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想第七圣君的事情?”
司马来找十三娘的时候,发现她身边堆满了各种带着图案的石头或者残片,一号正小心翼翼蹲着帮她清理。∑十三娘手中捏着一把刷子,矮桌上还有型号不同的十几把刷子,一盘续满灵力的彩色颜料,她就是用这些东西小心翼翼清理灰尘,尝试着恢复这些残片的纹路。
十三娘闻言抬头,见来人是司马,让一号给他搬来一张石凳。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似乎很重要。”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你也知道的,我的命轨特殊,前世似乎是个很厉害又充满了秘密的人。圣君说我降世是带着特殊使命,但我迄今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被赋予怎样的使命。安顿凡人、灵界幸存者,固然是圣君交代的使命,但也是我自愿的。看到他们的处境,内心便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这种冲动在听到第七圣君之后格外强烈。我想——兴许这便是我一直找寻的‘使命’,如今线索不多,只能尽力了。”
司马听了倒是没说什么。
圣君下达的命令是保护、辅佐十三娘,她想怎么做都由着他,司马并没有反对阻拦的权利。
“第七圣君,现任圣君对他的事情也是讳莫如深。落日宫相关记载并不多,你想弄明白,怕是难了。”司马并未阻拦,但也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让十三娘做好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准备。
十三娘笑道,“事在人为。做了兴许能耐成功,不做那就连一丝成功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图腾、文字所代表的的意思,她破译起来并不麻烦,因为圣君曾将天工机关匣借给她五十年,她慢慢翻译也能翻译出不少内容。尽管内容很零散,但也大致能拼凑出一些。
她想知道第七圣君为何受天罚,这世界又为何从图腾上的繁荣盛景变成如今的贫瘠模样。
似乎解开这些谜题,她的使命就能达成一大半。
司马道,“你倒是执着,勿怪圣君会如此欣赏你。”
十三娘道,“能得圣君欣赏,这是小女子的荣幸。”
司马噎了一下,用古怪的眼神瞧着十三娘,发现她眼眸澄澈坦荡,内心复杂了。
“对了,我这里有一件事情想麻烦司马族长帮忙。”
灵界幸存者在这个异界待了快一年时间,大致的生存营地已经建造出来,十三娘还打算用三四年的时间建造一个机关法阵压制境内的罡风,进一步提高这些幸存者繁衍生息的几率。
不过这是个浩大工程,十三娘一人不足以完成。
完成这件工程的同时,她还有另一个项目要进行。
塑造一号的新身体,助她完成永生不死的壮举!
光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十三娘便有种发自灵魂的颤栗和激动。
创造生命,创造永恒,这大概是每一个机关术士都想追求的至高目标。
十三娘实力不弱,但绘制某些顶尖阵法还差得远,听闻司马是众扈从中阵法造诣最高的,她才想找对方帮忙。司马闻言一口应下,光听十三娘的形容,他以为这事儿不难呢。
当然,真正动手之后,司马才知道自己被十三娘坑了。
“你这些阵法——有些不大对劲——”
工程量浩大不说,绘制的时候司马还有种被人死死盯着的错觉。
他一再找寻那道视线是谁,最后还是靠着某位同僚问卦才发现这道目光的主人是谁。
天道!
他只是帮十三娘绘制复杂的阵法,怎么就被天道盯上了?
幸好,天道就是暗中盯着他,没有给他降下什么惩罚,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第七圣君都在天罚中陨落,司马相较之下就是个小喽啰,经不起丁点儿折腾。
十三娘道,“不对劲嘛?大部分阵法都是从天工机关匣中学来的,我改动了一些地方,理论上没有问题才对。若是哪里不对,还请司马族长以自身安全为重,不要强行绘制。”
司马犹豫之后,将这细节咽了回去,没有告诉十三娘。
一号的新身体也在时间推移下逐渐成型,眼瞧着完成度接近九成了。
“你这两年就折腾这东西?”
司马不是机关术士,但他也知道这具身体藏了多少机关阵法。
他这两年帮十三娘绘制不知道多少法阵,法阵都被她装到这具陌生的女人身体里了。
“什么叫‘这东西’?”十三娘看着石床上安静躺着的女人,她面孔栩栩如生,肌肤白皙剔透,双眸紧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睁开眼睛坐起身,但司马知道这就是个无限类似活人却不是活人的机关人,还不如一号瞧着有价值,十三娘对他这种看法表示了强烈谴责,她道,“这将会成为我最巅峰的作品,不用修炼不用渡劫的天生强者,理论上还能达成永恒不死。”
司马却以为十三娘这是说梦话。
永恒不死?
圣君也有陨落的时候,更何况一具木石死物组建的死物?
“一号,你喜欢吗?”
一号瞧着这具身体道,“很喜欢!”
十三娘道,“再过一阵子就能完成最后的核心构建,我应该给你取一个正经的名字。”
一号道,“叫‘一号’不好吗?”
十三娘道,“很好啊,但我想一号能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名字,而不是简单的标号。”
只是,叫什么名字好呢?
十三娘为这个问题苦恼了一晚上,司马第二日嗤笑她自讨苦吃。
“玉不琢不成器,既然是死物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