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筱萝的记忆力很好,对于美好事物,更是如此,只要看一眼了,那么一定会深深记挂在心里头,哪怕一年,十年,甚至于一辈子,他都会认认真真得记住,不会轻易遗忘。

兴之所至,筱萝脚下的莲步愈发快了几分,现在转变为紧随其后的夜胥华二殿下差点追不上了。

由于上一次来了一次,筱萝倒是轻车熟路,至于夜胥华二殿下来得次数就更多,就简直当做是他皇宫里头的寝宫呢,筱萝在想,这一切看起来好荒诞呀,堂堂的二殿下夜夜做个梁上君子,相府如此的高门宅院的防卫在夜胥华这里完全成了虚设,人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点儿也不必顾忌到什么。

南院天井的内部嵌入的小石梯,在月光照耀之下愈发明朗了。

“哎呀,怎么会这个样子?”沐筱萝发现了新大沐一般眉头紧皱着。

当下的夜胥华也傻了眼,当下天井内部的石梯被月华笼罩之下,层层递浮出于人的视野,每一寸月光都洒在石梯之上,极为稳当。

“奇怪,上一次我们来的时候,却是没有的。”筱萝假不思索道。

夜胥华肯定得点点头,“开辟这座南院天井的人的确是怀有心机呀,筱萝你看这是什么。”

夜胥华手指的方向是第一块内嵌石梯上的一抹尘土,筱萝迫不及待得捡起来,在鼻尖嗅了嗅,道,“这是青苔一类的东西,不对呀,这青苔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在何处见到过呢?”夜胥华的眉心紧紧锁着筱萝的清眸。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清乾苑!

对,就是父亲所在的小别院子内中通往苑内书房的青石板外侧上的小青苔。

沐筱萝毫无掩饰把这件事告诉给夜胥华。

孰料,二殿下心中好奇,再次问道,“这普天之下,青苔不是长着一模一样的么?上次我们来了,天井底下可有青苔的。”

“不对,你看,天井下的青苔是浅绿色的,我记得很清楚,那相父所在的清乾苑的青苔可是浅绿色之中带有一种紫色的斑点,昨日我去父亲所在的小别院叫他去长安园吃饭,我是路过才看到的,我也觉得非常奇怪,当时我也只是轻轻瞄了一眼罢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没等筱萝说完,夜胥华就想确定一下。

夜胥华等不及从怀中抽出火折子,想要看看这青苔之上是不是真像筱萝说的那样,浅绿色之中带有点紫色,毕竟是在月光之下,看的并不是特别清楚。

“别——”沐筱萝非常警惕得阻止夜胥华的动作,也许是猜测,可是筱萝觉得还是小心为好,旋即在夜胥华的耳边悄声道,“也许相父正在天井下边呢。”

什么?

饶是眼中无法掩饰的激动,夜胥华冷静想了想,筱萝说的有道理,单单凭借这个特殊的时辰,月光又极为齐整得落在石梯之上,一层一层递现出来,还有石阶上那可疑的青苔的,无不证明着至少有人来过,至于这个人走了没有,还是仍然滞留在下边,却是无从知晓。

天井内传来布匹逶迤拖动石梯的窸窸窣窣声,筱萝丹田内的狐岐道法加身,她无论是听觉还是视觉上的敏锐程度,都比一般高手强大太多,就拿同样月光之下的青苔来说,筱萝可以纤毫毕现得看出那是来自清乾院的小青苔,而二殿下夜倾宴至今仍然看得不明朗。

沐筱萝直接把夜胥华拽到天井后边的高大榕树下,借着浓密巨大的根茎,他们暂时躲在那里,是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的。

很快,等了约莫半碗茶水的功夫,一个“人头”陡然惊现在天井的出头,如果胆子小点的人,早就被吓死了,那“人头”分明是鬼鬼祟祟的。

原来真的是你,筱萝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这颗可以扭动的人头的顶端可是插着簪子束冠的,这顶发冠,是相府中能有资格佩戴的,不出其右的,唯有一个的。

和一脸镇定无匹的筱萝比起来,二殿下夜胥华蹲下来的膝盖不停得发软、颤抖,要不是他拉着筱萝的手,恐怕夜胥华早就撑不下去了。

太可怕了,那是人头,那可是人头。

大半夜的,又是二更某刻,一个年久废弃的天井竟然会冒出一个人头来,这不是鬼魂还会是什么。

夜胥华惊魂未定,沐筱萝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心中叹息,这个二殿下怎么这么胆小啊,那个人根本就是相父沐展鹏,有什么可怕的,令筱萝确定凿凿的,是因为那颗人头已不是一颗单纯的人头了,天井内的人已然完全爬出来了,他还不停地拍打身上的尘土呢。

接着皎洁的月光,夜胥华方才看见对方的脸,确确是当今相爷无疑。

果然是相爷,相爷他处心积虑在天井下方私设兵器库,这不是意味着起义么,将大华帝国取而代之么,亏仙逝的先皇当初还如此信任沐展鹏这个老丞相,想不到他是如此狼子野心的一个枭雄!

二殿下夜胥华的心情很是激动,要不是筱萝阻止着他,恐怕下一秒他就直接冲出去质问相国,那可不好玩了。

“耐心点儿,等他离开此地再说。”沐筱萝小声在夜胥华的耳鬓窃语。

这美女香风吹拂着耳际,夜胥华的心渐渐平息下来。

等沐展鹏走远了之后了,迫不及待想要冲出去的夜胥华又被筱萝阻止了,“且耐心等等,或许天井之下,还有人也说不定呢。”

沐筱萝话音刚落,又有一个人头出现在天井口处,他还探头探脑得动了,等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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