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一个你不熟悉的人,倘若他做一点好事,你会立马对他改观。
大家总是这样,总是对恶和坏人更宽容一些。
好像只要他放下屠刀,那么他之前做过了多少恶事就可以烟消云散。
一旦善人做错了事,只能得到千夫所指。
如今赤司征十郎觉得……黑子树里没有之前那么不顺眼了,反而觉得她有些可怜和同情。
赤司征十郎对黑子树里的改观从这里开始,而黑子树里并不知道这些,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乎,只会觉得赤司征十郎脑子有坑。
赤司征十郎放松了身体,让黑子树里靠的更舒服一些。
“来了!”赤司征十郎并不想吵醒黑子树里,但是他还是遵守着黑子树里之前说的,若有脚步声,第一时间叫醒她。
黑子树里的眼睛缓缓的睁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赤司征十郎感觉黑子树里变得不太一样。
宝刀蒙尘,轻轻一擦,依旧锋芒惊人。
“退后。”
黑子树里说了两字,便站在了门边戒备。赤司征十郎的身体已经遵循了黑子树里的话,他站在她身后,同样屏气凝神。
棕发男人吊儿郎当的走过来,“两个死小鬼还用着定时过来看看,老大真是谨慎过头了……嘶,人呢?!!”
男人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可恶……那两个小鬼到底去……”
男人焦急的推开门,猛地冲了进来……
砰——
赤司征十郎突然觉得胸腔发出一阵阵刺痛,他这才记起要呼吸。
黑子树里站在一个空的汽油桶上,在男人进来的瞬间,敲上了男人的后脑勺。男人踉跄了一下,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黑子树里敏捷的从汽油桶上跳下来。
赤司征十郎还没从刚才事情成功的惊愕中回神,“你做什么?”看见黑子树里经过自己身边,他下意识的问道。
黑子树里抬起手,对着男人的后脑勺再次来了一下,骨头发出了咔咔的脆响。
声音在赤司征十郎耳朵里就像把西瓜打碎的声音。
“你杀了他……”
“有意见?”黑子树里嘴角有一个小弧,并未笑,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赤司征十郎的反应。
“你死还是他死,我选择了让他死。”
“他并不想……”
“恩,他会让我死,你当然不一样了,小少爷,你的命金贵着,怎么会出事。”黑子树里掂了掂手中的铁棍。
经过赤司征十郎的时候,她眼睛直视前方,缓缓开口,“人是我杀的,你的手依然干净着呢。”说完这句,黑子树里就第一个出了破旧的仓库,她的话最后变得有些嘲弄和轻浮,讥讽的话被她轻飘飘的吐出,如同刀尖,割得赤司征十郎面皮疼。
赤司征十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因为她听出了黑子树里口中的讥讽。他紧紧的跟上黑子树里,不再说话。
即使心是好的,但是一张嘴还是毒的吓人。
赤司征十郎紧跟着黑子树里脚步轻轻的走着,这不是某一处的工厂,他们两人在海上。这是一艘大船,而两人在最高一层。顺着楼梯下去几乎要经过每层夹板,而直通的楼梯有人把守。海风带着潮湿的味道,吹在衣服上让人觉得瞬间就黏在了肌肤上。
黑子树里低头看了一眼波涛汹涌的海水,现在是涨潮的时候,海水涌动的格外大,跳下去游到岸边的话,一旦被人发现一阵扫射,到时候水性再好估计也要嗝屁。外加她现在的体力还不知道能不能支撑着她到岸。
看样子绑架赤司征十郎的人想在海上交易,毕竟在大海中,没办法埋伏,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们下去,尽快。被发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黑子树里握紧手中的铁棍,她将从男人身上嗖来的枪和匕首绑在了腰上。
“有危险自救。”赤司征十郎接过匕首,看了一眼被黑子树里握在手里的枪,垂下眸子没说话,他的嘴角微勾了一下。
黑子树里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这小孩在想什么。她当然知道枪的杀伤力更大,按照这个小屁孩的腕力,估计一下子就直接挫伤了手腕。
“你会开枪吗?”赤司征十郎果不其然问道。
“总比你厉害。”黑子树里声音冷淡。
“我学过,准头不错。”
“哦,你还是要用匕首,枪放在我这里。”
黑子树里对赤司征十郎不太放心,她觉得如果万一枪走火,说不定就直接打到她脑袋里。她不介意直接死在这里,但是以这种憋屈的死法,绝对不要。
今天有些阴天,偶尔会有几滴雨水落在脸上。
这是一艘货船,甲板上有木箱。黑子树里和赤司征十郎两人在甲板上目标太大,所以他们尽量找有走廊的小路经过。
黑子树里脚步突然停下,赤司征十郎同样停下了步子。
“那两个小鬼在那边!”
“抓住他们,老大说杀掉也没关系,兄弟们放开胆子上!”
听见男人的吆喝声,赤司征十郎眼睛猛的一缩,他抬头看向黑子树里,黑子树里依旧一副冷淡的模样,如今的险境并未在她的心中激起任何波澜。
“你在这里别动。”黑子树里嘱咐完,就掏出了枪,将铁棍用衣服撕下的布条缠住绑在了背上。
黑子树里从走廊冒出头的一瞬间,子弹就向着黑子树里这边飞了过来。
黑子树里就地打了个滚,滚到货箱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