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园子院子的姨娘们沐续也来了。【】静穆院的五姨娘郑飞燕带着五弟弟沐宇轩,锦绣院的四姨娘上官温柔等等诸位姨娘们也来齐了,不用多说,大家就是瞅着且踩着老太君的点儿,要和老太君一块儿来。因为大家都害怕会遭了大夫人的道,老太君她老人家在他们心目中就好比是一颗避雷针。
姨娘们入了鎏飞院的上房,就使出各种猫哭耗子的段子:
“哎呀姐姐这是怎么了!真够可怜劲儿的!好好的一张脸成了这般模样!”
“姐姐好歹是长房夫人。这样以后还怎么见人。”
“到底发生什么了!以后真的要留下疤痕了么?”
……
屋子里头的一团女人们,哭哭啼啼的,就好像要准备发丧似的。
阎红玉听着心里真心厌烦,这个时候不管治一下,恐怕众位儿媳妇们还不闹翻掀天去,旋即青竹拐杖狠狠杵在地上,冷声道,“通通给我安生一些!继续吵的,我叫老爷直接打发你们搬出府院住去——”
搬出府院,这还得了?众位姨娘们无不依附相府而生存,搬出府院意味着失去了根基,她们哪里还有活路,只能是等死着罢。
沐筱萝瞧着四姨娘上官温柔,她可是哭吼最大的那一个,老太君发话了,上官温柔不敢再发作了,不过她的眼里还是时不时闪着幸幸灾乐祸的芒光。
大夫人是多么美貌的一个人,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真乃是天妒佳人!
东方玉漱哭着吼着,只把深青色的面纱蒙起来,生怕被人看见,抓着相国的袖子,哀哭道,“老爷,你快把不相干的人给我轰出去,我不想见到她们!她们都是看我的笑话来着!如果她们还在这里的话,我…我情愿去死!”
说着,东方玉漱还真的作出要把头颅撞向旁边的拔步床的木柱子上。
这个木桩子细得跟牙签儿似的,也能撞死人,别逗了!沐筱萝嘲笑一番,却仍是摇摇头,勉强作哀伤的神色,“母亲她面容被毁,心情不稳定,老太君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沐筱萝把手搭在老太君的手腕上,贴身绵软的劝慰着,阎红玉愈发觉得这个,出二孙女儿愈发中人意了,旋即点点头,“好了,大家都一块出去吧。”
出去之前,老太君只是说要仔仔细细得把府院之内的尽数野猫找出来一律清散,可说了野猫了的,能哪里寻得到它们的踪迹,野性难训,此刻早已回归深山老林,哪里还能停留在此?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不了了之了。
大夫人东方玉漱也只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这野猫是她暗中吩咐元嬷嬷找来的,如今她自己的脸被野猫刮花了,那也只能责怪自己了。始终是大夫人自己把野猫引来的,这叫作茧自缚。
当然不知道这一切是沐筱萝派瑾秋着手的。
二夫人筱萝生母身怀有孕,不能在此地停留太久,就回筱萝水榭去了,不,应该是回栖静院去,东方玉漱这么一来,应该是不会再使什么阴谋算计了,也没有必要再入住水榭,水榭地处偏僻,环境是整个相府里头最为阴寒的,说实话,真的不适合怀孕女子在此间居住。
这几日后,相府总算安静不少。
大夫人东方玉漱她自顾都不暇,何来再频出什么幺蛾子,元嬷嬷也是吓坏了,不过众人走了以后,也在同一时间,元嬷嬷被削职了,直接由一等嬷嬷降为四等嬷嬷,原先还是个三等嬷嬷,每月有两三贯的银钱,如今却被扣掉了,只剩下半贯,乡下那个傻侄儿的田地和房产全都被受回去了,娶回去没三天的******也跑了个没影子,又沦落为痴傻单身汉,境遇堪称可怜,如果可以的话,那个侄儿愿意从来没有过这些。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有一个人把他捧得高高的,到了最后又亲手把他摔到谷底,上面的天堂,下面的地狱,反差巨大,令人痛不欲生!
身在深宫内苑的大小姐沐若雪,从倾宴宫那些个经常出入宫禁采买东西的太监口中得知,相府,母东方玉漱半夜被野猫抓破了美人脸,如此重磅的消息传入若雪的耳中,若雪嗤嗤一笑,心中暗想也该是东方玉漱活该,不过说到底,东方玉漱是她的亲姨母,恐怕这幕后一定有人,第一个人,沐若雪就想到了,妹沐筱萝。
放眼当下,相府之内有谁敢这么做?除了沐筱萝,谁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得胡乱作为?亏还把相爷爹爹和老太君蒙骗在骨里,沐若雪心中大是不快,沐筱萝这个贱人如此道是逍遥自在,再想想她自己,一被夜倾宴太子殿下遣嫁,二被夜倾宴太子殿下囚禁冷宫,若不是她勾搭上名震江湖鬼医,恐怕沐若雪现在还在受苦着,又或者早早死去。
直到现在,沐若雪还是不肯服输!
看来,本小姐明天要抽空回娘家一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湖鬼医给太子殿下夜倾宴吃的那一颗忘尘丹,夜倾宴早已忘记原本不应该看到的,夜倾宴继续对沐若雪尽情呵护,不管沐若雪现在做什么,只要不违背大原则的前提之下,夜倾宴都会一一答应的。
翌日,沐若雪终于回娘家,一路上并没有敲锣打鼓的,倒是身着一般官家小姐的服饰,生怕被人知道。
不过还是有太监先去相府通报一番,相府的人都齐刷刷出来迎接,沐筱萝搀着老太君,也在其列。
看着,长姐渐渐好转的面色,沐筱萝心中不禁一动,这个该死的贱人恐怕还不知道又在鬼医身上使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