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偏袒水手是哪门子事情?”杜彦德在办公楼楼顶上好奇地看着这出闹剧,水手们涌上前去在殴打着这些高级船员,高级船员们此时只是一味地防御着,没有办法对抗这超过自己十多倍的对手们。
肖明伟瞥了一眼楼下的打斗,摇了摇头道,“这是打杀威棒,这些高级船员们认为自己最大,可以在我们面前也摆谱,大多数高级船员都拒绝和我们合作,并且呵斥我们为海贼。”
“可是安允城里的那帮老爷也叫我们海贼啊。”杜彦德被这个理由逗乐了,他看到下面打人的水手们动手还是比较有分寸的,应该是被打过招呼了的。
“那些都是中国人,不和他们计较。眼下我们需要弄明白海图,这帮高级船员要是不协助我们,我们还真的很难参透这些海图。并且我们这也算是跟迈德诺人开战了,如果不能够熟悉周边海域的状况,在迈德诺主力舰队来的时候要不就只能放弃东方港和我们的全部船只,要不就只能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肖明伟摇了摇头道,“这两件事都不是咱们想要的。”
看到远处最高的大楼顶上站着几个中国人正一副旁观者的样子看着自己这里,斯顿知道这是中国人故意搞出来的混乱,此时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抱住脑袋护住胸口,任这些水手在乱打。
果然不多久,那些拿着长矛的中国人就冲了进来分散了人群,不过他们并没有驱散闹事的水手,也没有对他们进行处罚,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又走了。
斯顿苦笑了起来,跟身边的卡内斯托说道:“我们要倒霉了。”
卡内斯托点了点头,他看到外面还在被罚半蹲着的水手们,如果有人支撑不住了还会被一旁的中国兵狠狠地踹一脚。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负责分配食物的不再是高级船员了,而是刚才闹事的水手,可想而知这些高级船员们能被分到多少东西。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水手长,你敢只给我分这么一点?还有船长的一份……”水手长愤怒地冲着分食物的水手挥舞着手中的木碗,在船上的时候自己那次吃饭不是享受饱餐?甚至还有一杯餐后的朗姆酒,可是眼下自己手中的木碗只有浅浅的一层。
“你算什么水手长?每次不都是像船长的狗一样摇着尾巴跑前跑后的?你什么时候做出过决策?要不是船长是你姐夫,你能当得上水手长?”负责分餐的水手嚣张的用勺子指着水手长的鼻子笑道。惹得旁边的一众水手都哄笑不已。
水手长火大了,把木碗往地上一摔,撸起袖子就要动手。不过分餐的水手动作比他还要快,直接就是一脚踢在他的下面,“老子忍你很久了,每次都是你作威作福,看看你现在胖的像猪一样的身材,也能当水手长?也能在船上指挥水手作战?就算是他……”说着水手指了指水手长身后的一个壮实的金发水手道,“凯恩都比你实在。”
凯恩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一直以来根据船长的安排作为水手长的“幕僚”,用他的本事支持水手长,在这个胖子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发布命令,以免发生错误。但是这个水手长从来就不认可他的本领,一味地打压他,或者给他穿小鞋。如果不是船长给他特别的优待,估计早就不干了。
“凯恩,过来,”分餐的水手冲他招了招手,“这个死胖子平时是怎么欺负你的?”
“我哪有?”水手长不由得开始害怕起来,他明显看到附近的几个高级船员悄悄地退开到一旁,明显是没打算帮他。“凯恩你是我的兄弟,我平时多么关照你啊……”
凯恩走上前来在分餐水手肩上拍了拍,“别闹了,继续分餐吧,都快饿死了。”
“没错!大家还记得三年前的那次淡水短缺吗?”一旁又有水手叫了起来,“我们每人一天只能喝一口水的时候,这些该死的混蛋还可以用淡水来洗澡!”
这句话突然间就引起了所有水手的共鸣,他们平时在船上都是底层的存在,吃饭的时候吃最少,喝水的时候被排在最后,如果重病或者受伤就会被直接抛入海里,假如有人质疑船长的决定不是走跳板就是拖龙骨。相比较起来在中国人的俘虏营里反而自己过得像人样一些。
“这帮该死的吸血鬼!奴役你们,随意践踏你们的生命,用你们的一切去换取他们的作威作福,他们的功勋是通过你们的生命得到的,他们的财富也是通过你们的生命得到的,但是他们获取利益的时候有你们的份吗?”一阵巨大的声音从大门口传了过来,所有人连忙转过头望过去。
大门正在缓缓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国人正从打开的大门走进战俘营,他腰带上挎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上面有一根线一直牵到耳朵边,连接着一个挂在耳朵上看起来像是个缩小过的炮膛刷的玩意儿上。他说话时看起来轻描淡写,一点儿也不费力,但是传出来的声音却如同雷鸣一般,整个营地里都能听见。
“你们就好像是一株植物,他们就像是植物顶端的花,当他们收获了赞美和利益的时候,你们只能继续给他们提供衬托。你们的生命在他们的眼中就好像是腐烂的尸体,而他们就是吃着你们的尸体长大的蛆虫和食腐动物,你们这么多年来就一直被他们奴役着。”
进来的是肖明伟,他身后跟着几个士兵,拖着一辆大车,大车上是一个大木箱。
卡内斯托一看心里就咯噔一下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