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武塔大门敞开,一位白衣胜雪的少年,腰悬长剑,轻抿朱唇,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清丽的容颜冷若冰霜,星眸之中饱含杀气。
郭敬东等人与他目光对视之际,不约而同瞳孔猛烈收缩,一阵心惊肉跳。
“竟然是你!江上云,你……你还活着!?”卫冲禁不住失声惊呼。
目光如同两口无形的利剑,径直刺在卫冲脸上,江上云冷冷道:“怎么,没能害死我,你们很失望?”
卫冲为他杀气所慑,吓得头冒冷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郭敬东目光闪烁,脸色恢复镇定,干咳两声,上前笑道:“江师弟这是哪里话,你能成功通过机关武塔第十层的考验,我们都在替你高兴,失望二字从何谈起。”
江上云对这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厌恶之极,懒得跟他啰嗦,直接质问道:“郭敬东,江某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暗算于我?”
“江师弟这话从何说起。”郭敬东满脸茫然。
“我明明让你开通武塔第九层,进入之后却发现是第十层,这你怎么解释?”江上云上前一步,盯着郭敬东的眼睛冷冷追问。
眼角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郭敬东愕然道:“竟有这等事?江师弟先别动怒,待我查看记录,倘若真是郭某的错误,定会向你赔罪,绝无二话。”说着,向卫冲使了个眼色。
卫冲心领神会,取来入塔登记簿,一本正经的翻阅,随即满脸无辜地嚷道:“郭师兄,记录上写得清清楚楚,江上云当时开通的就是第十层武塔。”
郭敬东点了下头,向江上云道:“江师弟,进出武塔,一切以记录为准,这恐怕是你自己搞错了。”
江上云目光转冷,淡淡道:“你是武塔首席执事,篡改记录又有何难。”如果到现在他还看不出来郭敬东伙同卫冲一党陷害自己,那就太天真了。
“江师弟,你说我暗算你,又怀疑我篡改记录,我郭敬东不想多做辩解,只问一句——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凭什么当众诽谤我?凭什么血口喷人!”郭敬东满脸激愤,厉声质问:“按照你的逻辑:自己吃了亏就是受人陷害。那么我也可以怀疑你自视过高,闯关失败恼羞成怒,出来后想拿我出气,所谓篡改记录云云,不过是欲加之罪!”
江上云怒极反笑:“好个伪君子,好高明的演技!郭敬东,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说这话,真不觉得良心有愧?”
郭敬东敛容正色,斩钉截铁道:“郭某行的正,做的端,平生从不撒谎,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
卫冲高声附和:“郭师兄说得好!你的人品,有目共睹,无可挑剔!我们都可以替你作证!姓江的想冤枉你,我卫冲第一个不答应!”
“不止卫师兄,当时我在武塔跟前,听的清清楚楚,明明是那江上云亲口要求开启机关武塔第十重,自己在塔中吃了瘪,回来找郭师兄撒气,真以为郭师兄是好欺负的不成?”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郭师兄错就错在太过善良,换做是我,哪里犯得着跟那小杂种废话,一巴掌抽得他满地找牙,教教他怎么做人!”
众武塔执事义愤填膺,连声替郭敬东喊冤,声势颇为浩大。
来往的行人,被争吵声吸引,纷纷驻足旁观,好奇地打听来龙去脉。听了卫冲等人添油加醋的说法,不由皱起眉头,对江上云的霸道行径很是不满。
这时,一名核心弟子越众而出,沉声道:“江师弟,我跟郭敬东没什么交情,也不是机关武塔的执事,请容我说句公道话,你指责郭敬东篡改武塔记录,阴谋陷害于你,可能拿出证据?倘若没有证据,空口白话,怎能取信于人。”
江上云淡淡一笑:“这位师兄,如果我真拿出证据又当如何?”
那人正色道:“你若有证据指明郭敬东撒谎,自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你们当场签订生死契了结恩怨也罢,提请刑堂主持公道也罢,都是应有之义,在下以及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为你们做个见证。”
说罢,那人回头望向郭敬东,问道:“郭师弟,你可有异议?”
郭敬东目光闪烁,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然而如今的形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容不得他退缩。况且,武塔执事皆为他的亲信,不信江上云能找出人来替自己作证。
咬了咬牙,郭敬东毅然点头:“好!就依这位师兄所言,如果江上云真有所谓的证据,指出是我的错,郭某认打认罚!”
“不见棺材不落泪。”冷笑一声,江上云自储物灵戒中取出音容珠,启动机关,一段影像随之投射出来,正是昨天入塔之前,他与郭敬东对话的那一幕。
……
“有劳郭师兄为我开启第九层武塔。”
“呵呵,第九层?没问题,江师弟以辟海中期修为挑战第九层武塔,真是好胆魄,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郭师兄过誉了,我也只是尝试一下而已,未必就能通过。”
“江师弟太谦虚了,小小年纪敢于挑战第九层武塔,就算无法通关,也是勇气可嘉。”
……
机关武塔大门外,广场上,数百人围观江上云播放音容珠记录的画面,一时间鸦雀无声。
在这短短两分钟的对话里,江上云清楚地表明自己要求开通第九层武塔,而郭敬东更是在回话中三次提及“第九层武塔”,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听错了来解释。
在场众人都不是傻瓜,哪里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