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什么呢?
得了抑郁症的人都不容易,若果真的能早日好起来,那他让他多重复几次又如何。
而且堀部隆一来的次数确实比之前少了,不知道是因为调整了复诊时间还是其他原因。之前沢田纲吉每次来这里,都能碰见他,但是这一个月以来,他一周只能碰见他一次,有的时候甚至两周一次。
想必……确实快好了吧,所以才不需要如此频繁的来看医生。
堀部隆一对着沢田纲吉摆了摆手,他看起来神采奕奕,每次沢田纲吉都希望他真的如他所说马上就快要康复了。她的妻子也一直是那个样子,苍白的面容,疲惫的眉眼,眼里有些麻木。她注意到了沢田纲吉的目光,对着他勉强的笑着点了点头。
沢田纲吉虽然注意到了这对夫妻的奇怪之处,但是却没有任何探究的意思。女人的异常如同蜻蜓点水在他心里留了痕迹,接着这点痕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需要太多事情考虑,其他人的事情,不足以让他分心。更何况他相信他们夫妻俩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好。
桐原理莎越来越忙了,以前周日会停下来休息,可是现在连周日都会去工作,沢田纲吉也劝过她,但是她说没关系,她只是想快点赚钱。
当桐原理莎坚持的时候,沢田纲吉永远都会选择妥协。
沢田纲吉把家中一切的事情都处理好,免除她的后顾之忧。之前两人的钱还多的时候,沢田纲吉待在家里和桐原理莎看漫画看电影打游戏,虽然他现在对那些事情并不热衷,但是和桐原理莎在一起做那些事情则意义不同。如果桐原理莎认为他喜欢,希望他做那些事情,那么他会做。
并非不好玩,只是不如以前对他的吸引力那么大。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一技之长,好为桐原理莎遮风挡雨。过度的空闲和娱乐让他更加不安,未来会如何一直如阴云笼罩在心头,虽然他只要和桐原理莎在一起就无所畏惧,但是还是会因为未知而有所焦灼。
迫切的想要快点康复,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好证明自己的价值,好让她依靠。
如今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他感到充实,同时还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寂寞。
桐原理莎每晚回来洗漱就睡,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每当沢田纲吉思念她的时候,他就会让自己不停的看书做题。否则思念之情一定会涌上心头折磨他。
他只能趁着给她送饭和晚上的时间交流几句,可是有的时候说话是不够的,他的心里渴求着什么,很多时候即使说话了,看他笑了,他还是觉得不够,恨不能把她变小塞进心窝里才足够。
沢田纲吉知道每晚桐原理莎回来后很累,从她困倦的眼睛中就能看出。他不得不封存一切的思念,安静的看着她洗漱,然后迅速的躺进蚊帐中,很快就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
他侧身默默的看着他,告诉自己现在很好了,两个人都在努力。虽然寂寞但是可以忍受,因为这是在为了两个人的未来奋斗。
炎炎夏日终于过去,秋天来临。
两个人三月份到达东京,如今已经是九月。
“你的状态越来越好,快要康复了,接下来很有可能复发,不用太担心,药剂我给你调整一下。”
沢田纲吉忍不住笑了出来,“谢谢。”
沢田纲吉在新木崛地铁站等着桐原理莎回来,晚上桐原理莎回来的时候天色已黑,沢田纲吉曾经想去东京大学接她。可是桐原理莎拒绝了,她说同事会和她一起,如果他去接她会让她困扰。沢田纲吉不得不放弃。
每一辆地铁到达,沢田纲吉都会抬头看看,虽然桐原理莎说固定的八点半下班,可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可能早一点也可能晚一点,晚的时候居多。
“理莎,我马上就要康复了。”沢田纲吉高兴的对着桐原理莎说。
桐原理莎换上沢田纲吉带来的衣服,她正在扎马尾,闻言抬头看着沢田纲吉,黑色的眼睛在灯光的照耀量明亮却黑的纯粹,莫名的带有一种无机质的冰冷。
沢田纲吉心情雀跃,他帮桐原理莎耳边的一缕头发顺到耳后,对他温柔的笑着,“我很快就好了。”
桐原理莎缓慢的歪了歪头,如同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毒蛇终于找准了时机,嘶嘶的吐着舌头,口中的毒液蓄势待发。
桐原理莎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嘴角上翘,勾起的弧度尖锐而诡异,一口白牙发着幽幽寒光。
她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恶意,伸出手抱住沢田纲吉,沢田纲吉的个头又长了,现在大概有一米七五,到是桐原理莎个子没动。沢田纲吉紧紧的搂住桐原理莎,蹭了蹭她的鬓角。
“我很快就好了。”沢田纲吉重复道,他莫名的有些理解堀部隆一。
桐原理莎的眼睛又黑又亮。不会的,你不会好起来。
“我也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是什么?”
“公寓我已经选好了,明天我们就搬家。”
沢田纲吉一愣。桐原理莎发自真心的笑着,沢田纲吉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看她这样开心,终归是一件好事。
桐原理莎特地请了一天假。两人的东西不多,哪怕来到了东京半年,但是也没添置多少东西。沢田纲吉在打包被褥,把他们放在箱子里,用胶带封好。他走到洗手间,想要帮桐原理莎一起收拾洗手间的东西。
桐原理莎手里拿着一个垃圾袋,还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