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莹道:“现在天黑了,叫他们三个回去也不现实,我估计那些人只图财,暂时也不敢加害虾皮大哥和农民大哥。另外他们现在必定也已经宿营了,他们还要找路下悬崖,肯定要耽搁一晚。咱们今天晚上还是先休息,等到明天早上再说吧。”
衡其、谢可一齐点头道:“对对对,傅姑娘说得有理!咱们还是先休息,虾皮和农民应该暂时不会有事。”
“是啊,在还没有将咱们一网打尽之前,那些混蛋应该不会撕票!”黄跑跑也摇头晃脑道。
杨浩想了想,便赞同了众人的意见。他心里同时又涌上一种莫名的嗟叹:自己如果还能有三年前那样的身手,他早就会立即动身救人去了,也根本不会烦劳衡其这些人。自己现在形同废人,无论如何也要量力而行。否则不但未能救人,自己反而也会把命搭了进去。
为了避免暴露目标,篝火已经被众人用溪水浇熄了。烤干了的衣服也被众人收了起来。
鉴于这溪谷里的不确定因素,众人选择了一棵樟树宿营。这樟树的树龄看起来已经很大了,不说有上千年,五、六百年也是有的。那树高有二十多米,树围有六、七个人合抱粗。树上枝杈繁茂,不仅隐秘,而且相当结实。
树干距离地面五米多高的地方有一个脸盆粗的树洞,里面可以呆上两三个人。衡其和谢可便呆在了这树洞里,其余的人则继续往上面爬去。本来黄跑跑也要呆在树洞里,结果叫衡其和谢可轰了出来,理由是他爱放臭屁。树洞里本来空间就狭小,空气不易通畅,要是再让他放上一个“臭蛋”,那呆在树洞里的人还不要窒息了过去?
黄跑跑只得呆在了树洞上方的一个枝杈上。这个枝杈足有两三个人的身体粗,角度也很平,由于常年的ri晒雨淋,树皮和木质部都剥落了很大一块,形成了一个凹进去的坑穴,就象一条小船一样,刚好可以容一个人躺进去。黄跑跑便躺在了这个地方,同时冲树洞里的衡其和谢可叫道:“你们两个家伙就呆在那蛇洞里吧,我在这上面可比你们要悠哉!”
“那你就在上面‘悠哉’吧,小心‘悠哉’别变成了‘呜呼哀哉’!”衡其和谢可笑道。
再说杨浩呆在了黄跑跑左边的一个树杈上,那里并不算特别宽敞,同时还有点倾斜。杨浩勉强躺了下去,同时用一根藤条固定住自己的身体,免得半夜里翻个身,掉到树下去。
傅莹自然是呆在了树的上部,离开杨浩他们约有三、四米高,也不知道她在上面是躺是卧?不过象她这样常年在野外走动的人无论在哪里都能够让自己呆得比较舒服。此刻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被茂密的树枝树叶所掩盖,就算用手电都照不到她的位置。估计她已经睡着了。
杨浩自然是睡不着。他把双筒手铳紧紧地揣在怀里,耳朵里随时倾听着四周的动静——他必须要负责营地的安危!
再说衡其,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忽然他一脚蹬醒了已经发出轻微鼾声的谢可。
谢可不解道:“怎么了?”
“你闻到了什么味没有?”衡其不答,却伸着鼻子不停地东嗅西嗅,同时反问了谢可一句。
“没闻到什么味啊。你闻到什么味了?”谢可奇怪道。
“蛇的味道。”衡其从牙齿缝里迸出了几个寒嗖嗖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