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喜敏非常清楚,按照他的部署,现在在最前方的部队中,有六个阮伟的百人队和自己的两个百人亲卫队,战斗一开始,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部队派上去送死。 想到这里,赵喜敏不由得偷偷瞥了他一眼手脚绑了绷带和夹板的阮伟,这个由于没有小妾照顾已经瘦了一圈的死胖子依然是座肉山,现在正躺在帅帐角落里一边打着响亮的呼噜一边流口水,不时手脚还抽动两下,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春梦。这个自然他管不着也懒得管,但是阮伟睡着了,他就能有资格管理阮伟手下的那些参谋官,再管理他的军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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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他早有预谋了,还是在大军开进的时候,他已经买通了阮伟参谋团下的一众参谋官,许诺以重金和官职,让这些参谋官按照自己的要求对整个军团进行指挥。这群参谋官根本就没有什么心理压力,阮伟欠他们饷钱都好几个月了,再说阮伟自己双手双脚都断了,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让赵喜敏代管他的军团。
现在唯一对赵喜敏构成困扰的是手下的传令兵和军官大量死伤,他们相当于是整个军团的骨干。在这种情况下,整个军团就犹如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兵找不到官官找不到兵,任何命令都需要非常复杂的办法才能传递下去。不过因为即将到达占城港,敌人的这种有针对的袭扰忽然中止了,从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除了被怪鸟袭击了一通之外就再没有出现敌人的攻击了。
“赵将军,所以说我们应该已经逼近占城港了,阮逆军队有限,无法以野战与我军抗衡,因而采用了这种避而不战的方式停止袭扰,”一个参谋官说道,“我军既然此时已经逼近,那么不妨一鼓作气直接开始攻城。”
“敌军据守坚城,此时我军远道而来,乃是疲兵,敌军以逸待劳,我军此时进攻岂不是正中敌方下怀?”有人反问道,“现如今我军缺乏攻城器械,又无足够之粮草,若是现在攻城,必然落到下风,平白无故要增加众多士兵之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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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我军无足够粮草,所以才不得不立刻发起攻击。”“对,行军打仗,讲究的就是一鼓作气,若是在城下被耽误个一两天,保不齐就要士气衰竭。”
“然也,我军之粮草,也就是足够今日之用,午餐之后断无粮草可提供,此时不攻城,更待何时?”“但是若是能打造攻城器械,就能有效减少兵士伤亡,能够……”
那参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喜敏打断了,“无粮即是无军心,若无军心,这仗又该如何开打?现在大多数军士尚且不知粮草之确切数量,但此事最多也只能瞒到下午,下午若还不能提供粮草,必然让全军震动,导致战力下降。时间若是拖延,怕是不用打,我军即已败了。”
“但是没有攻城器械,我军抵达城下之时,又该如何登城?难道搭人梯上前?”“这亦非难事,”说话的参谋官一副胸有成竹之色,“我军粮草焚毁虽多,但尚有大量粮草空口袋,让士兵掘土装入其中,于城下堆积至城墙高度,即可直接踏着装土之口袋登上城墙。”“妙哉妙哉!如若用此法,士兵可从地面直接走上城头,又不易被城头破坏。”
“但缺乏攻城器械,我军无法以攻城器压制城头,仅凭弓箭压制怕是不易。”“是啊,如若无法压制城头反击,我军兵士损伤必定沉重。”
赵喜敏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眼睛又一次瞟了一眼旁边还在睡觉的阮伟,说道,“这兵士死伤关我等何事?若不能攻下这占城港,就算是一个士兵不伤又有何用?当兵吃粮吃粮当兵,当了这丘八就该奋力向前,这一点诸位应该早就心里有数吧?”说着赵喜敏眼睛盯住了几个正在发呆望向他的参谋官。
这几个参谋官正是阮伟手下,平时阮伟就是通过他们对整个军团进行指挥的。但是现在,阮伟已经成了个废人,良禽择木而栖,这些参谋官再蠢也知道阮伟这棵大树已经倒了,这些猢狲就该找其他的大树了——此时放眼南岸军,哪怕是放眼安南,赵喜敏都只是唯一的选择。
赵喜敏对于这几个参谋官也是相当照顾的,要知道阮伟军团毕竟还是阮伟的,手下数万士兵能不能操纵自如,可全靠这些参谋官代劳。阮伟现在是四肢俱废,只要掌握了他们,这十万人就全部是归属自己指挥,阮伟只要安安静静在帅帐里当吉祥物就好,哪怕是大打呼噜也无所谓。
这些参谋官对于赵喜敏的命令也是言听计从,士兵死不死的,原本阮伟就不放在心上,眼下到了赵喜敏这里,也不过就是同样不关心士兵死不死的。说起来士兵死伤对这些参谋官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他们的位置可是在中军帅帐。若是这里遭到了攻击,前面早就被打光了,真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自己早就跟着军团统帅跑掉了,所以压根儿没危险。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理,他们一点儿愧疚之情都没有,就把阮伟军团的几个主力战兵队给派到了前面。
不过他们想不到的是,由于传令兵的死伤惨重,信息传送也有着巨大的延迟,而且传令内容往往也五花八门。加上一些战兵队的领队死伤,整个战兵队都是乱糟糟的,不少战兵队新选出来的军头都偷天换日地把一些原本没有配属上去的辅兵以及丁壮给排在了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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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丁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