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神情焦灼,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在看见桐原理莎的瞬间,眼中阴霾烟消云散,只剩下纯粹的担忧和挂怀。
他几步来到桐原理莎面前,从头到尾将她看了很多遍,确定她身体无碍后才松了口气。他的眉头微微舒展,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是最后只化作了一句,“你回来了。”
桐原理莎莫名的微微垂了下眼睛,也许是吃的蛋糕不和胃口,黏腻的奶油盘踞在胃里,如今胃部一蠕动,难掩的味道就涌上心头,满嘴都是怪怪的味道。
不舒服。
无论是胃里,还是嘴里,或者是心情……都不舒服。
这样的不适让桐原理莎的神情冷漠。
每当她的心里出现变化,或者身体不适的时候,她的神情总是要比平时冷上几分,虽然也有不舒服的缘故,但是也是因为她并不喜欢突兀出现在心中的涟漪。
桐原理莎抿着唇不说话,点了一下头,全当是回应。
可能是她不承认的心虚感在作怪,她的心情恶劣难言,她在心里恨恨的想,才没有这回事,她怎么可能会心虚。
沢田纲吉不知道桐原理莎的百转千肠都在痛恨着自己让她产生别的情绪,看她冷漠的脸和略微绷紧的脖颈曲线,他知道她现在不好受。沢田纲吉没办法问出什么,他知道找工作到处碰壁有多么痛苦,更何况还是对于她这样的天之骄子来说。沢田纲吉怕让她心情更加不快,只是温柔的垂眸看着她。
“我在家做好了饭,一起回去吧。”
桐原理莎点了点头,随即漫不经心的看着别处,就是不看沢田纲吉。桐原理莎抬脚就要往回走,但是却被沢田纲吉拉住了手。
“我给你带了替换的衣服。”沢田纲吉手里拎着一个纸袋,他抬起纸袋对着桐原理莎晃了晃,浅浅的笑着解释,“里面是你平时穿的衣服,等你去洗手间换好,我背你回去。”
桐原理莎身上这身职业女装价格不菲,如果她这样走回去,注定不会让沢田纲吉背她,毕竟衣服弄皱了很麻烦。
桐原理莎在洗手间打开袋子,里面是自己常穿的六分短裤和棉质t恤,外加一双用塑料袋包好的平底凉鞋。桐原理莎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出了门后就看见在柱子旁垂头等候自己的沢田纲吉。灯光微微晦暗,他显得修长而纤细,带着少年的青涩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暗淡。
见桐原理莎出来,沢田纲吉抬头就笑,光落在他眼中,一双眼睛好看又温柔。因为暗沉的光线而染上的黯淡刹那消退,周围像是浮现着小小的星光。
太耀眼了。
桐原理莎微微眯眼,收敛自己冷淡的神情。
过于耀眼的东西总会刺伤别人,只有他变得暗一点,甚至是彻底失去光芒,才能被她收入怀中。
沢田纲吉主动走了过来,他背对着桐原理莎,身体微微弯下。桐原理莎轻而易举的跳上他后背,他对她十分熟悉,默契的接住了她。
“今天晚上我做了你喜欢吃的天妇罗和厚蛋烧。”
桐原理莎没说话,伸出手揽住沢田纲吉的脖子,整个胸膛都紧紧贴在了他的后背上,这种完全依赖的姿势莫名的让沢田纲吉心中又暖又疼,她像是在外面受了伤的猫,如今疲惫的耷拉下了头颅。
“我今天没找到工作,会失望么?”
“当然不……永远不会。”
沢田纲吉看着前方的路,他永远不会对桐原理莎失望。她虽然问他是否失望,但是却像是在等待着他的责怪或者不满,沢田纲吉莫名的这么觉得。
回到家桐原理莎就懒洋洋的躺在榻榻米上,沢田纲吉帮她把衣服泡在水里,又将小饭桌摆好,将她从榻榻米上捞起来吃饭。
桐原理莎白天吃了很多,晚上吃不下,但是还是很够意思的吃了几口。
“不合胃口吗?”沢田纲吉一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毕竟在家里基本都是桐原理莎做饭,沢田纲吉负责打下手和饭后洗碗,两人分工明确,虽然沢田纲吉虽然也会做饭,但是……他难免有些拿不准桐原理莎的口味。
“很好吃,”桐原理莎喝了口水,筷子戳了戳,“不过下次可以做辣一点吗?”
沢田纲吉点头,记在心里。
吃完饭后桐原理莎就没骨头般的趴在阳台上吹风,凉风带走酷暑的热气,让她头脑清醒又冷静。
计划就是计划,她有足够的耐心,一点一点的摧毁他眼里的光,她绝不会半途而废。
“理莎?”
桐原理莎脸上的冷酷收敛,侧头的时候脸上带着点随意。
“你让一让,我把衣服晾在这边。”沢田纲吉抱着盆子,身上围着围裙,笑的时候月光似乎都成了他的免费滤镜,看着温柔又无害。
桐原理莎扫了一眼,“我的衣服?”
沢田纲吉点了点头,“今天这么热,我摸着上面有点汗,洗之前我仔细查过资料,不会弄坏料子。”沢田纲吉解释完,就将衣服挂在晾衣绳上。
桐原理莎后退了几步,“你怎么擅自帮我洗衣服?”没有责怪,反倒是有几分意外。
“看你很累的样子,抱歉,让你不高兴了吗?”沢田纲吉腼腆的笑了一下,“我只是希望能为你做些什么,白天在外面那么累,晚上在家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交给我。”
晚上睡觉的时候天气很热,蚊子非常卖力的在耳边飞,桐原理莎软趴趴的趴在褥子上,皱着眉抿着唇。沢田纲吉也是热的满头大汗,桐原理莎扯了扯自己的短袖,想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