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黄跑跑。虾皮还没说话,早有其他人反对道:“黄跑跑,这是你逞能的地方吗?你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掌方向盘,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虾皮也记起了三年前的一件事情:“三年前,你好象也逞过一次能,要争着掌方向盘,结果撞死了一头,还害得全车人都受伤不轻,你今天别想再重演三年前的那一幕了!”
黄跑跑严肃道:“虾皮,我以我的人格保证,绝不会上演三年前的那一幕,俗话说得好,人不能两次都踏进同一条河里!”
“别人也许不会两次都踏进同一条河里,可你黄跑跑会!”虾皮冷冷地嗤道。
“你这完全是经验主义在作怪,还拿过去的事例对比现在的我!难道人就不会进步的吗?我那一次出事,也完全是事出有因,如果不是半夜三更那老乡赶着一头牛在马路上走,如果不是牛背脊反光让我看不到牛,我的车子怎么会撞到牛身上去?咱们现在是大白天,就算有老乡赶着牛,我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还能再撞上去吗?还有,我是不是驾驶技术不过关,所以才引起你们老戴着有se眼镜看我?我可是经过了严格考试、拿到了a照的!”黄跑跑义正词严地看着虾皮道。
虾皮一摸花岗岩脑袋,还真的没法反驳黄跑跑,其他的人也都闭了嘴。
黄跑跑带着得se乘胜追击道:“我说,现在是我开车容易出事,还是让头晕目眩的衡其或者驾驶技术已经生疏的可司开车容易出事?”
“为什么你的强词夺理竟让我没法反对呢?”虾皮不停地搔着后脑勺。
杨浩劝道:“虾皮,没事的,就让黄跑跑开吧,他的驾驶技术完全过得了关,同时我也相信不会有那么多的突发事件。”
虾皮无奈道:“那好吧,黄跑跑,你来开车!不过你老小子记住了,我们这一车人的xing命可都交到你手上了!”
黄跑跑点点头道:“那哪能呢?要是出了事,我也同样逃不掉啊。”
“得,黄跑跑左一个要出事、右一个要出事,我看是真的要出事。”老神坐立不安道。
其他的人也都议论纷纷——让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来开车,还真的不可能那么放心。
不过不放心又能怎么样?现在也只有让黄跑跑来开了。
衡其这时清醒了一点点,他坐到了副驾驶座上道:“黄跑跑来开吧,我监视着他,万一他犯了浑,我就抢他的方向盘。”
虾皮点头同意道:“那就这样吧。”
于是黄跑跑便坐到了司机座上,过起了开车瘾来。只见他熟练地启动车子,轰油、挂档、掌方向,宛如一个开车的老手。而车子也相当平稳,连一点颠簸都没有。
在连续过了几个弯道、以及在狭窄的路段会了几次车后,众人对他终于放了一点心。
而杨浩也提到从这里到沽溪村不过十余里,路面一直很平坦,再有几分钟,估计就到村口了,因此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这几分钟里出事。
这时,公路是在一个峡谷里穿行,公路的左边是山坡,右边则是一条十来米宽的小溪,溪水很清澈,看起来也不深,透过溪水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当然公路离溪水也不高,最多有一两米的样子。溪的对岸更是连片连片的稻田,幽青的稻子如大海里的波涛一般起伏着,远处的半山上则散布着一些木结构的农舍,显得古朴而又雅致。
众人便渐渐地忘记了给他们开车的是黄跑跑,一齐伸着脑袋欣赏着窗外的景se,不时发出啧啧的称赞声。
就在这时,前方出现了一支送葬的队伍,送葬的人群都穿着白se长袍,裹得象举行神秘仪式的教徒。他们吹着唢呐,敲着铜锣,抬着棺材沿着公路缓缓走来。
送葬的人大概有四、五十,黑压压地挤满了公路。不过令人有点奇怪的是,这些人不是靠着公路的边走,而是在路z走着“之”字形,并且还发出“嗬哩嗬啰”的声音,行走也有点飘忽不定,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又是右边。
“这些人在干什么?”虾皮的头大了起来。
杨浩答道:“这是这里送葬的一种仪式,抬棺者不能走直线,也不能规规矩矩地走,必须要闹一闹,这叫‘闹丧’。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是抬丧者玩乐罢了。据说只有‘闹’了丧,死者才会走得安心,才会觉得大家都看得起他,都来为他送行。丧家的脸上也会觉得有光彩。如果无人闹丧的话,葬礼就会显得过于冷清,不仅死者不能冥目,丧家也心里难安。”
众人都似懂非懂道:“原来还有这样的规矩啊。”
却说黄跑跑一见前方公路上出现了这么多人,顿时便有些慌张,结果当车子距送葬队伍还有十多米远时,他便将油门错当成刹车踩了下去。结果车子便如失了控的野马,风驰电掣般地往前撞了过去……
“黄跑跑你傻啊!”全车人都骇叫了起来。衡其也急从黄跑跑手中去抢方向盘——由于事发突然,他一时也人慌失智,忘了踩刹车,而只顾着抢方向盘。结果方向盘虽然被他抢到了,车子也被他纠正了方向,没有撞向送葬的人群,但是却向右一拐,冲出公路,直向溪水里冲了去!
“车子要翻了!”全车人都骇得屁滚尿流,每个人都被弹离了自己的座位,有的撞到了车厢顶部,有的摔到了座位下面,有的压到了别人身上……
“衡其快稳住!”杨浩和虾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