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就这么急切?一路上,林亦一强忍甩袖的冲动,步履快速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木槿自是知道自家小姐心中憋着火气,便也安安分分的没有说话,只乖巧的跟着,心中不停的咒骂恶毒的安氏黑心肝儿的,坏心肠。
主仆二人前脚刚进屋,想着能静下心来想想法子,谁知后边儿却跟来了个小尾巴。
“怎么了?”林亦一勉强打起一副笑脸,坐在软凳上看着尾随而至的月霜,心中暗想真是够了,安氏和月霜这一主一仆的真是配合的好极,硬是不给自己一个安生。
月霜朝着林亦一浅浅福了福身,双手一直端着的东西就放到了林亦一身边儿的桌子上,笑道,“叨扰了,三小姐,夫人叫奴婢过来给三小姐送个东西。”
林亦一早就注意到了月霜手里端着的那匣子,不就是那永安候送的那支金钗么!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林亦一缓缓咽下一口气,接过一旁木槿递来的菊花茶,浅浅抿了一嘴,开口道,“母亲费心了。”
月霜的眼底划过一缕心机,面上也浮起笑意来,“那可不,夫人对三小姐的婚事可是上心的紧,那永安候可是夫人千挑万选出来的佳婿,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说到这里,月霜拿起别在腰间的帕子捂了捂嘴,不接着原来的话头说了,“这种事儿我们做奴婢的可不敢多说了,奴婢办完了差事也该回去复命了,不过奴婢且先恭喜三小姐大喜了。”
面前的月霜一副谦和恭顺的模样儿,说的话却是难掩其心中的坏意,林亦一挺了挺有些疲乏的背脊,咽下就要脱口而出的愤怒,笑道,“月霜有心了,我们同为女儿身,自是少不了嫁夫的。但愿月霜以后也能如我一般寻得佳婿。”同样是不怀好意,就看谁能沉得住气了,林亦一看了一眼月霜,月霜跟了安氏那么多年了。肯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自己这么一句两句的倒也没指望能让月霜失态。
那确实,听了林亦一这番话,月霜一句话也没接,只是福了福就躬身退了下去。
林亦一放下手中的茶盏。看也不看月霜适才送来的东西,“木槿,我累了,就先睡了。”
“是,小姐。”木槿赶忙吩咐外头候着的丫鬟准备林亦一的洗浴东西,自己也忙不迭的帮着林亦一更衣了。
“怎么了?”安氏去了外衣,斜靠在贵妃椅上,也不抬眼便知道是月霜回来了,便问道。
月霜拿起放在一侧的美人锤不轻不重的给安氏捶着腿一边答道,“也没什么。是奴婢多言了。”月霜跟在安氏身边多年,与安氏学了不少心眼儿手段,一个十多岁的姑娘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而已,她是不会多事的。反正林亦一和那永安候的婚事怕是已经板儿上钉钉了,这辈子也就定数了,而她自己,还有改变的机会,只要她讨好了夫人,夫人欢喜,自是不怕将她许了不好的人家去。
想到这里。月霜沉下心来,手里的动作也平缓了,“夫人,三小姐怕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听了您的话就这样乖乖嫁给永安候的。瞧三小姐平日里的样子就知道,奴婢担心.....”
“担心什么?”安氏轻轻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一边问月霜一边让月霜拿来擦脸的香脂膏,女人嘛,就得好好保养的。
月霜连忙起身打开安氏床头的柜子,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打开来传出阵阵的芳香,递给了安氏。
“这莲花香膏真是好用,侯爷这几天总说我这身上味道好闻极了。”安氏似是没有听出月霜话里的担忧,自顾自的搓着脸,脸上满是满足和得意。
月霜只好候在一旁,等到安氏擦完了脸才接着道,“夫人切莫大意啊,依奴婢看来,三小姐肯定是借机拖延,肯定是要想什么法子毁了这桩婚事呢。”
安氏轻轻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了开来,月霜说的她自是清楚的很,“她一个姑娘家,能想出什么法子,更何况现在可没人给她撑腰了,太后和咱们府里的老祖宗可都是不中用了,她找谁帮她去,哼,况且我现在可是她的母亲,她还敢不孝不成?”
安氏说的自是在理,可月霜的心里就是有些不安,但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安氏,便也就住了嘴。
“我知晓你心里想的,”安氏又开了口,“那丫头是有一些本事,但在我这里也翻不出个天儿来,这两日我便会进宫请皇上赐婚,永安候世代忠贤,虽是年纪大了些,但配林亦一这个丫鬟出身的丫头自是绰绰有余了,虽然林亦一是皇上亲封的小姐,但到时候我就说是她心甘情愿的,太后如今病重,这个时候儿来桩婚事冲冲喜是再好不过的,皇上感念林亦一的孝心,自是恩允了的。”
“夫人打的主意甚妙啊!”月霜听了安氏的这一番话对安氏更是崇拜不已,有了皇命,这林亦一是无论如何都要嫁了的。
安氏得意一笑,“那是自然。”其实这个法子还算是吴梦妍告诉安氏的,吴梦妍天天儿的都在想怎么对付林亦一,巴不得林亦一生不如死,相出这么一个法子来也是费了不少心机。
亦居
入夜了许久,林亦一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打的她措手不及,虽然她在吴梦妍成婚之时就知道了这个时代的女性悲哀,婚事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尤其是身在这样的人家,当时她还毫不记仇了狠狠同情了吴梦妍一把,现在这样的事情又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吴梦妍现在肯定在等着看自己走进嫁入永安候府后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