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你个要饭的,没见我们正忙着的吗?”
二人正说的火热,旁边竟然走来一个要饭的婆子,伸手向前讨要,脸色浮上厌恶的神色!
乞丐婆心底盘算着,这已经是今日早行遇到的第五个地方了,反反复复说的都是昨日宫中的事情,简直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料……
她哆嗦的退回伸出去的手,杵着拐杖战战巍巍的向前走着,目光如炬,眸中闪现过一丝冷光……
此人,正是从凤寰宫偷溜出来的兰姨婆!
昨日,她在凤寰宫本还在与皇后商量着事情,却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听到来人禀报之后,恍然惊色,原来是有人密报给皇上她的藏身,现在正在来的路上……
她只好顺着这个密洞迅速撤离,才安然的逃出了皇宫……
幸而是有人及时禀报,否则现在她只怕是深陷笼中之困了……
易了容之后早已没了从前的半分影子,任是谁也看不住一丝破绽!
谁会想的到如此落魄的一个乞丐竟会是昔日锦衣玉帛的兰姨婆?
兰姨婆绪乱的发丝下遮住了一双透着冷厉的眸子,上下牙齿紧紧闭合,发出‘兹兹’的声响,杵着拐杖的手渐渐收紧,指甲像是要嵌进去一般,继续假装乞讨……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风皓凌所为?
昨日因为风傲阳的事儿本就让她对风皓凌有了龃龉之心,后来又听说了楚筱梦得遭遇,对他已是无从忍受,想不到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难道说,她隐蔽在凤寰宫的事情,也是他向皇上密报的?
一直以来,她都小心翼翼的掩藏着自己,为的就是忍辱负重,等待着一朝崛起,再一洗前耻……
没想到竟然又是功亏一篑,眼看着她在密洞中的白粉就快要好了,罂粟花也开的正好……
昨日也只有风皓凌与楚吟钰面见过皇上,知道她的内幕的人,也只有风皓凌而已……
如果楚吟钰那丫头早就知道内情,必然不会等那么久的,而且还让楚候因为她的事情硬闯了凤寰宫,险些酿成重罪……
最重要的是,这风蕙漪还活在世的消息也是她告诉风皓凌的,必然来说,昨日的请君入瓮便是风皓凌一手安排操作的……
静思下来,眸底更是透起深不见底的光晕,这样的六亲不认,也只有他才做的出,竟然利用皇后的清誉来设下陷阱,想想都令人发指,虽说做大事之人需要不择手段,可是他似乎太过于冷漠无情了……
一出一拐的慢慢进行,佝偻着有些僵硬的身子,耳畔尽是路人的议论纷纷,潇王府的封禁,风傲阳的监禁,皇后的幽禁……
一声一声的落入兰姨婆的耳中,像是一道道利刃刮的她满是累累伤痕……
辅国公府
“小姐,你吩咐的事情,奴婢已经完成了!”依苹进了忆漪低声说道,看见楚吟钰正静静的看着水晶棺木里的夫人,眉宇间尽忧愁,浓的有些化不开……
楚吟钰不常来忆漪阁,怕的便是面对风蕙漪,看着棺木中的女子静静的躺着,脸色白的有些骇然,看不见一点血色,看不出一点生气……
“蒽……”楚吟钰淡淡的应了一声,使了个眼色,走出了忆漪阁后,才继续问道道,“可有发现任何异常?”
今日她嘱咐依苹与李齐在津都的各大街小巷分让人四处纷传昨日的事情,更要添油加醋的制造出全部都是静王殿下的功劳……
一来让风津的百姓知道现在朝堂上的局势,制造一种舆论的氛围,知道这个静王殿下并非如从前一般的默默无闻,让风皓凌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另外,昨日兰姨婆从宫中离开,便是一定得让她知道当时的真相才是,否则她怎么找风皓凌算总账,又怎么知道楚筱梦的事情……
“这倒是没有!”依苹有些抱歉的神色飘过,这一早上她都依照小姐的吩咐让朝中的消息遍地分布,她也额外得留意着兰姨婆的动向,只是还是一无所获……
“无妨!想来我们该传达的也已经做完了!”这兰姨婆现在已是过街老鼠,成了朝廷的重犯,必然不会再以真面目示人,只是为了方便自己的计划,她必须的打听清楚现在的情况,那么只有易容之后才可以行动自如,这样,要想找到她的踪迹便是大海捞针,还不如把消息散出去,引她出来更容易些……
楚吟钰抬眼看着院中的花木,光秃秃的树干上已经有了点滴的生机,一院枯落的草木慢慢的舒展着它们原来的样子,躲藏在冬日里的春意零星散落其间……
这一个漫长的冬季总算是要过去了……
“可是,万一这兰姨婆并未收到消息,那我们岂不是要一直等下去!”依苹担忧的道,这兰姨婆一向歼诈狡猾,虽然小姐足智多谋,但看着夫人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了……
“不必着急,你且去怡翠楼等着即可!”楚吟钰淡淡的吩咐道。
“是,小姐!”原来小姐早就有了准备,依苹松了一口气,慢慢的退出了忆漪阁!
虽是初春,冷风却是格外的凌厉,刮在脸上,有些刺骨的冷凝,楚吟钰不禁战栗了一下,双手环抱着自己摩挲着,摩擦生出一些热量,虽然自己一贯是不怕冷,只是这样刺骨的冷倒是有些猝不及防的……
原来每个人对人的抵抗终究是有底线的,否则怎么会有被冻死的人?
“小姐,还是没有兰姨婆的消息吗?”一直守在房内照看风蕙漪的孟嬷嬷,晃眼看到