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一些关于她没养住的那两个阿哥的。 ”德妃娘娘回忆着自己听过的有关通贵人的传闻,若有所思的说着。“大约就是因为她太过平淡无奇,没有圣**可言,却又接连有所出,才会引得人们揣度猜测的吧。”
说话间,环春送了通贵人回来,向德妃禀报。
德妃看到环春,想着念声问的,就开口道:“你来的正好。本宫和念声正说着通贵人的事儿,你在宫里听说的那些有关通贵人的传说挑几个说给念声听听。”德妃娘娘见环春面有为难,有道:“本宫让你说的,不算是搬弄是非,只是念声一时好奇通贵人,你且和她说了闲话就是。”
环春这才点头应承,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宫里一直都有关于通贵人无**得子的各色传闻。
好听些的是说通贵人诚心礼佛,菩萨垂怜,所以一再送子,但奈何通贵人福薄,最后才只得了这么一个公主。
难听些的则说通贵人偷用秘药,所以才能偶有**幸就有所出,但秘药毕竟有违天道,所以生下的孩子都体质偏弱难以养活,最后留下的六公主已是万幸。
还有更恶毒的说通贵人表面上礼佛无争,实际背地里为了巴结上位,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才分得了那点可怜的**幸。她为了固**不惜偷偷施用巫蛊之术,才得以怀有龙裔,可惜又不被利用操控她的上位所容,便一一害了去。随着通贵人年纪渐长,圣**难再,那上位才给她留下了六公主这点骨血。
环春说了这许多,末了不忘说:“其实这也都是宫中的谣传,实情到底如何,并没有人知道。而且都是些没谱没边的事儿,主子和小姐听过当是个笑话也就算了。”
念声仔细听了,随后点了点头,“虽说有些听起来确实太过匪夷所思,但这些传言里都有一个共同所指。”
“你是说通贵人的孩子都来的过于巧合?”德妃娘娘倚在榻上,她心里也有同样的疑惑。
念声点头道:“正是。因为不论是环春姑姑说的,还是娘娘您说的,这位通贵人都是鲜少会被皇上想起。如此稀少的恩**,却先后有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出自通贵人,这难道不算有异吗?”
德妃伸手拿下自己发髻上的簪子,“本宫也不是没怀疑过,可是没有丝毫证据的事情,说出来也不过还是谣传罢了,追究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德妃娘娘一边说,一边用簪子随手在自己掌心里划拉着。
“臣女是想着,如果能找出通贵人的隐情,并加以利用,那是不是就能回绝了她的请求呢?”念声的眼睛看着德妃手里的簪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德妃不禁挑眉瞪了一眼念声,这到底还是个孩子,有些心事居然能就这么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原来你到底还是在意这件事情的。”
念声脸上一紧,只是低下了头去,不肯接话。
“在意也是正常,你和胤祥两个是情投意合,为着些个不得已大婚就塞进一个富察氏已经够你心烦的了。这会儿又来了通贵人这么一出,要是还逼着你忍下,倒真有些太欺负你了。”德妃幽幽的叹了口气,从心底里讲,她还是心疼念声的。“可你既然不乐意,为何不刚才当着通贵人的面就回绝了她?”紧接着德妃话锋一转。
念声一愣,她没想到德妃会突然又此一问,忍不住扭捏了一下,才开口道:“臣女毕竟是晚辈,说的又是十三阿哥的事情,当着娘娘的面臣女议论几句已是失仪,要是再说什么‘不许’啊之类的话,岂不是太过……”依着念声的性子,要是换了平日里自家姨娘说出这种话来,她定然敢当面骂回去,但这是在宫里,念声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怄死了也不能表现出来。
德妃娘娘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眼下对念声的了解可谓是又多了几分,这个孩子虽然有几分烈性,也有宫里少有的正义感,但是善心和规矩似乎于念声而言已经是浸入骨髓的东西了,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儿,在那样的场面上,她第一位考虑的居然还是不能乱了规矩。
“傻孩子,刚才若是你肯直接说出来,对于本宫和通贵人来说,你不过也就是小孩子闹脾气而已。本宫表面上斥责你句,也就借着这个劲儿把通贵人推脱了。”德妃娘娘苦笑着摇头道。“结果你一声不吭的,你要本宫用什么立场推脱掉这件事情?”
这后宫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原本就微妙,德妃素来又是个持重的人,若是没有好的由头,她是断不会轻易开口回绝或是应承什么的。
念声这个时候才总算意识到了自己最大的失算,然而悔之晚矣,机会一旦错过也就不会再有了。
德妃娘娘看着念声错愕的表情,转而安慰道:“为今之计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今天本宫总算是把通贵人应付回去了。但怕只怕她已经有了这个念头就不会轻易打消,若是再让别人知道了,加以利用一二,那可就真的有咱们忙活的了。”只是安慰的话如今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倒不如点明期间的利害,让念声早做准备来的实际些。
念声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入宫才短短三天的功夫,就经历了这么多的起落是非。李嬷嬷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平息,就又来了个通贵人提出这么个让人难以理解的要求。
“眼下也只能是这样了。”德妃娘娘拍了拍念声的手背,“累了一上午了,你也回去歇歇吧。有什么等着午膳的时候我们再合计。别太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