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怎么还能让人自残!”想起方才紫衣那嗜人一般的样子,楚吟钰还是心有余悸,那种疯狂直迫简直是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只要染上了,便会心不由己了!紫衣亦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行为!”风皓祯语中无奈的回着,“她身上的痛苦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所以对于一般人来说,只要染上,便是会毁了一生!”
“不过,你也不要太忧心,因今日是第一天,所以才会比较难熬痛苦,过了这两天便没这般嗜痛了!能不能戒掉便只看这两天了!”风皓祯看着紧蹙峨眉的楚吟钰劝慰道,
“嗯……”楚吟钰看了风皓祯一眼淡淡道,还是他比较有办法!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毒瘾对于一个乖巧活泼的女子来说,甚是陌生恐惧的,到紫衣清醒过来的时候,怕是很难接受自己当时的所行所为,所以吟儿需要照顾一下紫衣的情绪,我怕她难以承受!”以紫衣平日的性子来说,只怕她会崩溃的!
“嗯!我会注意的!”他倒是心细如针,连这些都想的透彻……
二人静静的坐着,相顾无言,享受着这片刻的寂静无声,苑子里的雪中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体,只能看见一片银白,好象整个世界都是用银子来装饰而成的,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丰年的喜人景象……
只是不免要抵过这样的凛凛冰寒,才可以收的成效……
翌日,再见到紫衣的时候,楚吟钰惊得是目瞪口呆,才一日的时间,紫衣仿佛是娇花被狠狠的摧残过一番,只剩余枯枝叶落,不再有昔日的精神抖擞与朝气蓬勃,看上去萎靡不振的样子,虽是换过衣衫,梳理过发丝,却也掩不住眼神中溢满的绝望与呆愣,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着……
从紫衣所住的偏殿走到正殿,不过是百米左右的距离,对于她而言却是彷如经过了一辈子的时间……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还被捆绑在*上,抬眼看到满室的凌乱不堪,杯碎桌残,分外狼藉……
屋内所有能砸的东西全是碎片,先前的摆设饰物一应俱全都被毁了,还有点点残留下的血渍……
先是满目骇然,继而点点滴滴的记忆涌上心头……
这真的是自己吗?
自己的鬼哭狼嚎,自己的疯癫狂乱,自己的残忍暴躁……
一幕幕一幅幅,像是画面一样片片闪现……
此时,身为当事人的紫衣已经是泣不成声,悔恨不已,这真的还是自己吗?自己怎么会变成这般可怖的样子?从前的自己还可以找得回吗?
接着,她迷茫了,更恐惧了,身为医女,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是患了何种奇怪的病症,只是总也控制不住自己,思想与行动好像并非自己可以操控了,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操控着……
回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崩溃了,更无力了……
昨日春琴与自己说起的时候,自己还当成是笑话,还以为那只是误会,更以为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可是,没想到,那会是生不如死的感受,犹如万蚁啮骨,万针刺心,万嘴吮血,万虫断筋,万刃裂肤……终究是难以忍受,痛不欲生啊……
慢慢的坐着疲惫的步子,终于走到了楚吟钰的面前,没有哭泣,没有神情,面目无光,好像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毅然跪下,开口道,“小姐在上,请受紫衣三拜!”
话落,重重的扣了三下,好像千言万语都汇总在这三个叩首中,只听到额头触地的清脆声,再起来的时候,鲜血顺着眼角而落,苍白无色的面容上两道血流如柱,触目惊心……
“紫衣,你想做什么?”楚吟钰看着目光呆滞的紫衣没有出声,倒是一旁的春琴声带哽咽开口问道,昨日她一直守在紫衣的房外面,不再打开门,也不敢离开一步……
晨起的时候,睡着的自己便听到一阵阵凄厉的哭声,本以为是紫衣的毒瘾又发作了,顺窗户望去,神情倒看不出昨日发病时的凌厉与陌生,变开门蹑手捏脚的走进去,紫衣倒是没有挣扎,也没有再哀求,什么话都没有说,解开绳子之后,只是坐在已经被打破的镜子前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慢慢的梳理着头发……
紫衣没有回答,亦是没有表情,站起身来朝着门外拖着步子慢慢的走出去……
“紫衣,你怎么了?”春琴跑过去扶住她,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人这种神情,心里慌乱极了,似乎有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你说句话啊?”无论春琴怎么晃动她,紫衣亦是没有反应,神色都没有眨一下……
紫衣亦是没有回应,只是慢慢的拨开春琴扶住的手,挣扎着往外走……
“紫衣,你要去哪里……你告诉我……你要什么……我去拿给你……”春琴更慌乱了,声音中几近哀求,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紫衣这般绝望的模样,眸中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晃动……
紫衣还是没有说话,听着春琴的哀泣,眼色都未晃动一下,好像全世界都与她隔绝了……
“紫衣,你站住!”殿内传来楚吟钰生冷的声音,瞬间让一直在挣扎着外出的紫衣停止了动作,定定的站着……
“你想去哪里?”楚吟钰慢慢的走到紫衣的身边,声色凌厉的望着她道,“你是不是打算就这样离开淸钰苑,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脖子抹了了此残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