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跑跑也搔着花岗岩脑袋道:“是呀,放个屁也听见响声,这算什么回事呀?”
农民道:“这世界上有许多我们并不了解的事情,也不能用科学来作解释。就好比刚才这件事,在你们看来,确实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就仅仅是一死人头变成了骷髅而已。但实际上,刚才傅姑娘其实是将一个可能会尸变的恶鬼给扼杀在了摇篮中!”
“农民你就吹吧!傅姑娘都说了,这具‘玉尸’只是一个用来下禁制的尸体,根本就不是粽子,因此也根本就不可能尸变!”衡其冷笑着嗤道。
“那,这有什么意义嘛?”黄跑跑叹息道。
“意义?道士驱邪捉鬼的时候你能看到真的鬼吗?看不到吧。可是你看不到,并不等于道士没有捉到鬼!所以你们不要因为什么也没看见就说没有鬼!”农民哼哼道。
“你们这些家伙快点走好不好?这事有什么好炒的?”虾皮在前边不耐烦地吆喝道。
其实走在前面的依然是杨浩和傅莹。而傅莹更是充当着向导的角se。
此刻傅莹已经爬到一处高坎,抛下绳索将杨浩拉了上去,一边拉,一边低声道:“杨大哥,我想听听你对这事的看法,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太过于匪夷所思……”
杨浩一面攀着绳索爬了上去,一面答道:“只要你认为是对的,你都可以做,而不必太在意我们的看法。”
“可是有很多人都把这斥之为迷信,毕竟禁制这种说法太过于荒诞不经……”
“可是真理有时候却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尽管他们的所作所为在别人看来是荒诞不经的,但这种荒诞不经也许却正是合理的!就象哥白尼的ri心说,最初被认定为是‘邪说’,哥白尼本人也被处以火刑,但后来的事实却证明了他的学说完全是正确的!”
“杨大哥,谢谢你能理解我。”
“我理解你,是因为我也不被大多数人所理解。”杨浩的脸上现出一丝自嘲的微笑。
“杨大哥,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可你为什么总是一副悲伤的面容呢?”傅莹微微有点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总之我只感到我的内心里负疚太多,这种负疚的感觉让我不能不时时刻刻处在一种忧伤和思念中……”
“你在思念谁?”傅莹真的很好奇。她知道杨浩的心里一定有很多故事。而象杨浩这样的男子,思念的一定是他至亲至爱的人!那么她是谁?她又在哪里?
“不知道。”杨浩的眼里满是茫然。
“不知道?”
“我知道这样的回答让你很失望,但我真的不知道……这三年来我忘掉了太多的事,虽然我心里知道我一定忘掉了什么,但我却总也想不起来。”杨浩一面抛下绳索拉后面的人,一面戚然道。
第三个爬上来的人是虾皮。虾皮扶了扶眼镜框,看了看周围的情形道:“看来这里就是分水岭了,不知道朽棺峡还有多远?”
傅莹答道:“这里的确就是分水岭,从这里往前便是乌鸦坡,过了乌鸦坡后,有一条溪水的源头,我们要从那里溯溪而下。不过看情形,溪谷下切太深,我们有可能要先缒下悬崖,然后才能到达溪谷里。”
杨浩顺着傅莹的手指望去,果如她所言,形势异常险峻,估计除了飞鸟能上下之外,其他靠腿脚攀援的兽类只能望崖兴叹。
所幸傅莹的准备非常充分,攀崖过岩的工具一应俱全,因此从这里缒到谷底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不是太难并不等于不难。毕竟从崖顶到谷底的垂直高度有数百米,就算是专业的户外速降人员也不敢在这样的高度玩,因为这弄不好就有可能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这时,衡其等人也都爬了上来,当看到眼前的形势后,几乎人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而黄跑跑更是脸se惨白,两条腿在不住地打着哆嗦。
虾皮的头也很大,三年前他就很少参加这样的冒险,现在就更加不行了。
农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虾皮要是不敢下,就留在上面好了。”
虾皮心里发虚,但却嘴硬道:“谁说我不敢下?我不但要下,还要第一个下!”
衡其笑道:“虾皮你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你老老实实呆在上面,没有人会小瞧你。你要是打肿脸充胖子,一定要下去,只怕你的下场不会比一只扁蛤蟆惨!”
黄跑跑也插话道:“不是扁蛤蟆,是蛤蟆渣!”
虾皮大怒道:“你才是蛤蟆渣,人渣!”
“虾皮,他们说得对,你就不要下去了,留在上面给我们当后勤吧。”杨浩也劝说道。
虾皮见杨浩都开了口,只得就坡下驴道:“好吧,那我就为你们提供后勤保障。”
众人说着话,继续向前走去。不多时走过了乌鸦坡,来到了那处崖顶。
根据杨浩和农民的建议,同时也征得了傅莹同意,众人在这里又设立了一个营地——拉起了一顶帐蓬,将物资全部都堆积在这里,并由虾皮和农民看管,其他人则继续跟随傅莹前进。
虾皮持了一部对讲机,杨浩也持了一部对讲机,用以进行相互间的联系。
众人在这里吃了中饭,然后便开始做岩降的准备。
到下午两点,一条粗大的长约两百多米的主绳悬挂在了峭壁之上,众人便顺着这条主绳缓慢地、一个接一个地向峭壁下缒去。
傅莹自然又是在最下面。作为一个弱女子,现在却是这群大男人的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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