,第一件事便是吸引顾客,我们须要每天连续炖煮一大锅的药膳粥,犒劳周边的民众,一传十十传百,大家觉得药膳好,自然也觉得我此间医馆好,病患者陆续有来,当然了,我们布施药膳粥只要五天,五天一过,本小姐保证我们的医馆客似云来!”
“原来如此,小姐!你的脑袋瓜子很好用!很适合经商啊。”青儿的眼睛就只有靳云轻三个字了,她是打心眼觉得大小姐好能干,比永乐侯府里边的如泌二小姐强太多了。
两个时辰后,药膳粥好了,靳云轻和青儿两个人在铺子门口架起了大锅子,满满的药膳粥的药香飘了整条西街口,把众多馋虫吸引过来。可惜的是,这医馆上上下下,就她们主仆两人,人手根本不足,靳云轻有点郁闷。
“快来咯,快来咯,亲爱的街坊邻居们,为了庆祝云轻医馆开张,新煮好的粟米药膳粥,一分钱不用,免费大赠送,每个人一碗,放完为止!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了哟喂!”靳云轻扯开了大嗓门道。
医馆对面,一对衣衫褴褛、濒临死亡边缘的姐弟俩。
大一点的姐姐对弟弟说,“弟弟,有药膳吃,有药膳吃了,来,姐姐搀着你,我们要活下去!我们答应死去的爹爹和娘亲的,一定要活下去!知道吗?”
“姐姐,你去吃吧,不用管我。”被唤做弟弟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嘴唇干瘪,面色蜡黄,是多天滴米未进的缘故。
靳云轻看到对面一双姐弟模样的人,并且听到他们微弱的说话声,赶紧用铜勺子从大锅底捞一点浓稠的,盛了两碗热乎乎的药膳粥,走了过去。
“天冷,这两碗是给你们的!”
云轻她那暖若春日晨光的声音,荡入姐弟两的耳中,这是飞流和绿妩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俩姐弟呱唧呱唧喝完手中热乎乎的药膳粥,嘴角皆浮现了幸福温暖的笑意。
“好好喝。”十六七岁的少年双瞳闪烁黑曜般的光芒,看来体力恢复了。
“是呢,弟弟,我们快谢谢这位小姐!”少年的姐姐赶紧拽拉着他的身子,对着靳云轻跪拜又磕头,“谢谢小姐的一粥救命之恩。”
靳云轻摆摆手,“不用客气,你们这是打哪来?”
“今夏,雍州老家发大水,我们跟着爹娘一路逃难,爹娘生了痢疾惨死途中,我和弟弟爬千山涉万水,想要寻找一处安身立命之所,怎知,盘缠也用尽,我和弟弟十天多一直在上京街头浪荡……”
衣衫褴褛的女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少不得用手去捋捋额前的凌乱发丝,却陡然显出一个“****”二字的黥面标志。
那女子虽一身枯槁,但在靳云轻看来一双眼珠子颇为灵动,与十六七岁的少年很是酷肖,当然人家是亲姐弟,能不相像吗?
“你脸上的黥面是……”靳云轻倒不是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只是觉得好奇。
女子抬眸,一点儿也不生怯,“回小姐的话,这是我们姐弟逃离雍州关口,被官兵所捕,官兵见我们拿不出出关费,就硬生生得刻上去的!”
话音刚落,少年双目阴狠得对女子道,“姐姐,他朝,我一定要把他们给活剐了!我有黥面不要紧,但是姐姐,你可是女子,未来可是要嫁作他人妇的,你的脸有了黥面,以后谁还肯娶你呀……姐姐……”
“弟弟,别说了,大不了,姐姐一辈子不嫁,一辈子守着你。”女子抱住弟弟,二人又是一番痛哭。
从雍州那边进入上京势必要出关口的,都发大水,见钱眼开的守关士兵还要趁机收刮,发死人财,着实可恨!
姐弟二人撩开额前脏乱的头发,靳云轻看得更加清楚了,黥面“****”两个字将会一辈子陪伴着他们,听姐弟二人道,这是用长久不褪色的特种黑墨沾在利刃之上,然后在他们的脸上刺上这两个字。
靳云轻都听不下去了,怒声道,“这个世界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黥面守关士兵!”呵,狠毒程度直追永乐侯府的那位夫人和白莲花婊渣靳如泌了!
“你们以后要去哪里?”靳云轻看着他们。
“小姐,雍州老家发大水了,爹娘又死了,天地之大,竟无以为家!小姐求求您收留我们姐弟吧,我叫绿妩,十七岁,弟弟飞流,今年十六岁。”叫绿妩的女子眼里满是眼泪。
弟弟飞流双手撑在地上,向云轻磕头,一下,两下,三下……,“我们不要工钱,只求小姐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