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皮摇头道:“完了,一开始就被人家拆穿了西洋镜……”
唐军也置疑道:“我真怀疑他们这样装神弄鬼究竟有什么效果?”
我忙示意二人道:“冷静、冷静,好戏都还没开场呢……”
这时,只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来到了老神等人的面前,扔了几张百块大钞给他们道:“几位还是请便吧,我们家主已经请了‘师傅’了……”(当地乡规民俗,对和尚道士、风水先生、游方术士、巫婆神汉等一律称为“师傅”)
“施主莫要误会,我们不是来做道场的,我们只是云游到此,碰巧路过而已,这些钱还是请施主收好。”农民似笑非笑地捡起那些百元大钞,一张张地递回到了那管家手里。
“那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管家有点沉不住气了。
“贫道观此地煞气极重,森寒阴戾,邪魔滋生,若不尽早化解,只恐有大灾难!”老神仍不住地摇铃,不住地东张西望,那眼白完全都是翻着的,根本都不用正眼瞧人。
“胡说八道!我们这地方怎么就煞气重了?”管家的一张本来不算长的脸立刻拉长成了马脸。
“望生,莫口出秽言,得罪了师傅!”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借着老神藏在衣服里的摄像头,可以看到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这中年女人五十多岁的年纪,虽然裹着一身素白,但仍显得相当雍容华贵、气质不凡!
毫无疑问,这中年女人应该就是那死者申建国的老婆了。
虾皮目瞪口呆道:“完了,他们把女主人惊动了,这下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却轻松了下来:“总算盼到正主子登场了,这是好事嘛,怎么会吃不了兜着走?”
我明白,上了年纪的人对从事神秘职业的人总是有些敬畏的,怕得罪了这些人后会给自己招惹上是非。比如说,给他们家暗地里下些“蛊”、请些“瘟神”和“绛头”来给他们的气运甚至是健康设置些障碍,使得他们破财、患上邪门的疾病,甚至是遭受一场血光之灾!
这个女人此时出来说这一番话,正说明了她还是相信“江湖术士”的,否则她也不会请一班“师傅”来做道场。她请的那些人才真正是来骗吃骗喝的,绝对不是什么得道高僧或者道士!她既然对那些人都能以礼相待,对农民和老神他们应该也不会有怎样的怠慢。
此时那管家已经退到了一边,由申夫人唱上了主角。只听申夫人道:“刚才听这位师傅所言,是说我们家会有什么灾难吗?难道先夫亡故还不算,还要祸及到我的家人?”
“你的丈夫亡故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不及时化解,只恐灾难还将接二连三上演!”农民冷笑道。
“不知要怎样化解?还请二位师傅指点迷津。”申夫人诚惶诚恐道。
“哈哈,他们要是能化解,狗都会穿衣!”这时一直不作声的黄跑跑忽然哈哈笑了起来。
“这位师傅是……”申夫人的目光落在了黄跑跑的身上。
“哦,这位不是什么师傅,是一个中了邪的病人,我们带着他是边观察边治疗。”农民道。
“够了,你们两个家伙别再故弄玄虚了,你们这两个骗子欺骗别人究竟要到什么时候?还说我有病,我看你们两个家伙才有病,神经病!”黄跑跑大声咆哮道。
“这个病人的病情又恶化了,师兄,该你使点手段了!”农民不理会黄跑跑的咆哮,看着老神道。
老神点了点头,举着铜铃对着黄跑跑一顿狂摇,直摇得黄跑跑晕头转向,然后掏出一把黄符纸,猛地塞进了黄跑跑的嘴巴里。黄跑跑本来就已经被铜铃声震得晕晕乎乎,嘴巴里再被塞进了一团黄符纸,哪里还说得出什么话来,就象根木桩一样呆在了那里。
而这一切在申夫人和那些披麻戴孝的人看来,的确就象是“法师”正在给一个中了邪的病人治病。
片刻后,老神拔出了黄跑跑嘴里的黄符纸,拍了拍黄跑跑的脑袋道:“好了,这个邪祟虽顽固,到底无法抗拒天尊的法力,如今已经被驱走了。不过邪祟虽除,但邪根还在,若他有些胡言乱语,乃是邪根之故,几个小时后症状自会消除。”
“要除邪根,不如用这个,可以一劳永逸!”农民则狞笑着掏出了一根特大号的注射器道。
黄跑跑本来还想痛骂老神和农民几句,但是在见到了农民举起的特大号的注射器后,顿时软了下来,陪着笑脸道:“别别,都是自己人,何必这样呢?”
农民道:“看来你的病已经好了,那就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黄跑跑鸡啄米似地拼命点头道:“那是、那是,我怎么会胡言乱语呢?孔子曰:‘子不语怪、力、乱、神’,哈哈……”
此时黄跑跑和神态就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那申夫人和她的家人亲戚们都露出了信服的神色。申夫人便对农民和老神道:“两位师傅果然道法高强!只是不知道两位师傅该怎样化解我们家的灾难呢?”
老神道:“你丈夫出事前可有什么惊世举动?”
“惊世举动?还不就是花五十万买了一条乌草回来,谁知这乌草的肚子里竟然藏着一条祸害,真不知道是前世哪辈子造的恶孽,会出这样的报应,呜呜……”申夫人忍不住又掉下了眼泪。
“这一切皆是因果宿缘,天意注定,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当然了,如果能及时化解,则有可能阻止灾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