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家之犬。
秦琼突然想到这么个词来形容自己,望着河面上自己的倒影,那张汗污的脸,还有被削断了发系蓬乱的发。
山野穿行被树枝荆棘划破的衣衫。
没想我秦琼竟至此地步!
胡乱的洗了把脸,拨开水又喝下几口,这时听得身后小路尽头又起脚步声,回头望去,果见魏文通再次追到。
“不好!”
秦琼不敢再耽搁,马上自己不是那魏文通的对手,没了马自己更是战不过数合,所谓花刀,使开来可直如那风吹百花飞的景况。
秦琼起身再跑,魏文通奔到河边本想也吃两口水,当下跺脚一喝:“强盗又跑汝可是无胆否!”
来不及喝水,魏文通又直追上去。
秦琼不是没胆,而是有着很清楚的判断意识,也从不逞强,且可说对于某些事能够做到灵活变通。
其实,对于林冲和秦琼这两个性格以及遭遇都极为相似的人而言宇文霸更为欣赏秦琼一些,但,就个人品行以及做人原则上林冲更完美。
你可见林冲何曾与人一起车轮战甚至围杀过别人?
几乎都是单挑!
即便最后宋江招安奉旨下山去打那方腊,林冲心不甘愿却也没叛没离,而是顾念着一个‘义’字一人到了后山那晁盖坟前哭诉,然后自戕而亡。
若是换做秦琼,定当是学那公孙胜悄然而去也。
林冲是那你对我不仁可我不能对你不义,而秦琼则是你对我不仁我也便不再对你有义。
这点从昔日那李密鸿门宴计杀翟让便可端看一二了。
秦琼是会变通的人,也是有着更大目光或说是有着更大胸襟的人,林冲的大胸襟多半以自己的事为中心点反射半弧来测量。
而秦琼着眼处更加的宽和远!
秦琼只将身后魏文通再瞟一眼,也不做声,只迈开双腿拼命的跑,而那魏文通则是龇牙咧嘴一边追一边啸叫。
待又追赶一天,到的日暮时分,两人离那丹阳城又再次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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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午斗将东方伯被一没有通报姓名的红罗军将战败后,杨义臣便挂了免战牌没有再斗将。
东方伯也一直闭在自己军帐中不曾出得一步。
夜幕时分,直到杨义臣亲临。
“将酒水给东方将军拿进帐去。”杨义臣的声音在帐外响起,东方伯赶紧朝帐门奔去,差点跟两个端拿酒水吃食的军士撞上。
“恩将!”
东方伯是真的没有想到杨义臣竟会来自己小帐,当即跪拜在地,杨义臣叹了声,径直走过。
那东方伯根本不敢撑起身来,只跪着往杨义臣靠拢去,杨义臣冲两个亲兵挥了挥手,待的亲兵出去后,才低头看了眼地上的东方伯。
“前大帐之中顾念你脸面未曾细问那红罗军将,但见厮杀时那军将飞爪取你帽盔留得你人头,你可细说与我,你与那军将可是熟识。”
东方伯吓得浑身都一颤,当下连磕好几个响头后,才颤颤巍巍的道:“恩将所见皆实,那??????那红罗军将便是罪将恩师也!”
想及白天那场斗将,东方伯至今还心有余悸。
当看见那走近的红罗军将便是罗春时,东方伯心里顿时就哇凉哇凉的,对于罗春东方伯有一种潜意识里的俱意。
这种俱意一开始还不怎么觉得,当东方伯越是将五钩qiāng和金刀法练得纯熟时这种俱意也就越来越深。
尤其这几日大败众反王军将便是与那伍云召对敌也未落下风,这更加的让东方伯对于罗春的深厚功力感到恐惧。
师傅随意的传我两种技艺便这般凌厉,我那师傅又该是何等的存在?
也就十来合后,当罗春使出东方伯从未见过的飞爪绝技时,东方伯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未料那飞爪最后关头只取了自己头上帽盔而没摘了自己头颅。
东方伯就知晓这是师傅顾念往日情分也。
“啊呀!”杨义臣闻得那红罗军将竟是东方伯师傅时也是一惊。
难怪轻易便击败东方伯,原是师傅出战徒儿!
那红罗军中有那般一将,我这先锋做的可难了,如今看来城中众反王也似是看出自己斗将之意,恐今夜便会突围出城。
“与我说了那将姓名来。”
“罪将那师傅便姓罗名春。”东方伯小心翼翼的抬头瞄了眼杨义臣脸色,又道:“禀恩将,我那师傅乃游历之人,自从师傅离开家父小店后便不知去向,罪将更是不知为何入了那红罗军。”
杨义臣略作思索后点了点头,道:“可起来说话。”
东方伯闻言脸色一喜,赶紧起身,又走到桌面倒了杯酒双手送到杨义臣跟前,极尽谄媚之态。
杨义臣看了眼东方伯,随即将酒喝了,东方伯又赶紧将酒斟满,然后便提着酒壶立在一旁。
“你也毋需太过忧虑,白天斗将败阵之罪本帅可暂不追究。”杨义臣盯着东方伯,又道:“我料那城中众反王今夜必定突围,你若是能与我擒的一二反王,本帅便允你将功折罪也。”
东方伯一听,简直大喜,自己不是师傅对手只要自己不往那红罗军去便也无甚事也,只需捡那其余六路反王便可!
当即再次跪拜道:“多些恩将栽培,罪将定当奋死而为!”
“如此甚好。”杨义臣转身出了军帐。
东方伯从地上起身,抹了把额头冷汗,望了眼那杯酒,端起来一口饮尽,长长吐出口气来。
大运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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