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在瓦岗有些许的落寞。
一向眼高于顶且几十年来都是用一种俯视的眼光看别的人,今番自己却要投奔人家麾下,虽然自己这个兄弟宇文霸很是义气,但,心里也总有点那种抹不开面子的感觉。
九省绿林都头领的身份做了十来年一下子手头什么都没了,好在这些时日王伯当带着少华山一些英雄和那磨盘山的人也常过来,倒稍微令单雄信释怀了些。
今日,王伯当和李如珪又在单雄信屋里喝酒,因为单雄信是新上山的且身份又不一般,也没有给单雄信任职,所以宇文霸让酒坊一天三壶酒时候单雄信,倒也没兄弟说什么。
毕竟山上大都是绿林道上混过的,谁不知道单雄信的大名,现今连当初众人的老大都上山了,谁还会冒头出来提出质疑不成。
经过一段时间来的沉淀,单雄信也比刚上山前想明白了不少,其实有些事谁都明白就是单雄信自己都清楚,只是心里得有一段时间来过度缓冲而已。
“明日烦三郎与山上酒坊说一声,酒不用再送来了,不好。”单雄信放下手中酒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又道:“我那贤弟的用心也是良善,我却不能再这般托大了,待他回山之日也便前去请个事来做做,这样一天闲得慌,甚无味也。”
“二哥!”王伯当听单雄信这番话出口当下也是激动的很,毕竟单雄信身份在哪里摆着,单雄信不开口宇文霸又怎能就给安排个什么事做。
一切都得单雄信自己提出来,好在单雄信乃是明打理之人。
“若是哥哥闻听二哥这番话不知会多欢喜。”李如珪也是亢奋的很,忙又道:“今日还正有一事要跟二哥说,哥哥午时就能回山了。”
“如此正好,这些时日可把我憋坏了!”单雄信听了霍然起身站起瞅了眼屋外天色道:“离午时也不早了,今便去城门口迎我那贤弟去。”
说完,单雄信拉起两人就往屋外而去,王伯当和李如珪知晓单雄信直爽性子,此时也不好说甚,当下也就随在单雄信身后出了屋下山,直往城门口而去。
三人也没有带随从,到的城门前时遇见李成龙,因为登州兵前番攻打瓦岗有些地方受损经过重修,然后又得补齐各种防备器械,李成龙可说是一直忙到今日。
李成龙自是识得单雄信这个超级大佬的,当初就是三兄弟从关外赶回来参加单雄信大哥单雄忠的头七晚了几天,在庄上滞留时碰上的贾雄被贾雄忽悠到小砀山送信最终才上的山。
李成龙慌忙上前跟三人见礼,又问了三人之意,当下就要安排三人到城门口的屋里休息,却被单雄信抢道要随着上城楼做些事,李成龙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将目光看向王伯当。
毕竟王伯当是参赞军机的身份,现在身旁没人对于单雄信这样的大佬李成龙可不敢随便答应或是拒绝,王伯当苦笑一声,当下也只得点点头,望向李成龙道:“便请李头领给安排个事,咱三人一起忙活着等哥哥回来,时间也过的快些不是。”
李成龙本以为王伯当要阻止单雄信,没想王伯当还要把李如珪跟自己一起拉扯进来,当下也是觉得很无语,不过王伯当这般说了李成龙自也是明白人,当下抬头往城楼上瞅了两眼,道:“现今也就只需再往城头上补齐些抛石机就行,那便请二哥和两位头领随我来。”
单雄信见说大喜,慌忙搬转过李成龙身子就往城楼上推去,还一边撸袖子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让王伯当跟李如珪不禁对眼一望,都是一丝的无奈色彩。
倒不是两人不想做那搬抛石机的事,只是没想到单雄信会来这样一出。
但此时,王伯当和李如珪也都心里明白,单雄信这般做也是要给宇文霸或者是说给瓦岗上的众人一个放出一个信号,那就是以前我是九省绿林道的总瓢把子,可现在不是了,也就跟你们一个样,仅仅只是瓦岗一员。
只有这样,等宇文霸回来后也才能没有那么大的顾忌给单雄信安排个什么差事,其实,宇文霸之所以当时从二贤庄回山后没几日就又下山,除了怕雄阔海被高谈圣捷足先登意外,也是有让单雄信自己一人好好琢磨一下的想法。
这近乎一月来的时间,王伯当每天都带着单雄信在山上到处逛,到处看,便是虬髯客也多番来找单雄信交谈,从交谈中单雄信对于虬髯客也是极为称赞,还有那罗春的一身本领更是让单雄信拜服。
当然,单雄信拜服罗春可不是与罗春切磋过,而是从众人的口中听说,以及罗春在校场训练后备军人马的时候看出来的。
这些时日来无论单雄信走到哪里谁都是对自己敬畏有加,那毕恭毕敬的样子跟自己在二贤庄有些许的相同但是却有有些许的不同,不同的是二贤庄敬畏中还带着一种随性的感觉。
单雄信明白,这全是因为宇文霸对自己的尊敬所以这些个头领才会这般的对待自己,就像那小白龙邱贤弟,无论武力值还是韬略在瓦岗可说皆是顶尖存在,可依旧对自己恭敬异常,要知晓人家可是从来就没与二贤庄有过什么交集的呢。
放下姿态,放下身份,不仅自己要这样做,还得让瓦岗众人都看见都明白,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最终的融入这瓦岗。
这就是单雄信这些时日来自己想明白的一些事,当然,这其中也有王伯当等人潜移默化的影响。
上到城楼,三人随在众军士中,跟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