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喜恃宠扁了嘴儿:“可是爹爹,眼睁睁看着大姐受欺负,我做不到。”
袁训望向小女儿:“所以你看,我寻你们来说话,说对了吧。”
“小妹别说话,让爹爹说完。”年长的两个哥哥执瑜执璞琢磨出父亲的用意。
袁训接着说下去:“蒙太后恩典,瑜哥封为郡王,只要治理的一方地方好,你专不专情无人过问。璞哥以下都是一样,只要你们愿意,没有人能干涉。寿姐儿就不一样。皇后,她的职责是辅佐皇帝,辅佐教导下一任皇帝。”
深邃眸光在孩子们面上轮流扫过。
执瑜执璞已听明白,郑重道:“爹爹放心,我们不会给大姐添麻烦。大姐身为皇后,纵然宫中有嫔妃,就历朝来说也应当。我们要做的,是保大姐稳坐后位,保太子平顺登基。”
小六和袁乖宝、加喜也就明白,也道:“我们不会因为生气她们进宫而惹事的。”
袁夫人说的最后一句:“可不要因小事而伤到玉瓶,寿姐儿和太子就是那玉瓶。”
孩子们都说懂了,纷纷离开。今天是如意回家的日子,他们出门去送如意。只余下夫妻二人,宝珠有赞许浮出:“侯爷又想在前面了,孩子们也应该多说说。”
“情意二字若能转变,就不是真情意。寿姐儿和咱们都不必费心思护周全。去了情意,在意的只能是职责。”袁训淡淡。
宝珠也觉得皇上相看的日子太急,但女眷天生都对情意有眷恋感,女人也有天生的敏锐直觉。身为母亲,她又必须为女儿鼓足底气。伸出小指头给袁训:“我和侯爷打赌,我赌青梅竹马的情意,三年出游的同行,这情意常在。”
“那就好。”
宝珠的举动虽带儿戏,却开启的是士气,袁训真的伸出小指,与她的勾了勾。
……
加寿忽然又成兄弟姐妹们明晃晃摆出来疼爱的人。
除去祖母和父母亲没有进宫,几天地里,兄弟姐妹们轮流进宫看她,把自己心爱的东西送给她。
袁乖宝搬着他的百宝箱,箱子沉重也不让别人上手,“吭哧”地自己搬到殿内,拖到加寿面前:“大姐,这是你以前说过心爱我的东西,我全送给你。”
加寿掩面笑:“大姐跟你开玩笑呢,大姐不要。”
袁乖宝在娘胎时,加寿怀着太子。袁乖宝没落地几天,加寿诞下太子成为母亲,拿小弟当儿子看待,怎么会爱玩他的东西?
但袁乖宝当年小小心眼儿里信以为真,不知他怎么记的,一直记到今天,面对加寿的拒绝,坚持地道:“留下来留下来吧,你看到这些,就想到乖宝多疼你,尽数送你了不是?”
加寿忍住笑:“那好,我玩上几天,再还给你。”
袁乖宝满意而去。
加喜带着柳云若进宫,手指柳云若:“他会学猴儿,快学一个给大姐看。”柳云若还没学呢,乌眉白眼的先让加寿大笑一通。
如意回娘家不管家,进宫陪上半天。换小六苏似玉来,再换执璞。
执璞送的是一把小弹弓:“的弹弓,我们见你气,可得意了,坚决不肯给你,甚至不给你摸的那个。归你了。”
弹弓只有巴掌大小,加寿直眉瞪眼比划下:“我如今要这个打蚊子用吗?”
“你不喜欢吗?你明明就是喜欢的。”执璞嘟囔。
加寿撇嘴:“这个我不要,我要你收藏的十二把好刀。”
“啊!”执璞惊呼出声,顿时气的面上红通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加寿得了意:“我就要那个,不给那个,我就不喜欢。我不但不喜欢,还要告诉爹爹母亲,你气到我了。”
执璞灰溜溜出宫,灰溜溜送了刀来,在加寿的笑声里灰溜溜走开。加寿交给宫人:“收好了,等我高兴时再还他。”
有了这件事情,执瑜挖苦心思想礼物。来到,送上一把干红枣:“大姐你小的时候,总是强占山西老家的好果子,我和二弟想法子把麻袋破开,偷吃些才行。这是吃你的,还你。你开心吧。”
加寿的脸儿不好看:“只吃了红枣吗?”
“还有干货,干果子。”执瑜从袖子里掏一把出来,混合着果子的干货里,几片木耳乌沉沉。怀里又掏一把出来。摊开手小心翼翼:“我没刀,也没有剑,大姐你就收这些吧。”
加寿哼哼两声:“你有马不是?把你的马送给我。”执瑜出宫,来的时候疾如风,走的时候两脚行,脸上的颜色跟执璞没区别。
加寿在宫里笑的不行,一样交待宫人:“收好,等我喜欢的那一天还给他。”
……
相看的前一天,元皓和正经来见袁训,又一次讨他的主意,看有什么是他们能做的。
袁训和家人说话那天不叫上他们,甚至没有叫上小十、龙显邦等人,只私下交待不要惹事,是周王说的“假撇清”脸儿,有他的想头。
元皓正经等不是自己的孩子,小十是自己表弟,袁训不能约束他们一夫一妻。侯爷虽以一夫一妻骄傲,但不表示与现实脱节,真的以为他一个人能推动出全国新气向。
从古到今,不管什么风气为主,都有一心一意的人。这些不是谁谁推动出来。
亲戚们家,夫妻和美当然好。旁人有干涉的话就不好。
元皓也好,正经也好,他们小夫妻恩恩爱爱的别人插不进去,袁训夫妻从没要求过。
倘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