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鼓声助阵。
袁训还没有说追,梁山王妃大怒,江风帮忙,江上全是她一个人的嗓音:“给我追!”
“我们走!”陶先生手一挥,把总知道上当,拧身子咆哮:“老子宰了你们!”让人硬拖走。
几个文官那里,也是有黑衣人纵身上前,文官们后面有衙役,有老成识变的,看出不对早有防备,抢回一个文官,余下两个尽让劫持。
脖子上一凉,让陶先生等人制住。
把总也是脑子嗡地一下,眼前一黑,口干舌燥上来,对随在身边的陶先生等人干巴巴笑:“啊哈,这个,他们打出来王府的名头儿,”
文官们脑子嗡的一声响,有人摇晃几下,几站不住。
见宝珠让掌灯笼,世子妃怕不再杀,还不过意,她也是没吃过这亏的人,气得面色雪白,学宝珠也登到高处,手中钢刀一指下面的把总,杏眼圆睁,娇叱一声:“不要走了一个!府兵们听令,全给我拿下!摘下乌纱,送往省里受审!有要和我打官司的,我和他皇上面前打去!”
见血头一回,也是怕的晕的心悸的,但不杀不行,杀了两三个,这就血漆漆的溅上衣裙,反而不怕。
梁山王世子妃披头散发,她和萧观成亲,也是青梅竹马,为萧观学功夫,三拳两脚的能打倒个人,受袭时,女眷们找地方躲避,世子妃手持双刀出来杀人。
梁山王府!
再看另一个,更高升得更急的,几个大字,盆也似大,这就无人看不清楚。
白天那老学究惊呼:“兵部侍郎沈,这这,这是大官儿啊,”官不能比袁将军大多少,却是管兵部的,仅次于尚书大人。
一迭连声答应着,一排排灯笼高高挂出。
……
“好!”
“好!”
有小婢尖声:“是了,”尖嗓子高扬:“我家奶奶有话,请各船挂起本家灯笼来,给他们看一看也就是了!”
那把总再混蛋,也停下步子看个究竟。
鼓声稍停,娇声传下来:“红花儿,让各船高挂灯笼,给他们看看!”
自是擂鼓以正身份。
有哪个当贼的,不是鬼鬼祟祟的,在遇到官府到来,还擂鼓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贼似的。
袁训仰面看着,露出笑容。有时候,他很为有宝珠骄傲,夫妻不见得事事都看法一样,有时候你顺着我,有时候我顺着你,但这会儿,袁训相当明了宝珠的心思,就自豪起来。
宝珠在高处,满面凛凛,娇若藕节的手臂捶打着,很快就挥汗如雨。她用鼓声,来敲醒下面懵懂的人,用鼓声,来正告自己一行的真确。
但响的毫不怯弱,响的振奋人心,响的振振气盛,响的似在宣告。
数声鼓声,惊破天地而来。像雷神降临,又像乱石击开混沌。鼓声不强,透着击鼓人的手劲儿弱,又没有击过,用的不是力道,也乱。
“咚咚咚咚!”
“这事儿不对!”
“他比把总大人还要凶。”
文官们凑到一处:“这像贼吗?”
隔壁船上,各管家们也大呼小叫:“二柱子,小棍子,抄家伙,打死不偿命!”
天豹跳出来,兴高采烈:“该给我杀几个了,让开,轮到我了!”
孔青默默的从地上捡起一把子铁弹子,这是不知谁用过的,在手心里转着发出响声。
蒋德双手一撸,手中原是个铁链,这就扯直以待。关安挥舞大刀:“哇呀呀!爷爷在此,都对着我来!”
万大同眉开眼笑:“好好,只要不杀人,伤人这事情我在行!”
话沿江风出去,听得人人心头大震。袁训又是一声:“万大同,不杀人可以,你再给我心慈手软,我不要你了!”
“不再杀人!”袁训暴喝过,手中短棍一摆,横眉怒目:“不长眼官运嫌长的狗东西,上来吧。今天本将军大开不杀戒!上来的包你残废!”
但他们不分,袁将军不能再杀人。但不能杀人,下面的人又一拥而上。和黑衣人中——只死伤不到一半,他们全是有功夫不错——一起上来。
袁训冷笑,他忍无可忍不能再忍。如果说当他身份不明,那下面的人就身份明了?就这还当官?真假都不分!
文官们见船上大骂底气十足,还劝把总谨慎,但这位拔出刀来,一蹿出去。
“这官不长眼,不能再当!”
管家们反唇相击:“你才无法纪!”
把总让骂得一个激灵,火气上头,手下有兵,腰杆子从来过硬,把手一挥,暴跳如雷:“给我拿下,这是一伙子贼,一伙子目无法纪的贼人!”
有周围助长,关将军回话也一个味道:“去你娘的,你敢让我家将军见你,去你奶奶的,你赶快把自己绑了,洗剥干净到我家船头!去你祖宗的……”
骂着骂着,就不是分辨,纯是骂人。关安更郁闷,他从京里出行前,受过娘娘亲自召见,又赏给关安一件刀枪不入的盔甲,又是一件好兵器,又在此以前,关将军认准跟着小袁将军,小袁将军吃半点儿亏,关将军憋屈欲死。
“芝麻大小官员,却生个狗熊胆子!”
“官儿不想当了吧!”
他们一骂,沈家连家等骂声纷纷。
两处管家几时吃过这种亏,听到传话下船去验,心想老子凭什么给你们验,就大骂出来。
“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