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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郡王道:“你还说得出来,从岳母开始,到你姐姐到你,把加寿围得水泄不通,我想算了吧,我还是退后的好。免得你家的稀奇宝贝看着烦,嫌你们这一堆人天天围着,她要不喜欢。”
“不会吧?姐丈看上去,就没有喜欢过我的加寿。”袁训嘟囔。
他没想到陈留郡王笑道:“你不疼我来疼她。”
袁训白眼他:“我再有一百个孩子,也是个个疼。我的女儿,我不疼谁疼?”
陈留郡王听过,又要生气:“怎么没有我的?宫里侍卫那么多,随便给我一个看门的,也让我喜欢喜欢。”他犯孩子气,道:“可见生女不如男,在姑母眼里,你姐姐完全不值什么。”说到这里,又取笑袁训:“只有你,拿个女儿当稀奇宝贝,小弟,以后你有儿子,只怕就不疼加寿。”
袁训又叮咛几句好好养伤,出来去见陈留郡王,又请来国公。
袁训眸中又有了泪,把关安手轻轻握着,还是那句话:“以后先顾自己,这样我才喜欢。”关安表面上答应,以后应该不会执行。在他的心里,他的命已经是袁训的,原来是中宫的,现在由中宫交给袁训,他生命的意义,就是保护袁训。
关安道:“他防着我的时候,我已经不防着他。我也没办法和他说,只等他自己明白。”笑容在烛光中加深:“今天,他总算对我放心。”
“蒋兄与我,一开始互相猜忌,不过是我先把他认出来的。”关安颇有得色。袁训笑了两声,姑母的隐卫分给自己一个,作为大太监的任保,他应该知晓。
袁训微微笑,他早猜出还是与姑母有关,现在真的证实,心中感动不用明言。
“你往军中来,舅舅写信给我,说我一直想要报恩,机会来了。我在你出京后第二天动身,你的马可是真快啊,你赶路也狠,我好不容易才追上你。多亏舅舅给我的好马,盔甲也是他给我的,说我没有好盔甲,没法保护你,这马和盔甲,全是宫中出来的。”
袁训还是觉得这和自己没关系。
关安由衷的微笑闪动:“我娘现在过得很好,我爹也拿我当亲生儿子看,小袁将军你看,如果不是有你,怎么会有我和我娘的今天,我姐姐也嫁得很好,家中不大富贵,也不愁衣食。”
“我和娘姐姐就要饿死,天天讨吃的,舅舅找到我们。我娘让我报恩,舅舅说想报恩就得有本事。找到同姓的一个武将,把我母亲许给他。”
他借便利,回奏中宫,也想寻找他的家人。中宫身受与家人离别之痛,由已怜人,默许任保。在还没有找到袁训母子以前,先找到任保的亲戚,关安母子。
传的不多就是,任保参与这件事情。
他的运气不错,居然到中宫身边,颇得中宫信任。中宫寻找袁训母子,托的人是太子殿下。在太子与中宫之间往来传话的人,就有任保。
关安慢慢的讲起来。原来他是任保的表亲,他的母亲是任保的表姐。任保在净身入宫前,不姓任,也不叫任保。净身入宫后,自知羞辱到祖宗,改名为任保。
“啊?”袁训微笑,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关安眸子也湿润了,半晌,他缓缓道:“如果没有你,老娘也早就不在了。”
袁训埋怨道:“你傻啊,你对我说过,你家还有老娘等你。现在任总管不在,我说了算,听我的,保存你自己最重要!”把脸一板:“这是军令,不听话我打你军棍。”
“舅舅让我来时,我发的死誓,你在,我就在,你不在,我先不在。”关安咧咧嘴,伤口让袁训抽动。
袁训哦上一声,眸中有泪出来。握住关安的手,动情地道:“以后,也要顾到自己才行。”任保,是中宫娘娘的大太监。
关安忍忍痛,重新露出笑容以让袁训安心,道:“我,是任保的外甥。”
袁训没有先问,见到关安伤重如此,再想到他险些不是伤损就是没命,袁训内疚不已,张不开询问的口。
袁训微笑答应,在蒋德刚才坐的地方坐下,是对面的行军床,应该是蒋德打算在这里陪睡的。烛光,把袁训和关安相对的笑容映得满满,两个人都有满腔心思在其中。
沈渭是袁训撵去跟苏先,想他再有军功,好升官。
晚饭做好,各帐篷里已点起蜡烛。袁训走到关安帐篷中。蒋德在这里守着,见他进来,就退出去,留给袁训和关安好好说话。关安浑身缠着白布,咧开大嘴笑:“我他娘的跟茧宝宝似的,这模样丢人,别告诉小沈将军。”
……。
退下后,见日头已过正中,这么一战,已经过去大白天。
袁训唯唯诺诺说是。
对着袁训,梁山王不知道骂好还是夸奖他。但最后,他还是浮出一丝笑容。今天能这么快把苏赫和狗撵走,袁训有功。但训诫不可以没有,王爷笑容中教训道:“下次,不可自作主张,现在是围着你打,你要牢记!”
梁山王听得懂,也不追究。当兵的家里有宝刀战甲,他不是头一个。让送他去救治,梁山王这里叫过袁训。
关安中气嘶哑,还要大笑:“十两银子鬼市上淘的,王爷喜欢,回去我给您淘一套。”他对盔甲的解释,和蒋德对他铁头功的解释,三两银子街上买来的一样,全是胡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