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忙不是喜欢酗酒的人,但似乎每一次他喝多的理由都那么充分。
杨柳依就那么坐着,看着他一杯一杯的喝,酒入刘忙的愁肠,却化作她眼中的相思泪。
杀人还是没杀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拿着酒杯的那双手,已经沾上了人血。
刘忙辩无可辩。
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也已经不重要了。不管对错,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杨柳依的接受范围。
可是,不甘心啊!刘忙拿起酒瓶,嘴对嘴直接灌下去,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一个女孩,在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的情况下!刘忙想借着酒劲大声疾呼,我错了吗?我只是想保护一个12岁的小女孩!只是想不让她以后都活在恐惧、黑暗中!可是声音到了嘴边,又被酒冲了下去。
我没错!可是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连乞求原谅的余地都没有!
可如果再让刘忙选择一次的话,他依然会这么做。唯一一点觉得后悔的是,没能亲手杀了他!手刃了那个人渣,实实在在的把这个杀人罪背在身上,也好过这样窝囊!
我手上是沾了人血,就算我杀了人!可是我没错!
那件皮夹克是成了血衣,被销毁了,可是它曾经保护过一个小女孩!
杨柳依依然流着泪,看着刘忙自虐式的喝酒,没有劝阻,也没有说话。她知道刘忙是冤枉的,她也知道刘忙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自己又何尝不委屈呢?
我只想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小女子。
刘忙醉了。
烂醉如泥。
他怕杨柳依没钱结账,所以醉倒之前先把钱包拍在了桌子上。
刘忙很重,比爸爸重多了。杨柳依虽然相对瘦弱,但纤细的腰肢充满了坚韧,愣是把刘忙一路架回了自己家里。
刚把刘忙放倒在床上,他就哇的一声,吐了自己一身。
简陋的平房里,女人在给男人擦拭着身体,清洗着衣物,这一幕常常在这个房间里出现,只不过这时换上了更两个年轻的人。
妈妈也是这样伺候爸爸的。杨柳依揉搓着刘忙的衣服,心里暗暗的想。
哪怕,哪怕他像爸爸一样酗酒,赌博,没出息,自己天天像妈妈那样出去摆小摊,然后伺候他回来,给他洗衣服,也认了!可是,就连这样都变成了奢望。
喝醉的人特别容易口渴,杨柳依太有经验了,把衣服放在炉子上方,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干了,这时候水也开了,给他兑上凉白开,用嘴唇试了一下,温度刚刚好,刚拿到刘忙的嘴边,一双大手把自己直接搂紧怀里,刘忙睁着眼睛,两眼通红,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斟好水的杯子掉在地上,哗啦一声,摔了个粉碎,刚刚兑好的温水,撒了一地。
“我叫什么名字?告诉我,我叫什么?”刘忙嘶吼道。
杨柳依吓坏了,并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的呼唤了一声:“刘忙……”
“对!我叫刘忙!我是流氓!我是流氓我怕谁!”刘忙翻身把杨柳依压在身下,按着她的双肩,喷着满嘴的酒气道:“谁也不能把你夺走——谁也不能!”
“我是好人,你是我的爱人,我们可以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我是坏人,你就是我的俘虏,你只能逆来顺受,任我予取予求!我是英雄,你能跟着我扬眉吐气,受人敬仰;我若是杀人犯,你只能和我浪迹天涯,朝不保夕!”
俘虏也好,爱人也罢,只要是他的人,那就好了。
按在双肩的手,沿着衣领野蛮的一撕,几粒形同虚设的纽扣直接崩飞了。一抹小胸衣根本挡不住胸前的雪白,杨柳依下意识的一缩,但却没有做任何抗拒的动作。或许,就这样给他也挺好。
两只富有侵略性的手压在身上,满带酒气的嘴喘着粗气。手在腰间一扒拉,腰带就解开了,杨柳依吓得一闭眼,等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第一次应该会很疼吧,他一定是不会温柔的了。以前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偷偷想过,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许久,身上都没有进一步的动静,偷偷睁开眼睛一看,刘忙通红的眼圈里噙满了泪水,下一秒,眼泪就滴落下来,掉在了自己的脸上。
泪流满面,他的泪,流了她满面。
“对不起,我没用,我当不了坏人!”
这一句话过后,刘忙就爬了起来,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顺手抓过炉子上半干的外套,步履蹒跚的向门外走去。酒还没醒,心却又开始疼了。
杨柳依想追出去,可是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等把衣服穿好,再追出门去,哪里还有刘忙的影子?
……
杨柳依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还没进屋,就觉得身后一只手轻拍在了肩上,“杨柳依?”
是那位年轻的警官,白焕。
刚哭过的女孩,梨花带雨,更让人心疼,白焕心就好像被锤了一下似的,这就是怦然心动的感觉吧。
“依依,你怎么了?”
“我没事。”杨柳依擦了一把脸,敷衍道。
既然不想说,白焕也不多问,自顾自地说道:“没事就好,上次找你了解案情,话还没说完,你就不辞而别了,所以今天来找你,继续说说这事。”
刘忙昨天在王剑锋那告了白焕一个黑状,局长一发话,下面派出所马上就紧张了,王剑锋只是提出口头批评,到了派出所直接变成了停职检查。现在白焕属于停职阶段,也算无事一身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