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少典国来的人都在孟国驿馆过夜,有两个人混在封润的手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少典国驿馆。
相对于新设的孟国驿馆,少典国驿馆已经存在多年了,以前己国与少典国毕竟是盟国,目前在表面上依然如此,少典国驿馆有常驻官员。
友邦驿馆由元老院和宗室府联合管辖,设有馆丞一名,馆尉一名,守卫若干,杂工若干,主要视驿馆的经费多少而定。
在己国的馆丞名为强砝,三十多岁来寿阳城任馆尉,十年后升为馆丞,至今已有二十年。
“什么?长公主的随从求见?”强砝收到馆尉骆涌的汇报。
“虽然我们早就听说己后邀请了长公主和驸马,可国内一直没有公函传来,以摄政亲王和长公主的关系来看,哎,我们夹在中间很难做啊。”他没有立刻决定见不见。
“谁说不是呢。”馆尉骆涌亦愁眉苦脸,“可长公主有己后的正式邀约,我们必须要接待好,躲都躲不掉。”他暗示强砝不能不管。
他属于元老院的人,强砝有宗室府的背景,两人一起共事但有不同立场。
“你的意思要见一见?”强砝把问题抛给骆涌。
“属下认为长公主和驸马既代表了王国,又是宗室府的脸面,我们不管说不过去。”骆涌先把少典鸾和丁馗定义为宗室府的人。
“他们是谁送来的?”强砝不敢否认公主和驸马是宗室府的。
“没有人送,他们自己来的,还是走侧门。”
“那就请到密室一见。”强砝有了决断。偷偷来的不妨见一下,事后他可以否认。
来少典国驿馆的是良衝和曾剑,他们奉丁馗之命而来,必须先解决这段时间在寿阳城的吃住问题。
他们跟着奴仆来到一间密室,“嘿嘿,这里的馆丞挺小心嘛。”良衝看了一眼房间,心里有数。
曾剑则在房间内转悠,东看看,西摸摸,行为举止越来越像一名间谍。
不一会,强砝和骆涌联袂而来,骆涌主动介绍:“这位是此处的馆丞,强大人,我是馆尉骆涌,二位不知如何称呼?”
“原二十一军团参谋,监国伴驾,良衝。”
“巨羊城骑士公会会长,驸马亲卫,曾剑。”
“哦,久仰,久仰!二位请坐。”强砝热情地招呼良衝和曾剑入座。
“来人,给二位大人上茶。”骆涌陪坐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两位不速之客。
“良大人和曾大人原来都是朝廷的正式官员啊,怎会屈就长公主之下?”强砝试探性地问道。对面这两个肯定是少典鸾或丁馗的心腹,就是不知道他们对驿馆的看法如何。
“替监国做事怎能说成‘屈就’呢?”良衝的立场相当鲜明,“此处远离王国,本国人应当团结互助,我就不跟你们绕弯子。
首先我得提出警告,你们的处境十分不乐观,己国与叛军暗通款曲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说不定哪一天己国就会派人来抓你们,然后换成叛王的人。
当然,事情仍有转机,己后邀请监国来贺寿就是一个信号,他们未必会全部倒向叛王,说不定马上就跟我们展开合作。”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住。
强砝的脸色很难看,骆涌却面无表情。
良衝继续说:“如果你们出了问题,镇京城会派人传送来寿阳城帮忙吗?显然是不可能!
听说过驸马领兵劫掠靠北郡吧,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驸马丁馗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国人。
只不过这里有一个前提,投靠叛逆的可没有国人待遇。”
“我们没有投靠叛逆!”先忍不住开口的是骆涌。
“我的职位乃先王正式任命,何来投靠叛逆一说。”强砝也为自己正名。
良衝见时机已到,于是给曾剑使了个眼色。
曾剑拿出两张金币卡,放在桌面上,说:“这里有两笔款项,一笔是监国和驸马此行的费用,另外一笔则是驿馆今年的日常开销。”
两张金币卡是吕氏商行的,金额都是十万。
摆在强砝和骆涌面前的却是一道选择题,拿一张还是两张?
少典鸾要在寿阳城起码待一个月,驿馆肯定产生大笔额外支出,这笔钱要么由宗室府提前支付,要么由长公主带过来,总之不会计入驿馆的年度预算里。
拿一张是合乎规矩的,反正要花在少典鸾自己身上,拿两张就意味着这个驿馆将投靠南沼州小朝廷,以后的开销全部由小朝廷支付,强砝和骆涌自然就成为小朝廷的人。
表面上看曾剑给他俩一个选择,实际是有陷阱的,少典鸾一个月的开销怎么也不用十万金币,两张一模一样的金币卡选哪张都有问题。
强砝直勾勾地看着金币卡,脑子里想着良衝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少典国驿馆就要揭不开锅啦。
先王少典丹遇刺后所有事情都乱了,范家投靠叛王,政务院和元老院的财政就是一团浆糊,国内的事情尚且纠缠不清,哪会有人管驻外机构。
强砝从去年开始就没有收到驿馆的经费,若不是靠朋友接济,根本就熬不到现在。
先前听说少典鸾要来,他便忧喜参半,忧是担心少典鸾比他选边站,喜是总算有人要来,经费问题有望得到解决。
如今二十万金币摆在眼前,拿是肯定要拿的,
“骆大人,收好金币吧,别耽误公主殿下入驻驿馆。”
强砝有决定了,不过这个决定有坑,他让骆涌收好金币,却没说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